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鈞霆順着許莫唸的目光看了他老爸的方向一眼,然後手握成拳輕咳了一聲,並沒有反駁,等同於默認了許莫唸的說法。
“你去給慕玥打個電話,要她回來一起吃飯。”顧鈞霆輕輕地捏了捏許莫唸的手,示意她去一旁打電話。
敏感的許莫念一愣,然後看了一眼程子寧,隨即便心知肚明一般。她歡快地從顧鈞霆的懷裡出來,然後有些不太放心地叮囑了一句:“悠着點,別打殘了,到時候不好跟你三姐交差。”
顧鈞霆哭笑不得,他有說過要揍程子寧嗎?她居然還給他叮囑上了,顧鈞霆在許莫念走後,還真就直接轉過身來看向程子寧。程子寧直覺的就是往後退了三大步,心裡爲自己點了一根蠟,然後嘴裡還不忘說道:“小舅,你不能這樣的,我小舅媽都說要你悠着點了。我錯了,我真的錯了,下次哪怕我不吃不拉,我也一定將小舅媽給
盯牢了,保證不讓別人傷到她一根汗毛,我保證。”
尊嚴算啥,自由算個毛線呀,目前將他家小舅給應付過去,纔是正道呀。
顧鈞霆直接走過程子寧的身邊,然後在離他不遠處的沙發上坐下來。程子寧一看,咦,沒有動手,這是大好機會。
眼見今日免罪有望,程子寧沒忘記趕緊狗腿地上前來,替他家小舅倒了一杯開放到他的面前。
“小舅,那魯銘是召引的可惡,竟然敢對小舅媽下如此狠毒的套兒,我們難道就不回覆一二麼,就這麼讓他得瑟,豈不是太看得起他了。”
禍水東引,是程子寧經常做的事情,是以,他做的非常的熟練。顧鈞霆一眼便看透了他的小心思,當即慵懶地往沙發上一靠,然後微微擡眼看向程子寧。
薄脣輕啓,問出來的話卻是有些漫不經心,“那依你之見,應該如何回報呢?”
程子寧一看就戲,當即便打蛇隨棍上,緊挨着顧鈞霆坐下,將自己的袖子一擼,然後便開始了陰謀陽謀。
吧啦吧啦,說了一大通之後……
卻見顧鈞霆看他的眼神越來越鄙視,“小,小舅,我哪裡說的不對嗎?”不然,你老人家的目光爲什麼那樣的奇怪,程子寧有些不明所以。
顧鈞霆將喝了一半的白開水,放到桌子上,然後才諷刺地看向程子寧。
“我拒絕相信你的身體裡有顧家的血脈在,顧家沒這麼蠢的後代。”
嘖,一句話,不但嫌棄了程子寧的計謀,更是直接再次嫌棄他的智商。程子寧覺得,等他家小舅同意了,他一定要回南城去找媽媽,帝都太兇殘了,他沒法子混下去了呀。
“那小舅你說怎麼辦!”幾乎是咬牙切齒,程子寧覺得若不再好好地剋制一下,他會有嗜舅的衝動。
絲毫不將程子寧的怒氣看在眼裡,顧鈞霆涼涼的聲音響起,“如果我是你的話,在動手之前就一定會估量好對方的實力,然後算計好自己的得失。”
呵,這是諷刺他不是對手麼,程子寧覺得心累,他想靜靜,也別問他靜靜是誰。在程子寧幽怨的目光中,顧鈞霆直接拿起手機拔通了一個電話,然後不等電話那頭說話,他便直接下令,“全面收購魯氏的股票,明天太陽升起前,我要魯氏消失在帝都。另外,帝都所有的律師行業,都不
允許接受魯氏小開魯銘的求職申請。”
擒賊先擒王,打蛇自然是要打七寸的。魯銘最在意什麼,自然是魯氏,沒有了魯氏的支撐,魯家在帝都就像陸氏一樣,只會被人遺忘。
而被人遺忘的人家,又沒了謀生的飯碗,那麼他會做什麼,又或者說他能做什麼,這纔是最鬧心的。
程子寧說的那些都是小兒科,所以顧鈞霆纔會看不上。程子寧聽完自家小舅這樣短小而精悍的命令,當即便是佩服地五體投地,他怎麼就沒有那麼心狠手辣呢。
不對,他怎麼就沒有那麼魄力呢,運籌帷幄什麼的,真的離他好遠呀。
許莫念給顧慕玥打完電話之後,發現顧鈞霆並沒有對程子寧動手,當即便放下心來。見兩人不吵不鬧的,程子寧眼裡還亮晶晶的,許莫念有些好奇地走了過去。
見她過來,顧鈞霆自然而然地將她給摟在懷裡,那模樣極爲的自然。
“給慕玥打過電話了?”
“嗯,跟她說過了,應該會馬上趕回來。你們剛剛在說什麼呀?”
許莫念是真的好奇,程子寧爲什麼會有那樣的神情。
“我已經讓人去收購魯氏的股份了,想來明天開始之前,魯氏便會消失在帝都。嬌嬌,你可是會爲魯氏打抱不平?”
顧鈞霆一邊說着,還不一邊仔細地注意着許莫念臉上的神情,見她並沒有任何的不悅,才放下心來。
許莫念聽着顧鈞霆的話,有些不明所以,魯氏倒閉與否跟她有關係嗎?見顧鈞霆眼裡寫滿緊張,許莫念眉頭緊皺,想了半天,才明白顧鈞霆這話的意思。
“魯氏是魯叔叔的心血,若就這此關閉,最難過的肯定是魯叔叔。只是早在一年多以前,魯氏便出現了財經赤字,因此他們父子纔會將歪主意打到我的頭上來。
雖然後來經過補救,可根基的問題很難解決,這樣的情況下,實則是爲他們解決大難題。顧教官什麼時候也學着仁慈了呀?”
許莫念笑嘻嘻的,但是顧鈞霆的緊張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寵溺的笑容。他的女人就是不一樣,一點即通。
“不是我仁慈,是顧家支系旗下,正好有需要這樣的一個公司。魯銘父子一直拖着這家公司,自然是有着他獨特意義的,我現在讓人收購他們的股票,不但能給魯家父子添堵,也能爲顧家創造利益。”
商業上的事情,顧鈞霆擔心許莫念不明白,所以心裡說的淺顯易懂。
“恩恩,魯銘的事情你處理就行,你若不方便出手,便交給我來。我有的是法子好好地招待他的,對付敵人,我向來是不假辭色的。”許莫念努力想表達的意思很明顯,那就是她跟魯銘是真的只有仇恨,沒有感情。顧鈞霆放下心來,然後又交待了程子寧幾句,程子寧面色嚴謹,然後一一點頭表示明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