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候,迎面走來了一名穿着白大褂的醫生,在他看到時鏡出現在醫院裡的時候,眼底有些驚訝。
快步上前在時鏡面前站定,擔憂道:“時先生,你的手怎麼了......”
話還沒有說完,鼻尖便迎來了時鏡左手的一記重拳,這突如其來的舉動讓所有人都驚了不小,而那名醫生沒有做半點防備地被他打了個正着,鼻血從他的鼻孔中涌了出來。
被眼前這一幕給狠狠地震住了,錢淺淺傻眼地看着時鏡那黑下來幾近恐怖的臉色,還有被他打得鼻血直流的醫生捂着鼻子痛得齜牙咧嘴的模樣。
好不容易纔緩了神,她原本的火氣因爲時鏡這樣不分青紅皁白就打人的舉動而再度被挑起。
“時鏡,你有毛病是不是啊?就算你心情再不爽,也不能隨便打人啊,惹你生氣的人是我,關人家醫生什麼事?你能不能不要做什麼事都覺得理所當然行不行?我從來沒有見過你這麼不可理喻的人!!”
在這一刻,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哪裡來的勇氣敢這樣跟這個比閻王還要恐怖幾百倍的人說話。
果然是人生氣的時候,什麼理智都沒有了,什麼膽子都可能被挑起。
眼看着時鏡因爲她這番話越來越難看的臉色,她的心裡其實還是有些害怕的,只不過,話已經說出口,想要收回來也不可能了。
再說,她本來就沒有說錯,他這個人做事總是這樣我行我素,自己想怎麼樣就怎麼樣,以爲全天下都是他一個人說了算似的,根本不尊重別人。
氣呼呼地瞪着時鏡,兩人大眼瞪小眼地對視着,周圍一下子變得寂靜了下來。
原本就安靜的醫院在這時候更加靜得幾乎能聽到針落地的聲音。
所有人都不敢喘一聲氣,只是用那雙錯愕的眼神在錢淺淺跟時鏡的身上來回遊走着。
直到時鏡原本那陰沉的俊臉上此時露出了一抹冷笑,指尖輕輕地捏上了錢淺淺那微動的下巴,薄勾脣一勾,
“我做事還輪得到你來教?你會不會太不自量力了?”
不近人情地落下這麼一句話,他將錢淺淺的頭甩到一邊,沒有再多說一句話,便兀自朝骨科室走去,那背影,冰冷中透着說不出的落寞。
錢淺淺站在原地,看着時鏡那落寞的背影,還有眼底剛剛被她捕捉到的一閃即逝的受傷,心中募地緊了一下。
眉頭輕輕一皺,她咬着下脣,心裡有些不是滋味。
時鏡離開之後,其他幾個原本站着的值班醫生也在這時候緩過神來,快步朝那名被時鏡打傷的醫生走上來。
“喬醫生,你要不要去看看?”
“不用了。”
見喬醫生搖了搖頭,血已經在這時候止住了,仰頭捏着鼻子又站了一會兒之後,又見他將視線投向錢淺淺。
接收到喬醫生的目光,錢淺淺的臉上閃過一絲小小的尷尬跟歉意。
對喬醫生輕輕地點點頭,輕聲道:“對不起,喬醫生,我代時鏡跟你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