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氣十足地炫耀完自己的表現,黎清雅忽然想到一個問題:“爲什麼你都不問我和他在回來之前都去了哪裡,做了什麼??”
不是吃醋嗎?被妒火衝昏頭腦的男人不是應該失去理智,懷疑整個世界都在欺騙自己嗎?
靳宇軒捏了捏黎清雅的臉頰:“我還信不過你嗎?犯得着問那些愚蠢的問題?”
黎清雅半眯着眸子看他,那眼神兒分明在說:要真這麼相信,又何必動手打人呢?這不前後矛盾嘛!
“揍他是因爲他對你無禮,但我從來沒懷疑過咱倆的關係,有了我以後,你怎麼可能還會看那樣的男人一眼?”
極其臭屁自大的一句話,卻也是實情。
靳少爺和趙之航站在一塊兒,只要是明眼人都會做出明智的選擇,誰會放着白馬王子不要,去要那個光會吃軟飯的無恥之徒??
黎清雅沒好氣地白了靳宇軒一眼:“拜託你自我感覺不要這麼好,行嗎?”
想起這男人一路風塵僕僕地趕回來,她連忙問:“你還沒吃飯吧??我去給你下點兒面?”
最近幾天都是一個人在家,黎清雅要麼就在外面吃了再回來,要麼就簡單做點兒,也很少上菜市場,懶得折騰了。
打開冰箱,黎清雅有些汗顏,除了雞蛋、西紅柿和兩個罐頭,就沒別的了,材料簡單到不行。
緊跟其後進入廚房的靳宇軒,眼尖地瞄見櫥櫃裡還有兩包泡麪,從裡頭翻出來,看都沒看一眼,一道漂亮的拋物線之後,泡麪直接落入了垃圾桶裡。
“哎--你幹嘛呢!??那兩包面還能吃的,都沒過保質期,我前兩天才買的……”
在男人犀利的目光瞪視下,黎清雅的聲音越來越小,心虛得不敢和他的目光對視。
“嗯?怎麼不說了?”靳宇軒故意板着臉,深眸裡卻帶着笑意,這小女人不好好教育一下,她就會被寵得無法無天了。
早就不止一次對她說過,這些垃圾食品不能吃,可她總是管不住自己的嘴,偷偷買來吃。
黎清雅拉着靳宇軒的袖子,嬌憨地晃了幾下:“我就是偶爾想換個口味兒,也就吃過那麼一包!我發誓我沒有撒謊!”
她豎起一根手指,放到靳宇軒的眼前晃了晃,裝出一副“知錯能改就是好孩子”的乖巧模樣。
靳宇軒抓過她的手指,放到嘴邊輕咬了一口:“一包也不行!下次再讓我看到你吃這玩意兒,我就打你屁股!”
這樣的威脅一點兒威懾力都沒有,黎清雅只是頑皮地衝他吐了下舌頭,轉身就把僅剩的食材從冰箱裡拿出來。
燒水的空當,黎清雅就開始切西紅柿,切成比較薄的塊狀,這樣比較好出味兒。
偷着回頭看了一眼,發現靳宇軒已經走出了客廳,黎清雅便彎腰把垃圾桶裡的兩包泡麪又撿了起來,尋思着是不是要換個地方再藏好。
這兩包泡麪怎麼着也要好幾塊錢呢,又不是天天頓頓都吃,偶爾吃那麼一包,怕什麼?
可這手還沒碰到櫥櫃的門把手,就聽到身後響起某人的聲音:“看來你把我說的話都當成了耳邊風啊!”
黎清雅這一驚,嚇得手抖了一下,泡麪就掉到了地上。
不用看也知道,本來又幹又脆的面一定都摔碎了,唉,
暴殄天物啊!
就算心裡在爲兩包泡麪哀悼,黎清雅也不敢表露半分,雙手放在身前,低着頭,乖乖等着挨訓。
靳宇軒走過來,往爐上的鍋看了看,又看看案板上的西紅柿:“接下來要做什麼?打雞蛋?我來幫忙吧!”
咦?居然不教訓人了??
這讓黎清雅傻了眼,不過她倒是很樂見靳少爺的“既往不咎”,兩人的配合之下,一碗熱氣騰騰的西紅柿雞蛋麪就煮好了。
黎清雅撒上一小撮蔥花,再澆上幾滴小芝麻油,香氣四溢,惹人食指大動。
靳宇軒是真的餓了,飛機餐他向來都不愛吃,即使是頭等艙的飲食,也只是隨便吃兩口。
可是每回黎清雅做的東西,他都很捧場,不但連湯帶水地吃光,還會給很高的評價。
一如眼前這碗西紅柿雞蛋麪,很家常,很普通,卻有一種溫馨的味道。
就像兩個人的感情,沒有了最初熱戀時的激情,總要歸於柴米油鹽醬醋茶的平淡。
細水才能長流。
越是平淡尋常的,就越是貼近生活,也越是會慢慢沁入你的心,你的靈魂。
黎清雅捧着一杯溫水,就這麼坐在對面看着靳少爺吃麪。
這男人不管任何時候,都能保持他的紳士風度和高貴的舉止,從這些細枝末節不難看出,他是個極有教養的人。
就算是吃麪,靳宇軒都能不發出任何吸溜的聲響,而他吃的速度還不慢。
“怎麼了?我的臉上有東西?”擡頭看到對面的女人盯着自己直看,靳宇軒調侃道。
黎清雅有些赧然,呵呵一笑:“沒什麼,我就是喜歡看你吃飯,總覺得你的胃口很好,吃什麼都那麼香,我都覺得自己的廚藝非凡了。”
靳宇軒一口面來不及嚥下,被她這麼一句話逗樂了,嗆得差點兒把嘴裡的東西噴了出來。
他就喜歡黎清雅這直接的性子,就算是自戀,她也能這麼坦蕩蕩地說出來,一點兒都不會覺得不好意思。
小別勝新婚。
吃完麪的靳少爺又滿血復活了,直接抱起他女人進了浴室,不容她拒絕,非得親自伺候人家洗澡。
至於是不是真的在洗澡……
呵呵,反正月亮婆婆都羞紅了臉,躲到了雲層後面,不敢探出頭來,怕打擾了一對有情人的恩愛纏綿。
別看靳少爺一副紳士風度的儒雅模樣,在牀上那檔子事兒方面,那是絕對的生龍活虎。
特別是好幾天沒能抱着黎清雅入睡,這會兒就跟打了雞血一樣,變着法兒地把人翻來覆去地折騰,絲毫不知疲倦。
“唔……不要了……”不知過了多久,黎清雅早就累得趴下了,昏昏沉沉的,感覺有人又抱起了自己,她下意識地拒絕。
靳宇軒抱着她往浴室走去,看到那小臉上盡是疲倦,可眼角眉梢的春、情又是那麼地嬌媚。
靳少爺心生動搖,寵溺地低下頭親了親她的眸子,低笑道:“乖乖睡吧!我給你洗一下,累了就靠着我睡,很快就好。”
他還真能兌現承諾,黎清雅睡得很沉,不管什麼樣的姿勢,她都沒被弄醒,看來是真的累慘了。
靳宇軒小心翼翼地環着黎清雅坐在浴缸裡,讓她坐在自己身前,舒服地斜靠
着。
騰出一隻手給她揉捏着渾身痠痛的身子,清理自己留下的痕跡。
當溫暖的大掌滑過黎清雅的小腹時,靳宇軒的眸子溫柔得幾乎能滴出水來,這裡頭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孕育出他們倆的小寶寶?
自打他們倆突破那層關係以來,他從來都沒做過任何的安全措施。
不是沒有爲黎清雅的身體着想,也不是他只顧自個兒快樂,而是他壓根兒都不認爲他們有避孕的需要。
孩子是上天賜予的禮物,不是每一次無措施的性福生活就會有的,這還得看緣分。
如果緣分到了,孩子就來了,那就留下來,他絕對不會做那些會傷害黎清雅身體的事兒,更不會扼殺一個新生命。
不過他們倆都那啥N+1次了,怎麼黎清雅的肚子還一點兒動靜都沒有呢??
靳少爺難得的有些挫敗,以他那優異的小蝌蚪素質,還有那麼高的頻率,中獎是早晚的事兒,可也不能遲遲都沒消息吧??
唉,看來努力還不夠。
有了孩子,還愁這小女人不答應嫁給自己嗎?靳宇軒自嘲地想。
曾幾何時,一世英名的靳少爺竟然需要依靠孩子來綁着一個女人,這事兒要是傳了出去,還不讓人笑死嗎?
每次被靳宇軒折騰慘了,黎清雅都沒辦法爬起來上班,每個月有好幾天都是因爲請了“病假”缺勤。
全勤獎已經好久都和黎清雅無緣了,在公司裡的人用曖昧的目光看這位“未來的老闆娘”時,黎清雅也只能裝聾作啞。
身體累得不能動彈,黎清雅的腦子卻清醒着呢,她也不着急起牀上班。
翻了個身,發現某人正單手撐着腦袋,側躺在一旁看她,她嗔怒地白了這男人一下。
又覺得不足以泄憤,用修剪過的指甲戳了戳他的胸口:“哎,蘭家的事兒是不是你整的啊?”
靳宇軒抓住她不老實的小手,逐個把那嫩筍尖兒似的指頭都輕啄了一遍:“不全是,除了我,還有別人在出力,我不過是在推波助瀾。”
“哦?還有誰啊?蘭家是不是在外頭得罪的人特別多啊?”黎清雅翻了個身,趴在靳宇軒的身上。
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靳宇軒平靜地說:“夏家。”
光是聽到“夏”這個姓氏,黎清雅就慌了神兒,她可沒忘記,上回夏啓巖說的那些話。
夏家不過是懷疑她是當年弄丟的孩子,就對她的事兒那麼上心了嗎?
這其中是不是又有什麼她不知道的事兒……
黎清雅只覺得大清早的好心情都消失了,煩躁地爬起來,眼神閃躲:“我餓了,先去洗漱一下,等會兒去後邊兒那條街吃海鮮餛飩?”
靳宇軒知道她又在逃避了,卻也不逼她,只是說了聲“好”。
坐在牀邊,黎清雅想起了某件重要的事兒,拉開牀頭櫃的抽屜,拿出一顆藥放到嘴裡,喝了口水嚥下去。
這動作讓靳宇軒看到了,他擔心地跟着坐了起來:“怎麼了?哪兒不舒服嗎?”
當他探過身子,看清那藥的外包裝上“媽富隆”三個字時,靳少爺的全身上下都散發着駭人的寒氣。
他冷聲問:“爲什麼吃這個??你就這麼不想要我們倆的孩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