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夕夕看向蘇木瑾那雙充滿火光的眼眸,感覺到他的期許和忍耐,這樣的他,她終究還是心疼大於愛慕,還是愛慕大於心疼呢?
不過,她已經沒有多少時間,去理清這裡面的關係,只知道,或許蘇木瑾釋放了體內的毒素,就不會再這樣難受下去。
“夕夕,答應我,好嗎?”
蘇木瑾再一次帶了催促的語氣低聲問着,生怕夏夕夕會反悔一般。
“好!”
夏夕夕爲了打消蘇木瑾的後顧之憂,便衝他重重的點頭,算是應下了。
“王瑞,掉頭去濱海別墅!”
“是!”
王瑞慌忙掉頭往不遠處的濱海別墅方向開去,心裡多少有些放心了,看來,夏小姐已經明白了自己的意思,畢竟,這種藥物所致的病症,就只有女人可以解,六年前,當初所有給蘇木槿診斷病情的大夫都是這樣說的,如果蘇木槿及時的發泄出來,根本就不會對自己身體造成任何的傷害,而那一次的傷,根本就是蘇木瑾隱忍不發而得的。
這一次,瑾少有救了!
濱海別墅。
這本來就是蘇木瑾單獨爲夏夕夕所建造的一處安靜的三面臨山,前廳靠海的一處花園小洋房,地段和環境,基本上都是選自夏夕夕和他在一起的時間裡,隨手描繪的一些草圖。
雖然,在沒有看到這間別墅的時候,夏夕夕也總是會不經意的夢到這個地方,可自從那次和蘇木瑾在這兒因爲所謂的一櫥櫃女人一副,搞得自己單方面和蘇木瑾“不歡而散”以後,她就已經想拼命的忘記這兒。
可,她於是努力的想忘,卻偏是忘不掉。
依然是另個人曾經落住的那間寬敞的臥室,簡單的一張大牀,四周幾乎沒有什麼陳設,因爲整間別墅幾乎算是一幢裸房,裡面的傢俱,更是少得可憐。
夏夕夕一直不明白,蘇木瑾既然建造好了別墅,爲何就是不願意好好把它裝修一番呢?
難道,真的是像他所說,他建好房子,一直在等自己的室內設計方案嗎?
之前,夏夕夕是完全相信他所說的一切。
可自從那天早上,她拉開櫥櫃,看到了一排排掛燙整齊的女人衣物,甚至連內衣,都應有盡有,看到那樣一副場景的時候,她的心,像是瞬間被掏空了一樣。
她很想試着去愛他,可,一旦她想到他和不同的女人,在眼前這張大牀上鬼混的時候,她的心,就會如刀割一樣的難受。
而這一次,她決定屏蔽一切,只是好好的幫他解決病痛。
然後,了卻他多年沒能得到自己的心願,然後,徹底對自己死心和放手。
看着躺在那張鬆軟的大牀上的那個絕色美男,原本修長的身軀,因爲難受,像個孩子一樣蜷縮成一個蝸牛的形態,緋紅的臉頰,紅豔的雙脣,似乎
正一直自言自語的不停唸叨着兩個字,“夕夕……”
但見他身上的衣釦,已經被他扯的七七八八,露出精瘦而又性格的鎖骨,讓人一看,就忍不住心生愛憐,夏夕夕關反鎖上房門,緩緩朝蘇木瑾躺着的大牀上,一步一步走去。
走到牀邊,靜靜的停了下來。
像個機器人一般,一件一件,褪掉了身上的衣衫。
最後,幾乎是一絲不掛的躺在了蘇木瑾的對面,一隻冰冷的小手,撫上他滾燙的面頰……
“啪!”
當夏夕夕一隻手,剛剛滑到他的滾動的喉結時,卻猛得被一隻強有力的大手,緊緊地握住了手背。
只見蘇木瑾陡然睜開一雙充滿血絲的眼眸,帶了幾分掙扎和疲憊的眼神,直直的看着眼前的夏夕夕。
“木頭,是我,夕夕!”
蘇木瑾雖然是睜着眼眸再看,但夏夕夕卻知道,他現在是不可能徹底看清自己的,所以,爲了打消他的疑慮和顧忌,便只好再靠近他一些,幾乎把自己的眉頭,貼在了他的眉頭上面,帶了安撫的語氣,輕聲說着。
蘇木瑾握着夏夕夕手背的大手並沒有放鬆,但眼神裡的光,卻是變得溫暖許多,卸去了剛剛的警惕和防備,因爲,他已經清楚的感知到夏夕夕氣息和體香,這種呼吸和味道,只屬於一個人,他的夕夕。
面對夏夕夕,他瞬間變得像一隻困獸,一隻被捆綁了許久的困獸,終於,看到了自己的期待已久的那道曙光,恨不得能一口將對方吞進肚子裡,再也不要從自己的身體裡分離出去。
可是,他身體越是難受,腦袋卻分外的清醒。
“木頭,我們……”
蘇木瑾一把拉起身旁的被子,把眼前那道刺眼的風景,統統掩蓋的結結實實,只把夏夕夕一張小小的腦袋漏了出來,然後把自己的身體飛快的翻轉過去,帶了嘶啞的音色,裝滿苦楚的說着,“夕夕,不可以!”
“爲什麼?”
夏夕夕掀開身上的被子,猛的傾軋在蘇木槿修長的身軀上,帶了一臉疑惑和不解的語氣追問着。
“爲什麼你不肯要我,難道,你說的喜歡我,就只是表面的喜歡,卻不能付諸實際行動嗎?”
夏夕夕雙手託着蘇木瑾一張因爲難過而漲的通紅的臉頰,那是一張美得讓人銷魂的迷人臉龐,細長的睫毛,因爲身體的隱痛,而微微翕動,削薄的脣瓣,被幾顆貝齒緊緊的咬住,幾乎要咬出血來,儼然是隱忍到極點。
“剛剛在車上,你還不停的叫着我的名字,你說只要我的,蘇木瑾,爲什麼現在我給你,你卻不肯要了呢?你到底要怎樣?”
“夕夕……”
蘇木瑾的意識,漸漸被藥物所吞噬,輕輕地哼出兩個字。
“唔!”
隨着蘇木瑾意識的喪失,夏夕夕
也漸漸深入其中。
可……
夏夕夕似乎已經做好,隨時要他一起去完成使命的準備,整個人、這顆心,都已經完完全全交付給他的時候,他卻忽然又停止了。
眼下的小人兒,因爲自己的步步引誘,一張小臉也已經漲的緋紅,那樣子,讓人看了會忍不住心疼,蘇木瑾伏在她的耳畔,幾乎是在藉助最後一絲清醒,呢喃的說着,“夕夕,我們結婚,好嗎?”
夏夕夕完全被他所牽制,幾乎被他那雙魔力的大手,還有他呼吸在耳畔,溫暖的氣息,全部融化掉,帶了迴應的表情,不住的點着頭,卻不肯說話。
“夕夕,不要只是點頭,我要你親口告訴我,好,還是不好!咳咳咳……”
蘇木瑾再說出那句話的時候,整個胸腔,幾乎快要憋出血來,滿身的氣血升騰,只怕再多過一會兒半刻,他可能真就沒命了。
“好!”
夏夕夕想也不想的輕聲哼着,好像是用鼻子發出的聲響。
“木頭,我要和你一起,去探尋一個未知的……”
一邊說,一邊用一雙纖細的手臂,緊緊的摟着蘇木瑾的脖頸,一張漲紅的臉袋,緊貼着對方結實的胸膛,和之前總是擺出一副堅強和固執的倔強表情,簡直判若兩人,那種完全被對方征服的表情,卻是讓人心疼不已。
“夕夕,我的夕夕……”
蘇木瑾的堅強,完全被懷裡的小貓徹底摧垮了。
“夕夕……”
這一夜,來的太突然,蘇木瑾幾乎興奮的一夜未眠,抱着懷裡熟睡的小人兒,他幾乎是一眨不眨的,看了整整一夜。
第二天清晨。
絲絲清冷的海風,透過窗簾,吹進了這間幽謐而又充滿暖暖愛意的臥室。
一地兒凌亂的衣服,滿牀褶皺的牀單,還有那張鬆軟的白色大牀上,相擁而睡的兩個人,每一道風景,都讓人遐想連連。
海鷗掠過窗臺,好像因爲有了窗簾的阻擋,飛不進來,只是在外面不停地撲打着翅膀,發出陣陣的鳴叫。
夏夕夕一副極爲不耐煩的表情,揉着一雙猩睡的眼眸,正準備從牀上爬起來。
可人還沒起來,就已經被身下一股專心的疼,給生生的痛醒了。
蘇木瑾一隻大手,輕輕地撫摸着她的臉頰,一雙深邃而又迷人的眼眸,正充滿自責和寵愛的眼神,靜靜的凝望着她。
然後,順應夏夕夕的意思,動作小心翼翼的抱着她坐立起來。
“還疼嗎?”
夏夕夕不敢去直面他的容顏,因爲眼前的風景太美,美得她不敢再看。
要知道,昨天雖然是蘇木瑾中了藥物,自己纔會主動獻身,可後來,她甚至比蘇木瑾還沒有理智。
動作那麼的主動和粗暴,該讓對方怎麼看待自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