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婚禮現場,那神聖又莊嚴的一幕正在進行着,新郎新娘交換了誓言,交換了戒指,兩人的臉上都洋溢着微笑,可眼底都隱藏着淡淡的憂傷。
錢淺淺注意到新郎的眼神,他看新娘的目光溫柔得幾乎要將新娘融進自己的目光裡,一輩子都不要消失。
可是那雙溫柔的眸子裡,充滿了對離別的恐懼跟痛苦,她想,新郎應該很愛很愛新娘吧。
哪怕知道她沒多少日子了,他也毅然跟她結婚。
她看到新郎俯下身吻着新娘的瞬間,淚水卻順着他好看的鼻樑落下。
在這裡喜慶又悲傷的日子裡,這個新郎的心又在承受着怎麼樣的折磨。
生離死別,是最可怕的,可面對他們的,就是在數着日子等待分別,不是更可怕嗎?
腦海裡突然間閃過跟時鏡結婚的那一日,她很清楚,那天她跟時鏡的心根本就是南轅北轍。
更不可能會出現新郎新娘現在這樣的表情。
可是,她在想,如果她沒有拒婚的話,接下來的日子又會是怎麼樣的?
時鏡會像這個新郎愛着新娘一樣地愛着她嗎?
眼前的兩個新人,相愛卻註定要分離,而她跟時鏡,並不相愛,可如果那天她沒有拒婚,他們就能成爲夫妻。
世事總是這般地耐人尋味,誰都不能預料到上天已經給你安排好的命運。
看着新郎吻着新娘卻滿臉痛苦的樣子,她的心裡也跟着難過了起來。
眼眶瞬間紅了一圈,原本被炎君杭拉着的手在這時候反握住炎君杭,力道不經意地收緊。
感受到了手上傳來的力道,炎君杭的心裡悄悄動了一下,目光順着手臂投了過去,見錢淺淺正緊緊地握着他的手,他的脣角就因爲欣喜而情不自禁地勾了起來。
目光緩緩移到她的臉上,見她的眼眶中在這時候蓄滿了淚水,目光鎖定在新郎新娘的臉上。
“淺淺?”
見她一副欲哭的模樣,炎君杭的心中一緊,手搭在錢淺淺纖弱的雙肩上,眼裡帶着幾分緊張,而錢淺淺剛巧在這時候轉過頭來看着他,聲音有些小小的哽咽:
“學長,他們好可憐。”
她的話,讓炎君杭提着的心稍稍放了下來,跟着輕輕揚起嘴角,帶着幾分寵溺般地伸手將她臉上的淚水擦去,柔聲道:
“傻瓜,其實他們心裡是很高興的,一輩子能結爲夫妻不容易,不是嗎?別難過了。”
他還是錢淺淺印象中那個溫柔的王子學長,就連說的話,都讓人會不由自主地心動。
伸手將臉上的淚水擦去,她對炎君杭點了點頭,見婚禮的儀式已經結束了,她對炎君杭道:
“學長,那你說我們能爲他們做點什麼呢?”
聽錢淺淺這麼問,炎君杭擡眼,目光掃了整個婚禮現場一圈之後,薄脣有些神秘地勾了起來,“跟我來。”
他伸手,將錢淺淺拉起,朝不遠處放着的三角鋼琴走了過去。
公園外,在這時候緩緩駛過一輛傲視羣雄的銀色跑車,傲人的車牌,傲然的跑車線條,都讓人明白開車的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