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可,並不是所有的人都會從你出生便開始陪伴你,這一生總會有人提前離場,有人會中途登場。所以我們能做的便是調節好自己,就像愛情也是這樣。”
這一次,許莫念是真的打算,就這麼跟顧鈞霆分開不再聯繫的。傷人的話,一旦開了口,那便會在心裡留下難以磨滅的痕跡,而且有了第一次便會有第二次。
兩個小女人,就這麼靜靜地坐在海邊的沙灘上,肩靠着肩,頭靠着頭,看着黃昏的海面上,看着小漁村村民們從海上歸來,那忙碌而又充實的笑容讓她們覺得這樣的日子也可以讓人很滿足的。許莫念和安可可就這樣在這個海邊的小漁村住了下來,她們住在其中的一戶農婦家裡。那農婦安可可叫她李嫂,是修別墅裡辭退下來的廚房幫工,之前在別墅裡時受過安可可的恩惠,答應安可可會爲她們
保密行蹤。
農婦是獨自一人居住,兒子媳婦都在城市裡工作,對於安可可的到來,那農婦初初有些驚訝,但是安可可告訴她,她又離家出走了,還說別讓先生知道。
想來以往安可可離家出走的次數太多,那李嫂也是知情的,所以對於安可可的到來並沒有絲毫的懷疑。
小漁村的生活是安謐而詳和的,許莫唸白天便會和安可可一起去海邊玩,有時候也會想出海去看看。李嫂在得到她們的再三保證後,會去替她們安排船隻。
晚上時,安可可會拖着許莫念一起,兩人並肩睡在軟沙上,美其名曰看星星看月亮。
“可可,對於以後你有什麼打算?修似乎也並不像是對你沒有感情的,要不你再考慮一下回到他的身邊,只要他愛你,那麼那些個女人便是浮雲;只要你還愛他,那麼大殺四方也無妨。”
擡頭仰望天空,許莫念說的豪氣雲天,可是下一秒卻被安可可的話給堵的死死的。
“那你呢,你的顧教官肯定是愛你的,你也肯定是還愛顧教官的,那你爲何不願意再爲他大殺四方呢?”
安可可沒有要懟許莫唸的意思,只是感情的世界裡,人都是感性的。“我嘛,我累了,我本就是不受約束的人,跟顧鈞霆在一起,我儘可能的收斂自己身上的棱角,可卻終究是變得有些不太像自己了。他的確是愛我的,可是他的愛太過沉重,讓我有些透不過氣來。當愛變成
一種枷鎖,讓人心生不快時,就會筋疲力盡了。”許莫念不否認顧鈞霆對她的愛,跟她在一起,顧鈞霆也確實是改變了很多,崩壞了自己的人設不說,更是化身爲居家暖男。可問題是他的愛,真的讓她壓抑,有時候他真的覺得自己不是找了個男朋友,是
找了個老爸。
許莫念知道,自己有時候很矯情,可此刻她卻是想避開那份沉重的愛。她是生活的強者,也終究只是感情的弱者,遇到情感問題,第一反應便是逃避,不會想着去解決。
這樣的她,有時候她自己都會鄙視。“你是如此,我又如何不是呢!修他從來沒有說過愛我這樣的話,所有的感情也都朦朦朧朧的不說明。就像這次,他帶着妖豔女郎上門來,我被認爲下人,他居然也沒有反駁,我才明白或許從一開始,我在
他的眼裡就只是一個保鏢之女,壓根就算不上他的女朋友或者心上人。”
“或許從一開始,就是我多想了,他根本就不愛我,只不過是礙於責任和義務,不得不照顧我。”安可可苦笑着,修對她很好,但卻又不像是單純的對女朋友的好,這讓她也是非常的矛盾。
兩個人繼續並排躺着,或許是因爲同病相憐,讓兩顆年輕的心慢慢地靠的更近,一種更親近的感情在彼此心底常駐。
此時酒店顧鈞霆的房間裡,他合上電腦,疲憊地伸了個懶腰,習慣性地劃過手機的屏幕,可卻依舊是失望。嬌嬌已經失蹤三天了,這三天裡他利用自己能用上的渠道都沒能找到她。
這裡不是帝都,他的手終究是短了些,顧家的勢力也尚未滲透到這片土地上來。三天裡,他每天都要打電話問修一次,可修也同樣的沒有消息。
兩個小女人停掉了手機,彷彿人間蒸發了一般。這也讓顧鈞霆明白,自己的那句話是真的傷到她了,所以纔會讓她如此狠絕地要與他劃清界限。
後悔已不是他此時心裡所想的了,他現在只希望她是安全的,從他剛剛接到的消息來看,孫琪琪確實已經悄悄潛入了澳洲。
如果嬌嬌一個不察真的落入到孫琪琪的手裡,被制住不能與外界聯繫,那她的安全是堪憂的。或許孫琪琪能暫時因爲嬌嬌的製藥天賦而不動她,但是難保她不會耐心全失,這樣的局面他不敢想像。
甚至只要一想到,嬌嬌因爲他的那些傷人話,離開他的保護圈,受到傷害的話,那他還不定得怎樣恨自己。
走到洗手間,看到鏡子裡那個鬍子拉雜的自己,顧鈞霆有些鄙視。這哪裡還有幾日前,與嬌嬌一起早起刷牙的帥大叔模樣,這樣的他走到人堆裡絕對沒有人能認得出來。
簡單的收拾一下自己,準備去吃晚飯,可是走到餐廳看到成雙成對的情侶時,顧鈞霆更是覺得自己形單影隻,對嬌嬌的想念也就越發的濃烈。
一個人獨自點了雙份的餐點,假裝她只是暫時的離開,顧鈞霆冷着臉,習慣性地先將許莫唸的那份牛排給切好,碼好。然後再開始切自己的那份,這一切都像平時一樣,可內心的孤寂卻只有他自己明白。
“帥哥,我能坐下嗎?”一個略帶驚喜的聲音響起,顧鈞霆頭都沒擡,繼續切自己的牛排。壓根就沒將身邊的那個女人當一回事,那女人以爲他沒聽見,便又說了一遍。
見顧鈞霆繼續沉默,她便直接在顧鈞霆身邊的位置坐了下來。她的面前便正是那份切好的牛排,那加工倒像是顧鈞霆之前的忙碌正是爲她而做。“滾!”顧鈞霆做了此生最幼稚的一件事情,情緒有些激動地將那份碼好的牛排給搶了回來,然後話 自己的面前,伸叉開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