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我說話。”他惜字如金,嫣然卻是詫異。沈廷焯居然找人陪他說話?要知道他們結婚一年多,在一起得時間少,說話的時間更少,多數是她在不停得說,他靜靜陪在身邊聽……那樣的歲月,也很美好。
“我不會再碰你。”他保證,不耐煩得俊臉皺起來,臉色不正常得泛白,人也消瘦了一圈似的,深邃得雙眸淡淡的疲倦,嫣然心口一酸,順從得在他身邊坐下,仍舊保持着兩個人得距離。
“呵呵!”對此,沈廷焯卻是諷刺般得發出笑聲,嗓音略顯粗啞,眼底得淤青在他發笑的時候顯得愈發嚴重,好像多久沒有睡覺,甚至有點淡淡的黃色。
“你想不想小寶?兒子。”他握着她的手,一字一句得問她。
想不想?這樣的問題不該問,不知想,而是思念,疼痛,日日夜夜的刻骨銘心得,直到她再也沒有力氣沒有膽量面對孩子。
“他叫小寶?”她輕聲問,沈家的寶貝,很好。
“不是,孩子沒有名字,所以只好先這樣叫。”沈廷焯否認,語氣中帶着嘆息。
“沒有名字?爲什麼?”難道沈家人不喜歡孩子,連名字都懶得給他!
“爺爺起了一個,叫沈繼昭,我不喜歡。”他簡短的回答,手慢慢得收緊,把她柔軟的小手囊括在掌心裡,如若無骨得充實感填滿了那片空虛,他側臉,凝視着她安
靜乖巧的面容,低沉得道“都說,孩子的名字該是母親賦予。”她目光輕輕一顫,風吹落了露珠般怦然,半響,只低着頭輕聲道“叫什麼都好。”
“兒子會叫媽媽,都說是先會叫爸爸,他不一樣。”依舊注目着她,美好的小臉兒,映在燈光下完美得簡直不真實,他真想伸出手,撫摸她的臉頰,把她抱在懷裡說然然,別怕。就像從前那樣。可是他能做的卻只是用這樣得方式告訴她孩子很好。
“嗯。”嫣然應着,只是不想說太多,他會聽出她的哽咽。
“走起來特別快,大人要小跑着跟在身後。不怎麼會說話,快要兩歲了,仍舊只會叫爸爸媽媽,要抱抱。”他磁性的嗓音,說出那幾個孩子氣的疊音卻沒有絲毫突兀,反倒那樣順暢自然。嫣然擡起頭,卻恰碰撞他注目着她的目光,溫柔自然,不禁尷尬得垂下頭,這才注意到手不知何時被他握在手中,立時輕輕掙脫起來,大手立刻緊了緊,防止她繼續逃跑。
“然然!”她還在掙扎,他不滿得發出呼喊。
“沈廷焯,別再說了!我的話難道你沒有聽懂嗎?我回去對他沒有好處,一點都沒有!”她用力甩開他的手抓起手機,卻不知道該去哪兒,無助得站在門口,細弱得肩一聳一聳得喘息着,哽咽出聲。
“爲什麼沒有好處,他只是個孩子,只要你肯放棄……”
“放
棄什麼?我爸爸是被你逼死的,沈廷焯,我放不下,我沒那麼大度!”她顫抖着後退,如同受傷的小鹿,整個人所在一起無辜的雙眼悲慼得垂着,令人忍不住一陣陣得心疼,沈廷焯握緊得拳頭狠狠擡起,卻無處發泄。
“你等着!”他提起沙發上的外套大步走到門邊,卻想起門是朝外鎖着的,拿出手機按下個數字,很快門打開,他大步走出去,不忘記把門在背後帶上。
她順着門邊一點點得滑下來,跌坐在地毯上,長長得絨毛溫暖着雙腿,嫣然呆滯得望向窗外,夜色那樣深沉,城市的夜晚沒有星光,多少個夜裡,她就是望着着月色,等,等待,即便一次次得失望。
次日嫣然是被手機鈴聲叫醒的,摸索到接起來。
“少夫人,半個小時後我到酒店接您,可以嗎?”阿輝試探性得問。
她可以走了嗎?嫣然立時清醒,翻身起來對着電話急切得說“好!”壓了電話起身穿上衣裳,打開臥室門,早已空蕩蕩的客廳裡,如同昨天一樣只有飯菜得香味在飄散。突然想起他說的那些話,手指握緊,終是隻在客廳坐下,等待着阿輝到達。
“少夫人。”門打開,阿輝進門就立刻行禮。
聞到那暖暖的飯菜香味,阿輝目光一收,向後退了一步,笑道“少夫人,三少吩咐,您吃過早點才能走。”說着轉身,直接把門關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