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賢寧向唐碧玉拜過年,柔聲對溫櫻沫說,“童童,向外婆拜年。”
“祝外婆身體健康,新的一年紅紅火火!”溫櫻沫很乾脆地大聲拜年。
唐碧玉樂呵呵地塞給外孫女一份大紅包,溫櫻沫小手裡拿不下,唐珈葉拿過來一捏,發現唐秋靜和唐碧玉給的不少,厚厚的一疊。
唐珈葉不由擰起眉,“媽,二姐,你們給的也太多了。”
“這是給童童的,又不是給你的。”唐碧玉滿不在乎,直襬手,又去拉溫櫻沫粉紛嫩嫩的小手,“是不是呀,童童?”
溫櫻沫眼珠子溜溜直轉,拉長了聲音,“是——”
逗得大傢伙一笑,唐碧玉一揮手,女皇般的氣質,“走,出去吃晚飯。”
唐家客廳的掛鐘上顯示下午三點,唐珈葉忍不住出聲,“媽,現在才幾點啊?你是餓暈了吧?”
看看時間,唐碧玉一拍腦門,“行,那就大家再坐會兒。”
盯着唐碧玉不太好看的臉色,唐珈葉探手向唐碧玉的額頭,再比對自己的,倒沒有高發燒,把挽到一半的袖子繼續往上挽了挽,“我先去煮點粥給你墊墊,生病的人最好吃得清淡一些。”
平常從不肯聽人勸的唐碧玉今天破天荒沒反對,而是笑着點點頭,指着唐珈葉的背影對溫賢寧說,“我這個女兒象極了我,是不是讓你吃了很多苦頭?”
溫賢寧眸中一片柔色,淡淡地笑着,清晰地吐出第一個字,“在沒認識她之前我的生活過得糟糕透頂,尤其是夜深人靜的時候我常常迷茫地在想我努力得到的這一切是爲了什麼?現在我有了答案,我有女兒,有她,她們就是我的全部。要說脾氣,誰沒有脾氣,我虛長她一輪,走的路多,經歷得也多,所以我更懂得珍惜。以後我會疼她,*她,不會讓她吃苦,這是我對您的承諾。”
還記得四年前唐珈葉要彩禮錢時說過的話,唐珈葉說和溫賢寧的婚姻不幸福,想要離婚。那時候她不相信,以爲是叛逆的女兒找的藉口,溫賢寧人不錯,會是個好丈夫,她在商場中這麼多年,看人還是很準的。
後來唐珈葉真的離婚了,並一去法國很多年,她才漸漸相信女兒是真的恨溫賢寧,說的話也是真的。
所謂丈母孃看女婿越看越喜歡,溫賢寧這段話中肯無比,不含一絲做作,唐碧玉滿意地點點頭,她相信唐珈葉不再是十九歲的唐珈葉,女兒是她生的,在性格這方面和她真的很象。
唐珈葉不是逆來順受的性格,屬於寧爲玉碎,不爲瓦全,不會爲了孩子勉強復婚,既然肯復婚,這說明女兒對溫賢寧還有感情,已經原諒了溫賢寧,她這個做媽的不會這麼不識時務,這時候再來橫加阻攔,做擋路石。
做飯唐珈葉是一把好手,不到半小時一碗香氣撲鼻的粥便放在唐碧玉面前,“媽,喝點。”
聽到這聲‘媽’唐碧玉特別高興,養尊處優,喝慣了燕窩的唐碧玉平常對於這種白粥瞧也不瞧一眼,今天竟然一口氣喝掉兩碗粥。
唐秋靜朝唐珈葉直豎大拇指,“三妹,還是你面子大,咱媽的口味那是挑剔的很,從小到大家裡的廚子就沒待超過半年的。”
“餓了吃什麼都香。”唐珈葉邊收拾碗筷邊笑。
“我說妹夫,我妹妹廚藝好不好,你來做個評斷。”唐秋靜轉頭把話語權交給了溫賢寧。
她們母女三人聊着天,溫賢寧父女倆便在津津有味地看動畫片,聽到唐秋靜對唐珈葉的讚美,溫賢寧捏着茶杯,眉眼神色柔和,“她的廚藝的確不錯。”
“那我可要嚐嚐,我們家沒一個人會下廚的,除了三妹。今天不行,媽在酒店訂了位子,改天怎麼樣?”唐秋靜饒有興趣地提議,於是就這麼定下來了。
唐珈葉洗碗的時候,唐秋靜悄悄跑過去,嘀咕,“三妹,我聽說你爸進了看守所,這事是真的嗎?”
“媽知道嗎?”唐珈葉握着碗的手一頓,反問。
“不清楚。”唐秋靜搖頭,“我回來還沒來得及問,不過我猜她應該知道,這幾年他們一直有聯繫我是知道的。”
唐珈葉咬脣,目光盯着碗邊上的泡沫,“是我把他弄進去的,是我下的套。”
唐秋靜倒抽一口涼氣,拽住唐珈葉的衣袖,“三妹你別開玩笑了,他可是你爸,就算他有很多不是,該受法律懲罰,自有執法者去管。你再怎麼恨他,也不能把他弄進監獄啊。人家說虎毒不食子,你這子也不能反食父啊。”
二姐也這麼說,看來她是罪孽深重,唐珈葉垂下眼呼吸壓抑,苦笑着,“能狠下心把自己的父親弄進監獄,我的報復心是不是特別強?”
“你先說說這中間到底有什麼原因我再來評價也不遲。”
水龍頭還在嘩嘩淌水,唐珈葉伸手擰掉,大致把童童被調包的情況說了一下,當然不可避免地提到了房井臣。
唐秋靜聽後停了有十幾秒,長長地嘆了口氣,“我一時還真不好評價,童童出生何成禮就設計派人調包,這一點的確過分,怎麼說他也是童童的外公,把童童放到孤兒院他還真狠得下心!你提到的這個房井臣雖然之前是幫兇,但好在他及時醒悟,又把童童給抱回去了,也算是積了一點德。依我看還是原諒他吧,他也不容易,說白了就是嫉妒心給鬧的,去自守可是需要勇氣的。尤其是他這麼優秀的豪門貴公子,上有老,不會袖手旁觀,坐視不理的!”
大叔上次說過法國警方過兩天會來向她瞭解情況,錄口袋,唐珈葉心裡益發忐忑,唐秋靜安慰着,“你怎麼不問問溫賢寧?你可不要小覷了他的力量,我敢肯定你只要一開口,他有能力把房井臣的困境給解決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