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常的雲淡風輕,往常的波瀾不驚,只是他慣有的僞裝嗎?
她有些失神地望着時鏡的臉,眼底閃過幾許連她自己都不曾注意到的悸動跟漣漪。
手,情不自禁地朝他的臉上撫去,卻在碰上他的臉時,又嚇得收了回來。
心底因爲自己剛纔的情不自禁而莫名驚慌。
“錢淺淺,你到底在想些什麼?”
心底一種讓她害怕的感覺悄然升起,嚇得她有些手足無措。
她決不允許有些事在她跟時鏡之間發生的,決不允許!
猛然從時鏡的身邊站了起來,她回到自己的牀上關燈躺下,心底不停地告訴自己,過了這一夜,所有的一切,還是跟剛開始沒有什麼區別。
資本家還是資本家,小奴隸還是小奴隸,大神還是大神,小蝦米永遠是小蝦米,他們之間,是不可能有任何交集的。
閉上眼,腦子裡閃過的卻是時鏡那一雙清澈見底的眼眸,那般柔情地看着她,讓她輾轉反側,直到後半夜的時候,才勉強睡下。
第二天一大早,刺眼的陽光透過窗戶射了進來,讓躺在沙發上睡得並不舒服的時鏡首先睜開了眼。
從沙發上坐起,前一晚的頭疼並沒有完全退去,他捏了捏眉心,低眉才注意到蓋在他身上的被子,淡淡地透着少女的清香。
心中一動,他的眼裡劃過一道笑意,視線朝牀上投了過去。
只見牀上的那一道單薄的小身子此時正側着,背對着他睡得正香。
走上前去在她牀邊站定,見她的身子翻了過來,睡顏安詳,像個剛剛出生的孩子似的。
這樣的睡顏,他只在苗苗那小傢伙的臉上看到過,原來......她也有。
在她的牀沿上坐下,修長的指尖輕輕地撩開遮住了她雙眸的髮絲。
白/皙的皮膚吹彈可破,讓人忍不住想要一親芳澤。
在這種燈紅酒綠的社會,能保持着這樣的一種純真是多麼得難得。
他,真的很不忍心去破壞她身上的那一種真。
他想,這就是他總是想着法子捉弄她的原因。
一看到她,便不由自主地想要捉弄她,看到她氣呼呼又不敢在他面前發作的樣子,他的心情就會很好。
眼眸安靜地停留在她的小臉上,看着她的小嘴像個小孩子一般時不時地努動着,竟然還有一絲稚嫩的可愛。
眼底不經意地劃過一道極其細微的寵溺,一抹笑容從他的嘴角漸漸盪漾開來。
就在這時候,錢淺淺的雙眼突然間睜了開來,停留在她臉上的視線還不及收回,他跟她就這樣對上了。
依舊是那雙黑白分明的純真眸子,惺忪的睡眼還沒有完全清醒過來,只是看着他輕輕地眨了一下,再度閉上了。
小嘴半夢半醒地嘀咕了一聲,“早啊,時鏡。”
落下這句話之後,她又側過身子睡了過去。
忽的,那雙原本閉上的雙眸突然間意識到什麼似的猛然睜開,原本惺忪着的睡眼一下子清醒了過來。
一下子從牀上翻了起來,她一臉驚愕地看着面前這張同往常一樣清冷的俊臉,聲音卡在了喉嚨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