若說從前對沈廷燁的是害怕,恐懼,看到他此刻的面孔嫣然只有種從心底泛起的厭惡,但是她沒得選擇。
她一步步得走向那個男人,腳底有千斤重拖拽着她不要再靠近,可是小寶燒的通紅的小臉兒,急促得喘息,懂事得笑容一次次一輪輪得浮現在她眼前,就像是吊在驢子面前的胡蘿蔔催促着她向他的方向走過去,直到,彼此只剩下短暫的距離。
“你想要的,是我嗎?”她仰起頭,目光如炬,用帶着點孩子氣得口吻問。就在靠近他軀體的那刻,不知是因爲他與沈廷焯我相似得容貌還是身材,她突然有了種天真的希望,希望是她誤解了他,希望根本不是她想的那樣。
沈廷燁斷沒有想到嫣然會問的如此明白,不過如此也好,他也不想繼續說那些卑鄙無恥得話。
“聰明的小然然。”他伸出手,帶着自嘲的流裡流氣得笑容撫摸着她的臉頰“我知道,你總會明白的,嗯?”嫣然心底再次涌起厭惡的噁心,她緊蹙着眉端別開臉躲避了他的撫摸,努力讓自己看起來只是對醫院來往的人羣感興趣的道“從今天開始,我是你的!沈廷燁,我沒想到你居然喜歡撿弟弟剩下的東西!”
“剩下的?”他失聲笑出來。
他從沒這樣想過,唯獨想過的只是,爲何那天晚上出現在她面前的,偏偏是沈廷焯而不是他,爲何他終於是放棄選擇了娶匡曉楠以至於與她失之交臂,爲何在沈廷焯不在之後,他還是沒法鼓起勇氣愛她!然,永遠不會有答案了!
“有時候,剩下的殘羹剩飯,也有其利用的地方。”他走到她身邊俯身,那嫣紅的脣瓣讓他有想要吻住的衝動,然而他沒有,只是用手臂輕輕環住她的肩膀,輕浮得吹着氣在她耳邊說“比如說,你的身體……一直
讓我很好奇!”他話音未落,她的身子卻已經輕輕發顫,起初沈廷燁只以爲她是被嚇到的,直到他起身注意到她柔弱的面孔上怒氣衝衝的表情才清楚,她不會害怕,只會憤怒,憤怒到一張小臉兒氣得青紫。
“小寶的時間不多,現在就走,我滿足你!”她轉身就走,完全沒有看沈廷燁一眼。她的身體,現在就是要她的命她都會毫不猶豫的答應,爲了小寶,就是死,用凌遲折磨她死她都不會害怕!
“那樣豈不太沒情調?”沈廷燁雙手插兜,調笑着道,仍然站在原地完全沒有跟上的意思。
強忍着噴薄得怒意和羞恥,嫣然回頭瞪着沈廷燁看向他那雙漆黑的不見底的深眸,和沈廷焯那麼相似得眼睛,卻爲什麼是如此卑鄙得人!
“我知道你想什麼,但既然已經卑鄙,倒不如卑鄙得極致一點?”他一步步得靠近她,彷彿帶着巨大的森森冷氣,嫣然心下發慌得後退了幾步把手指緊緊撰在手心裡,瞳孔不自覺的放大,更卑鄙,他要怎樣卑鄙?
似乎對她的緊張很是滿意,沈廷燁得脣角掛起了輕柔的冷笑,他俯身,一隻手搭在她細弱得肩上,很少,能這樣靠近她,或者以後就再也不能了。他從不知道,她那看似扛得起一個企業和丈夫仇恨的女人,竟然是柔軟到無骨的肩。他順着她得肩撫摸到了她的髮絲,柔柔軟軟的貼在肩上,冷酷得目光裡就流瀉出一絲溫柔,在他即將摸到她耳垂得瞬間裡,嫣然只覺得心都漏跳了一拍。
那絕不是相貌英俊就能達到的,因爲嫣然自以爲看過了沈廷焯崔浩宇和陸彥之三種類型得美男後,對男人應該早沒感覺了。
“反正是要等,不如多等一天。明天早晨八點鐘,我在海軍廣場等你。”他注視着她詫異得目光,邪肆得加上
解釋“顧嫣然,一天之內你要讓我滿意,否則,我不確定我會不會遵守承諾。”他收斂了笑容,轉身大步離開。
背後,他聽到她憤怒得喊聲“沈廷燁,你卑鄙,無恥!”是,他卑鄙,他無恥,連他自己都這樣覺得。可是爲了遵守承諾,他必須這樣做,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這樣做!
離開的身影沒有因爲她的怒吼有絲毫改變,反而是醫院裡來來往往圍觀的人羣越來越多,那些目光懷着好奇落在她身上,嫣然頓時覺得自己變成了小丑,天下最最可笑的人。她賺了那麼多錢,她甚至搶了白家的生意,可那又怎樣,她幾乎要丟失至親骨肉得性命!她算什麼母親,算什麼妻子,提什麼爲丈夫報仇!
嫣然凌亂得後退着,理智上她知道不該站着任由旁人圍觀,可神智卻是模糊的,心口疼的撕心裂肺,明明有了希望卻覺得再次栽進黑暗中,以後怎麼辦,怎麼面對孩子,怎麼對他解釋他的媽媽做了大伯見不得光的女人?想到這層關係,她更是渾身都冷的顫抖起來,無助的伸着一隻手。
“然然!”吼聲伴着腰上突然得力道,嫣然朦朧的睜着眼睛望向眼前白皙乾淨的臉龐裡擔憂的雙眸,卻像是受到什麼刺激似的猛地推開他跌跌撞撞得站穩,她尋到了最近的柱子扶着,顫抖着直勾勾得盯着陸彥之,好像他是多麼奇怪出現的一件事物。
陸彥之被她看得心底發慌,上前一步她卻是後退了一步,戒備得望着他。
“然然,到底怎麼回事?”他耐不住問,剛剛趕出來得時候,已經只看到大廳裡的她了。
怎麼回事嗎?她不能告訴他們,現在不會以後更不會!
“沒事,我想找個安靜的地方,休息。”那夜,嫣然在小寶得牀前坐了整整一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