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她現在是什麼情況?”
“初步診定,她的海馬區受到劇烈撞擊,腦部有淤血,可能引起神經性失憶,不過這個和她自身有關,很有可能是她自己不願意想起來,並伴有自閉症,拒絕和外界交流。”
“那她的家人呢,完全沒有消息嗎?”
“目前警方還在調查中,有消息會通知的。”
在炫接到曄的電話的時候,嘴角的弧度微微上揚,他想不到原來還有女人不買他的帳,曄可是花叢老手,不管是十七八歲少女還是三四十歲少婦,異國風情的還是土生土長的都會拜倒在他的魅力下,沒想到如今有一個剋星了。
“炫,你過來吧,我快瘋掉了。真他媽是個牛叉閃閃的大包袱啊。”
“曄,你終於遇到對手了,沒想到還有女人不買你的帳。”
“沒辦法,誰讓她看不見呢,看不到本少風流倜儻的模樣,不然,保證讓她神魂顛倒。”
“哦,她看不見?”
“嗯,聽醫生說,上次也出過車禍,是後遺症,眼角膜受傷了,所以看不見。不過說起來她也夠倒黴的,老是被人撞,這次也有後遺症。失憶了,似乎不想想起來。”
“我快到了,嗯,就上來了。”
曄看到炫激動得不得了,“好啦好啦,終於把你盼來了,這裡面在呢。”
一進門,見到那個蜷縮在角落裡的女子,目光呆滯地望着窗外,她的眼睛一直看着什麼,這樣看過去,似乎她是看得見的,她的背影孤單地落在炫的眼中,一種難以言說的感覺在心中瀰漫。
安寧感覺到有人進來,這次的氣息和上次的不一樣,感覺很寧靜、平和,有點像大海的味道。這是一個怎樣的男子呢,有着大海胸襟的男子,該是寬厚、容忍的吧。
轉頭的一剎那,炫呆住了,有什麼可以比在心中存在了十幾年的人突然出現在你面前更驚喜,當一個你苦苦尋找卻始終沒有找到的人突然出現在你面前,你會是怎樣的心情,炫完全講不出話,只是走上前去,伸出手,溫柔地說:“你是一一,我的唯一,跟我走吧。”
一一,我的唯一,極盡溫柔的笑靨都是爲了你,只爲你一人展現。當年那個找不到方向的小男孩終於長大,尋找他遙不可及的夢,當他終於觸碰到夢的真實,看向他唯一的女孩,目光中只有無盡的寵溺,和極致的溫柔。
從今天起,你就是我的唯一。我替你守着你不願想起的過去,直到有一天,你願意從我這裡拿走記憶的鑰匙。可是我卻希望,我們一直活在夢裡。在夢裡,你是我的,我是你的,只屬於你。
曄目瞪口呆,自己搞了半天沒反應的人,現在竟乖乖地牽着炫的手,太太太不可思議了,曄幾乎要仰天長嘯,難道自己的男性魅力真的已經降到這麼點點了嗎?不過,更讓他驚訝的是炫,炫這個人雖然溫柔,對每個人都很
溫柔,素有溫柔王子的稱號,不過只有知道他的人才喊他炫少,因爲他其實對誰都不怎麼親近,即使是自己的親身父母,也感覺隔閡很多東西,所以看到他沒有做作的溫柔,百年難得一見。
“炫,你?”
“曄,她就是我一直在找的人。”
深知炫的爲人,知道他不會再多說什麼,和他一起朋友那麼多年了,知道他一直在找的人對他來說有多重要。“哇哇哇,原來這就是傳說中的夢中情人啊,怪不得我的魅力失效了,原來是炫看上的人,現在可以安慰我脆弱的小心臟了。”頓了頓,“不過炫,我也算是一個大幫手了,有沒有什麼獎勵啊?”
炫溫柔一笑:“當然有。”
曄還來不及高興,就聽到炫說:“非洲的那批貨還差一個人去檢驗一下,這麼好的事情就交給你了。”
殺豬般的吼叫聲從身後傳來:“炫,你不可以這麼狠心啊。”不就是多看了兩眼嗎,用得着這麼狠嗎?想起昨天說的話,什麼玲瓏有致,什麼該凹的地方凹,該凸的地方凸,真想砸自己的嘴。非洲啊,沒有美女,只有野獸,難道要看非洲象雜交嗎?
安寧不知道自己的命運又進入了另一個輪迴,一樣一圈一圈就好像在玩遊戲一樣,一輪一輪,總會遇見起點和終點,不分過程。同一天的飛機,在同一個機場,一前一後,卻是完全相反的方向。
第二天,宿醉剛醒的溫雅才醒過來,頭痛欲裂。這纔想起來昨天似乎是喝多了,後來不知道是怎麼回到自己家裡的。撓了撓頭髮,頭痛欲裂,也不願意多想了,先喝杯蜂蜜水,解解酒勁。
這會兒她剛醒過來,並不知道她本來心心念唸的人已經在剛纔飛走了,而今天的現在,她又是一個人了。
收拾好了一切,纔開始翻閱手機,卻發現在早上有一條短信是給她的:溫雅,我有要事先離開了,回見。
是海東哥哥。已經走了嗎?溫雅頹然地把手機放在牀上,呆呆的,也不知道在想什麼,過了一會,把短信刪除了。
這邊,曄在被安排到非洲之前,全力調查了一下某人的蹤影,把情況報告給了炫;炫並未阻撓,只是要求暗中派了些人手保護大衛。另一邊,安寧已經跟着另外一個人離開了,這個時候纔要開始她真正的生活。而安希和安望,也總算是有一個好的結果。
再來說說安閒。結婚的事情已經敲定了,安閒的爸爸媽媽還有爺爺,也被接到了市裡。安閒的媽媽第一眼看見蕭家的別墅時,幾乎傻了眼了,只叫了一聲:“哎喲媽呀!”就兩眼一翻,暈了過去。幸好安閒的爸爸眼疾手快地接住了安閒媽媽,不然可免不了一陣疼痛。
最爲淡定的似乎就是安閒的爺爺了。安閒對於這個爺爺一向都是很尊重的,一見爺爺什麼話都沒有說,心裡有些慎得慌。
蕭伯父和蕭伯母倒也熱情,蕭伯母還帶着幾個
人蔘觀了一下。
“是這樣子的,結婚的日子已經定下來了,就定在下個月初,是個黃道吉日,宜嫁娶。看了看情況,似乎一切都很好,所以,親家覺得如何?”
這樣一說,安閒的爸爸媽媽就沉默了,尤其是爺爺那邊,一句話也不說。
蕭伯父倒是看出些眉目來了,這家裡似乎是爺爺的權力比較大啊,爺爺說了算。當下也不遲疑,就直接問爺爺的意見:“我們這邊做事情是有些着急了,但是這兩個孩子都是相互喜歡的,安閒這孩子我看着也招人疼,打算早點娶進門了。沒有問老爺子的意見,是我們的不是,是我們的錯。不過,現在日子都定出來了,老爺子說該怎麼辦呢?”
這一番話下來,也確實沒有後退的餘地了。安閒的爺爺終於在這個時候發話了:“事情也分輕重緩急,我們雖然是鄉下來的,沒有什麼見識,可是安閒是我的孫女,是我親眼看着從小長到大的,突然就這麼一通電話把我們叫過來,說要結婚了,也心急了些,不過既然事情已經到了這份上,我也不好多說什麼了。只是這方面是你們做得不對,其他就算了,今天這樣的日子,怎麼不見我那個未來的孫女婿呢?”
最後一句話,老爺子才說出了他爲什麼會生氣的原因。蕭伯父連忙出來打圓場:“這件事確實是我們不對,蕭哲那孩子今天確實是失禮了,等他回來,一定當面賠禮道歉。”
安閒弱弱地說了句:“爺爺,他真的有事。”本來已經說好了今天是一定要空出來的,只是因爲突發事件需要他到個場,不然那場面不好控制,才臨時趕過去的。可是安閒這麼一幫腔,怎麼聽都變了味了。
老爺子也不說話了。安閒有些不安,她不知道自己說錯了什麼,不過感覺告訴她,爺爺生氣了。
到了中飯時間,蕭哲終於回來了。高高的個子,長得白白淨淨的,斯斯文文的臉上架着一方眼鏡,看起來很有書卷氣。穿着一身西裝,給人一種玉樹臨風的感覺,可以說,蕭哲這一亮相是非常成功的。至少安閒媽媽看得合不攏嘴,安閒爸爸也是很滿意地點點頭,就連一直不吭聲的老爺子,似乎臉色也好轉了不少。
“爸媽,我回來了。”轉身衝着安閒的爸爸媽媽道:“伯父伯母,今天是我唐突了,實在抱歉。這就是爺爺吧,安閒經常跟我提起您,說您小時候是最疼她的,聽說您以前一直很喜歡古玩字畫,我這裡倒是有一幅珍藏版的唐伯虎的真跡,送給老爺子,權當是這次遲到的歉禮。”
安閒的爺爺這個時候擡起頭來,認真地打量着這個孫女婿,也似乎越看越滿意,對於他之前的舉動倒也漸漸不放在心上了。畢竟人家是真的有急事,也不是故意的,作爲長輩又怎麼好故意刁難。之前的那些話,不過是說給蕭家的人聽的,老爺子從頭到尾只想告訴他們,我這一孫女,也是疼在手心裡的寶貝,萬萬不可隨便欺負了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