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溫賢寧悄無聲息地躺了回去,她扭頭掃了一眼,他眼睛是閉着的,俊臉上睡意朦朧,於是她蠕動到*邊,背脊被人撞了一下,噴着熱氣的臉突然挨在她肩上,將下巴蹭在她背上,很長時間都沒有動。
迫使她呼吸困難,精神緊張,於是以肘去捅他,“溫賢寧,你幹什麼?”
驀地,他一把捏住她的下顎,脣間的熱氣盡數噴在她側臉,唐珈葉以爲他要發作,結果他的聲音異常平靜,不僅平靜而且還充滿玄機,他說,“搞互聯網的人99%都把未來想得很美好,可事實不一樣,你要成爲那冷靜的1%的人。”
什、什麼?唐珈葉完全沒聽明白,想扭頭去看他是不是清醒,窗簾沒拉,大片陰影籠罩在俊顏上,完全看不清。
“居安思危,在衆多急攻進利者中保持清醒的頭腦,是一個企業家應該具備的理智和遠見。做任何事情,都要朝着最好的目標出發,做最壞的打算。”
這一次她雖然還是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是敢肯定他這話是有意說的,因爲他的手臂現在正牢牢從後面圈住她,足以顯示他此時此刻的冷靜頭腦。
她再聽不出來他是講給自己聽的就是十足的傻瓜,溫賢寧又抱了她一會兒,也不管她願不願,又說,“作爲一個初出茅廬的守業者,在企業進展平穩順利的時候也有必要保持頭腦的冷靜和清醒,不能好高騖遠,一旦目標沒有完成,就會造成心理上的壓力,對企業的壞影響就會更大。所以說,冷靜也是一種領導力。”
一字一句聽進耳朵裡,記在心裡,唐珈葉原本還在煩惱今天該如何做軒轅負責人,這下子心裡有了一絲底氣。
梳洗完畢,唐珈葉拿起皮包就要衝下樓,結果被溫賢寧強硬地拽到餐廳,按坐下去不算,還要她把一份完整的早餐吃完,而他的理由是,“你這幾天早上不吃早飯,一到辦公室就喝咖啡,這樣你的胃受不了。”
童童還在寒假中,所以還沒起*,餐桌上就兩個人,唐珈葉盡情甩臉色,“你監視我?”不監視的話他怎麼知道得這麼詳細,可惡!
溫賢寧咀嚼着食物,擡起眼,別有所指,“我不需要監視,自有人主動告訴我。”
“誰?”唐珈葉馬上想到了一個人,“何成禮?”她這幾天早上氣到不吃早餐,到辦公室直接喝咖啡後胃痛,讓助理送胃藥進來,哪知道她的這個小小舉動居然全部被傳到了別人的耳光裡。
溫賢寧連頭都不擡,“他現在可不是錢氏集團的總經理,他岳父幾天前剛剛宣佈退下來,現在他是錢氏集團的董事長。”
“哼!”唐珈葉不屑地冷笑,不管是何總還是何董,反正在她眼裡毫無關係。
不過經溫賢寧這麼一提醒,她漸漸懂了,現在何成禮在討好他,目的自然是他上次提到的希望她與他復婚。
白日做夢!
踩着九點的最後一秒到辦公室,當然這辦公室不是總監辦公室,而是總裁辦公室。何成禮似乎用了心,辦公室是另外重新裝修的,比軒轅爵原來的有過之而無不及,氣派不說,裡面裝飾得富麗堂皇,就差沒鑲金鍍銀。
面無表情地坐進大班椅裡,以前挺羨慕那些大老闆的,尤其是溫賢寧辦公室的椅子,那可是一個名聲在外的房地產龍頭的位置,曾經她坐過,非常舒服,但是現在坐上這位置,同樣是一個企業的總裁,爲什麼這麼難受,感覺上面長滿了釘子。
靠在椅子裡出神,唐珈葉面前只有一臺電腦,辦公桌上空空如也,連張紙都沒有,秘書二十五分鐘前送進來一杯咖啡,然後就沒了影。
難不成何成禮要她來做擺設?唐珈葉旋即惱火地站起來,翻開手機裡面未接電話,裡面起碼有十條何成禮前前後後打來的電話,隨便按了一個撥過去。
電話一直佔線,好不容易打進,聽着裡面漫長的“嘟嘟”聲,感覺電話那頭的人是故意的。
準備了滿肚子的質問,唐珈葉耐着性子等,後來何成禮終於接了,張嘴就是一聲笑,“乖女兒,終於肯給爸爸打電話,也不枉我疼你……”
“何董,我上次就說了,您搞錯了。言歸正傳,我打這通電話不是跟您套近乎,是想問清楚一點,您任命我爲總裁到底是看中我的能力,還是出於私人原因?”
何成禮哈哈大笑,“這個有區別嗎?現在整個錢氏集團都是我的,軒轅只是一個小公司,還不是我說了算。我說要給我女兒,一句話的事。”
“哈,何董真是財大氣粗,謝謝您的擡愛,我再申明一遍,我與您沒有任何關係,也攀不上您這個高枝。”
見唐珈葉態度強硬,何成禮口吻變得語重心長,“珈葉啊,你還在怪爸爸啊,爸爸這些年不認你是有苦衷的,你看現在爸爸敢任你就說明爸爸愛你,爸爸想彌補這些年欠你的。”
“欠?不,您不欠。”唐珈葉實在是覺得反感,“恐怕有些人敢認我是出於兩個原因,第一是某人得知錢小美已經知道我的存在,在錢小美面前沒必要再隱瞞我的身份,第二某人已經把錢氏拿到手,再也不必如履薄冰,從此可以爲所欲爲。”
語氣瞬間降下去,尷尬起來,何成禮萬萬沒有想到自己才二十四歲的女兒居然頭腦這樣冷靜,分析得條理清晰,把他的心理揣摩得一清二楚。
好,真是好,不虧是他何成禮的女兒,就是聰明,就是與衆不同,他沒生錯女兒,是他們何家的種。
“爸爸知道你心裡恨爸爸,這些年爸爸心裡何嘗好受,軒轅遊戲是爸爸花錢通過正常手續買下來的,有律師在場證明,這是一次合法的商業行爲。爸爸這輩子都快五十的人了,就你這麼一個女兒,你說我和你小媽沒有要孩子,這錢氏以後就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