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珈葉大吃一驚,“唐碧玉也在這家醫院?”
“是啊,媽的身體不知道怎麼回事,最近容易疲勞,經常會暈倒,本來前幾天身體好好的,今天突然一大早又昏倒,又被送到醫院。”
唐珈葉蹙眉。唐碧玉這得的是什麼病?怎麼怪里怪氣的。“我知道,二姐,我現在就去,對了,你說帳上有證據指證大姐,證據在不在你身上?”
“只要媽肯聽我說,我可以立馬把證據拿過來,可她就是不肯聽我好好說話,一聽我提大姐她就喝斥我,說我胡說八道,挑撥母女感情。”
唐珈葉點點頭,“我有辦法讓唐碧玉過來。”
唐秋靜眼前一亮,“這可真是太好了,三妹,在我們三姐妹中你是最聰明的,這點象媽。還有倪叔叔,你要當心,他和大姐是一夥的。”
倪叔叔?怎麼可能?唐珈葉腦海裡出現那個畏畏縮縮,從不敢在唐家大聲說話的倪成,他怎麼會和大姐是一夥的,他想幹什麼?
似乎看出了唐珈葉在想什麼,唐秋靜說,“倪叔叔這個人你也知道,他生性懦弱,平常也沒什麼主意,以前被媽呼來喝去,是人都會受不了。我想可能大姐就是看中他這一點,鼓吹他背叛了媽,你要想辦法把倪叔叔爭取過來,我們才能齊心協力掀開大姐的陰謀,保住唐氏。”
“我記下了,二姐。”唐珈葉點點頭,又看看唐櫻沫,對唐秋靜說,“我把童童放在這裡,你幫我看着。”
唐櫻沫懂事極了,“媽媽,你去吧,我陪二姨媽玩。”
摸摸小公主的頭,唐珈葉按照唐秋靜的指示去了十一樓,沒急於進去,在外面長椅上坐了良久,才敲門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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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很意外的又暈倒,醒來就在醫院。
幾十年來如一日,一心撲在工作上,這一下子閒下來真不習慣,女兒和丈夫又不肯她碰工作,唐碧玉無所事事地躺在*上,長吁短嘆。
外面天氣不太好,烏雲遮日,口有點渴,看時間已經快中午。
時間過得真快啊,一眨眼她都五十五歲了。和她差不多年紀的女人早就兒孫滿堂,她有三個女兒,卻沒一個開枝散葉,肯生個外孫她抱抱。
想到這裡,讓唐碧玉不禁又皺起了眉頭,長嘆一口氣,摸索着去拿*櫃上的水杯,不想手一抖,水杯摔到地上,啪一聲摔個粉碎。
真沒用,連喝個水都不行!氣得用手捶*,唐氏這些年在她手上雖然做不到父親在世前那樣風光,也算業績不錯,在w市仍然稱得上是有頭有臉的人家。
她唐碧玉打小開始就是飯來張口,衣來伸手的大家小姐,什麼時候淪落到這種地步,居然連喝個水都困難。
養女兒有什麼用?說得好聽,她有三個女兒,到頭來一個個全不在身邊,倒不如不生。
杯子打了,沒喝到水,一向爭強好勝,自尊心極強的唐碧玉心裡着急又心酸,剛好聽到有人進來,除了護士沒別人,也不管面子不面子,勉強支撐着虛弱的身體躺回*上,閉着眼睛大喘氣,“護士小姐,我……我想喝水,幫我倒一杯。”
很快,一杯倒好的水遞到手裡,唐碧玉邊說謝謝,邊睜開眼睛喝水,眼睛不小心瞄到一雙白希修長的腿,再往上不是護士服,而是一件荷葉繡邊修身連衣裙。
畢竟是從自己肚子裡掉出來的一塊肉,看到這裡唐碧玉已經知道是誰,嘴脣哆嗦着扭過臉,“你來幹什麼?看我有沒有死嗎?”
唐碧玉這輩子最好面子,尤其是這個桀驁不馴的小女兒面前,四年前不能示弱,四後後更是不能。
“是啊,看你死了沒有。”唐珈葉呢喃着盯住唐碧玉的臉端詳,與四年前紅潤的氣色不同,唐碧玉比以前明顯瘦了,臉色憔悴,頭髮也有些凌亂,早已沒了往日女強人的風采。
上了年紀的人最聽不得“死”字,唐碧玉更不例外,一下子瞪住唐珈葉,“我死也好,不死也罷,死後不需要你來送終。我還有兩個女兒,個個比你出色,個個比你孝順。”
唐珈葉滿不在乎,“這挺好的呀,難得唐總還能教育出兩個好女兒。只是我覺得唐總可能有點老糊塗了,居然只聽讒言,不聽忠言。”一面說還一面嘆氣,無限惋惜的樣子。
這不等同於在說她昏庸,老糊塗嗎?唐碧玉氣不打一處來,氣喘吁吁地指着唐珈葉說,“我給你一個機會,你說,誰是讒言,誰是忠言?”
唐珈葉斜睨着唐碧玉,“唐總做了這麼多年總經理的位置,風裡來雨裡去,沒兩把刷子唐氏也不可能會撐到現在,我指誰進讒言,誰進忠言,唐總的心裡一定比我更加清楚。”
火藥味濃的病房瞬間陷入沉默,未久,唐碧玉咬咬牙,“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不想看到你,滾!”
唐珈葉不爲所動,就是不走,“我滾不要緊,但是唐氏可能由於唐總誤聽小人的話而陷於危險之中,不知道唐總對此有什麼想法?”
唐碧玉根本是點辦法也沒有,四年了,這小丫頭變了好多,嘴比以前更加厲害,不過沒四年前說話那麼容易讓人上火,倒開始學着人拐彎抹角。
“我聽出來了,是秋靜那丫頭叫你來的。”唐碧玉哼一聲,拉長臉,把水杯往*櫃上重重一放,“手心手背都是肉,她和悅怡是姐妹,天天在悅怡背後編排悅怡的不是,一會說悅怡什麼巧立名目,掏空唐氏,一會又說悅怡在害我,要對唐氏不利。全是一派胡言!”
二姐說得沒錯,唐碧玉是固執得要命,看唐碧這樣似乎仍然信任唐悅怡。唐珈葉暗暗揣摩,隨即說,“二姐今天住院了,聽說有人縱火,她全身被燒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