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讓蘭芸怒火中燒。
“厚道??你覺得自己有資格跟我說這話嗎?你抱着我在牀上打滾,把你的正牌女朋友拋到腦後的時候,你怎麼不說‘厚道’?你利用我進入藍天集團做高層的時候,你怎麼不摸摸良心問問自己厚不厚道??”
別以爲她蘭芸是個傻子,她雖然貪玩又好吃懶做,但誰是人誰是鬼,她還看得出來。
如果她沒有那樣的家世,趙之航會爲了她放棄黎清雅嗎?
絕對不可能!
最多就是圖新鮮,和她滾了幾次牀單之後,只怕都膩味了,尤其是還得忍受她的大小姐脾氣,像個傭人似的伺候她。
對比趙之航以前的日子,真是天壤之別。
和黎清雅一塊兒的時候,趙之航什麼都不用做,跟個大爺一樣,衣來伸手飯來張口。
偶爾幾句“寶貝兒你辛苦了”這樣的甜言蜜語,就讓黎清雅甘之如飴地包攬一切大大小小的家務活兒。
哪兒像蘭芸,你就是對她好話說盡了,她也沒辦法,了不起就是請個鐘點工過來幹活兒,不然就是直接打電話給餐廳叫人送外賣。
也是託了蘭芸的福,趙之航才知道還有“跑腿公司”這麼個行當。
不管是吃的用的,你想得到想不到的事兒,都可以讓跑腿公司代勞,可是這也讓蘭芸變得越來越懶。
她可以連續好多天都不出門,就連自己需要的日用品,都讓跑腿公司去買了送來。
很多時候,跑腿費遠遠高於東西本身的價格。
蘭芸其實一直挺不爽的。
就算趙之航沒說出來,她也能感覺到這男人對自己的不滿,不過花的是她蘭芸的錢,趙之航只能忍氣吞聲。
要說蘭芸有什麼過人之處,那就是她還挺有心計的,知道怎樣才能讓趙之航對自己死心塌地。
蘭芸不但跑到趙之航的老家去見了他的父母和親戚,還大手筆地給他們捎了不少禮物。
看到趙家的房子又老又舊,當即甩了十萬元出來,讓趙之航找人來翻修,還給二老添了不少新的電器。
這事兒在趙之航他們的村子裡算挺轟動的。
那樣的窮鄉僻壤,來個大城市的姑娘就夠稀罕的了,人家還珠光寶氣的,那錢包裡的錢可厚着呢。還懂事兒,沒過門兒就知道孝敬公婆了,千金大小姐還一點兒都不嬌氣。
給人留下這樣的印象,絕對是蘭芸有心裝出來的。
她在人前總是搶着幹活兒,打井水,生火,做飯,其實樣樣兒都做不好,偏偏又愛表現。
每次看她端着燒焦的飯菜上桌,趙家二老都是有苦說不出。
人家好好一個大小姐不嫌棄他們家窮就算好了,親自下廚也是一番好意,哪兒還敢對人家的“作品”挑三揀四??
每回蘭芸一提出要幹活兒,二老的臉色就好不到哪兒去,生怕她把家裡又弄得一團糟,而他們的兒子就要跟在後邊不停地收拾殘局。
鄉下人就是老實巴交的淳樸個性,他們雖然窮,卻也沒有把錢看得太重。
反正平時下地幹活,還在院子裡養雞養豬,生
活絕對不成問題。就是離鎮上有點兒遠,如果想把農產品拿去賣還要翻過一個山頭。
這對上了年紀的二老來說,是個不小的挑戰,所以他們也懶得去折騰了,錢在家裡還真是沒多大用處。
可是這位城裡來的千金大小姐一來就給他們重裝了房子,那麼多錢拿出來連眼睛都沒眨一下,嚇得二老都不敢接受,好幾宿都睡不着。
拿人的手短,二老活了一輩子都沒見過那麼多錢,自然在蘭芸面前都戰戰兢兢的,生怕家裡太簡陋,照顧不周,對不住這位貴客。
直到蘭芸和趙之航離開,二老才鬆了一口氣。
可蘭芸一上車就立馬沉下臉了,還陰陽怪氣地嘲諷趙之航:“你們家真窮!難怪你寧可在A市賴死了都不願意回來,你說這一進門兒又是雞屎又是豬圈的味道,誰受得了啊??這是人住的地方嗎??我這算是給足你面子了,這鬼地方我再也不會來第二次!”
原本還存着要嫁給趙之航的心思,見了這樣的家庭環境,蘭芸就打退堂鼓了。
趙之航很想甩她兩個耳光,但這女人眼下還是他的金主兒,得罪了她也沒什麼好處。
只得耐着性子哄:“是是是,我們這種窮鄉僻壤當然入不了您大小姐的眼,所以您能紆尊降貴地來一趟,小的也感激涕零。要不,回到市裡的大酒店,我親自伺候你沐浴更衣,外加按摩?”
只有兩人才懂的暗語,換來了蘭芸嬌羞嗔怒的一瞥。
在鄉下這麼些天,光是那煩人的環境都讓她坐立難安,哪兒可能還有心思做那檔子事兒?
如果說趙之航有哪裡吸引蘭芸,除去那還過得去的外表,除去在音樂上的特長,那就是在牀上能把蘭芸伺候舒坦。
各種姿勢變着花樣兒地折騰,體力還不錯,直把蘭芸收拾得服服帖帖。
就這樣,忍辱負重又犧牲色相之後,趙之航順利地到蘭家登堂入室,得到了蘭家長輩的首肯,可以和他們家的女兒談戀愛了。
很快,蘭芸的父親就沒把他當外人,還特地在B市增設分公司,交給趙之航打理。
這對於一心想做一番大事兒的趙之航來說,是千載難逢的機會,得來全不費工夫,所以他才把蘭芸當祖宗似的伺候着。
趙之航最煩陪蘭芸去購物,每回都是恨不得把整個商場都搬回家的架勢,明明家裡都放不下了,還要拼命買買買,刷卡的時候一點兒都不手軟。
還好蘭芸是家裡的獨女,不然就算蘭家再有錢,也不可能讓她這麼個花法。
話雖如此,每次回家總少不了被蘭芸父親唸叨,說她花錢如流水,一點兒都不知道節儉,很多東西都是沒必要買的。
蘭芸當面不敢說什麼,心裡很是不以爲然,也沒覺得自己買幾個包包會把家裡給拖垮。
B市分公司的項目還沒談妥,所以目前只能在CBD租了一層樓做辦公室,趙之航最近一直在忙辦公室裝修的事兒,沒什麼時間陪蘭芸。
就蘭芸那樣的性格,身邊也沒幾個能說話的朋友,別人也不喜歡和她相處,遠遠見了她還要繞着走。特別是出了張丹那件事兒後,所有認識蘭芸的人都巴不得跟她絕交,生怕被人認爲自己和蘭芸是一路貨色。
在張丹把蘭芸這個幕後主使供出來後,蘭芸一直想找張丹算賬,但張丹有靳少爺的庇護,哪兒那麼容易被蘭芸找到??
一肚子怨氣沒處發泄,蘭芸只能更瘋狂地花錢。
這天她特地跑到辦公室去守着趙之航,讓他一忙完就陪自己逛街。
那些施工的工人們也認出了這是蘭家的大小姐,連忙加快速度幹完手裡的活兒走人。
趙之航不情不願地陪着蘭芸進了商場,一進門就直奔那幾個國際一線大牌專賣店,人家見了蘭芸就像見到財神爺似的,笑得那叫一個燦爛。
可是蘭芸進了試衣間,那幾個店員的臉上就換上了不屑和嘲諷,壓根兒就瞧不起蘭芸那樣的女人,覺得她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
當然,誰也不會蠢到跟錢作對,既然有人要來送錢,他們沒有不要的道理。
從試衣間出來,蘭芸傲慢地用指尖挑起其中兩件衣服,漫不經心道:“先要這兩件兒吧,下次有新款的時候再給我打電話。”
“好的。”店員微笑着接過衣服,垂下的眸子裡卻都是鄙視。
蘭芸不就是仗着自己的身材好麼?不就仗着自己家裡有幾個錢麼?除此以外,她還有什麼啊?
從蘭芸的手裡接過那張金燦燦的卡,店員心裡忍不住感慨,投胎真的很重要,尤其是在這個拼爹的年代。
才刷了一下,刷卡機就提示該卡無法使用,店員納悶兒地又試了一次,還是不行。
於是,她又把卡遞迴給蘭芸:“蘭小姐,您這張卡……可能消磁了,刷不了。您看要不要換別的卡?”
“消磁?”蘭芸接過卡,疑惑地看了看,不悅地說:“昨天還用來着,怎麼這就消磁了??”
店員聰明地保持沉默,沒敢接話。
雖然一肚子的不高興,蘭芸還是立馬又給了店員一張卡,這回還是一樣,也用不了。
蘭芸小聲嘀咕:“這是見了鬼麼?好端端的怎麼會這樣呢?”
趙之航倒是反應過來了,悄悄把蘭芸拉到一邊兒,低聲說:“要不,我們還是先回你家一趟吧,最近好像發生點兒什麼事兒了。”
這只是他的猜測,還沒跟蘭芸父親那邊核實過。
原本辦公室的裝修一直很順利,施工進展正常,可這兩天裝修公司就在故意拖着,聽工人說,好像是藍天集團那邊沒及時把錢打過來,他們也不想墊錢幹活兒。
沒敢直接給蘭家那邊打電話,趙之航就多方打聽,似乎有人在對付藍天集團。
不管是藍天集團正在進行的項目還是其他產業,都不太順利,總有人在暗中使絆子,連多年的合作伙伴都要撤資了。
那些正在接洽中的項目就更不用說了,人家不但沒了合作的意向,甚至直接拒絕了藍天集團的相約。
一切的一切,都表明藍天集團正被捲入一場看不見的暗涌中。
至於是倒黴事兒都碰到了一塊兒,還是隻是個開始,那就不得而知了。
在趙之航的暗示下,蘭芸飆着車趕回家,一進門把包包甩到沙發上,就開始發大小姐脾氣。
“爸!是不是你停掉我的信用、卡啊??你爲什麼要這麼做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