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爲一個私人看護,你應該知道接下去要怎麼做了吧?”
“嗯?”
茫然的視線對上了時鏡轉過來的眼神,她先是一怔,跟着便恍然明白了過來,抱着對大神“感恩戴德”的原則,她毫不考慮地對時鏡點點頭,道:
“我馬上去廚房給你做吃的。”
跟着,便無意識地將手從時鏡的手中抽了出來,嬌小的身子快步朝門口跑去。
剛走了幾步,她又像是想到什麼似的重新折了回來,回到時鏡身邊,開口道:
“你想吃什麼?”
聽她這麼問,雙眼中透着難得的真誠,時鏡的心裡劃過一絲異樣,斂下眼底的玩味,他對她揚起一抹淺笑,手,帶着寵溺地揉了揉她的秀髮,道:“你煮什麼我就吃什麼。”
時鏡這樣的舉動讓錢淺淺的嘴角有些不自然地扯動了一兩下,兩頰悄悄地紅了幾分,怕會被時鏡看到似的,她快速轉過身來,朝門口走去,邊走邊開口道:
“那你等會兒,我做完了就叫你。”
落下這話的同時,人已經消失在了時鏡的房間裡頭。
錢淺淺走後,時鏡嘴角的笑容淡淡地斂了下來,心底不知道因爲想到什麼而微蹙了一下眉頭,薄脣在不經意間抿成了一條線。
愣愣地在房間裡傻站了好一會兒之後,他才從房間裡走了出來。
從樓梯上下來,直奔餐廳的方向,便見廚房內,錢淺淺那嬌小的身影正在廚房裡來回忙碌着。
這一幕,讓他想到了在錢淺淺家的那一晚,她也說親自煮飯給他吃,即使他沒吃一口,卻能在看到她在廚房忙碌的時候感覺到一種前所未有的滿足感。
也像現在這樣,安靜地看着她忙碌的背影,心底便會被所有的滿足所填滿。
二十年來,他都忘記了這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了,原以爲,這一輩子他都不會再看到這樣一副暖人心扉的畫面,這種滿足感會隨着時間慢慢從他的腦子裡淡化出去。
可錢淺淺的出現,卻讓他將所有本該淡化的記憶一點一滴地給拾了回來。
曾經,這樣的畫面,他也不是沒有過,可是現在讓他再去回想,卻充斥着虛僞跟噁心。
那兩個人,怎麼能在他面前那般心無旁騖地裝着恩愛,卻又落得離婚的下場?
原本充滿暖意的眼眸在這時候冷了幾分,他的視線從錢淺淺的身上收了回來,轉身在餐桌上坐下。
沒多久,錢淺淺便端着一碗熱騰騰的面從廚房裡出來,臉上因爲廚房的熱氣而被薰得有些通紅。
可端着面的雙手卻顯得小心翼翼,生怕會將那碗麪摔了一般。
不經意地擡眼,便看到時鏡正安靜地坐在餐桌旁,愣愣的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她的腳步稍稍停頓了一下,跟着,才顯得有些侷促地將面端到了時鏡的面前。
“做好了。”
她開口,聲音很輕,像是怕打擾到時鏡似的,莫名的,她心裡隱隱地覺得時鏡好像是有心事似的。
相比起他這般滿懷心事的沉默模樣,她寧可看到他對她擺出那副充滿算計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