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輕輕地彈了一下手上的那幾張紙,遞到了錢淺淺面前。
“修車的費用,照價賠償。”
脣角一勾,他笑得魅惑。
錢淺淺一愣,突然間反應過來什麼。
視線掃了一下時鏡手上的那幾張紙,心裡恨得牙癢癢。
要不是這大魔王當時那麼黑心地將她甩下車,她哪裡會氣得把他的坐騎給砸了。
資本家就是資本家,還是心臟黑到連漂白粉都不能洗白的奸商。
不過心裡雖然這麼想,但是她事實上確實砸爛了他的車,她要是不賠償,鬧到局裡去,也是她吃虧。
誰知道這奸商會不會跟衙門裡的人官商勾結呢。
心裡極度不情願地癟癟嘴,她將時鏡手上的票據接過,還一臉爽快地對時鏡攤開手,道:“賠就賠,銀行卡號給我,我回去就匯錢給你。”
見她說得這麼輕鬆,時鏡的眼角在這時候劃過了一道不易察覺的狡黠。
薄脣微勾,“我讓秘書交給你。”
說完,緊跟着又讓錢淺淺毛骨悚然的是,見時鏡一臉安慰地拍了拍她的肩膀,“保重。”
保重?
錢淺淺愣了一下,沒有明白時鏡突然冒出來的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也並沒有多猜想。
“那我可以走了麼?”
“可以了,不送。”
重新回到沙發上坐下,修長的手指隨意地搭在沙發的扶手上敲動着,嘴角掛着一抹似有若無的淺笑。
錢淺淺斜睨了他一眼,嘴角一癟,心中暗忖:誰要你送,我又不是嫌命太長了。
悄悄地對他做了個鬼臉,她轉身正欲離去,卻無意間地瞥見了收據上的那一連串的數字。
上面那麼多個零看得她暈頭轉向。
心中一道不安閃過,她猛地打了個激靈,想到時鏡剛纔那抹陰森又詭異的笑容,還有對她說的那句“保重”,她渾身莫名地顫抖了一下。
有些不大相信地擦了擦眼,朝收據上仔細看了過去,甚至還認真地數了上面的零的個數。
六......六個零?兩......兩百萬!!!!
錢淺淺的雙眼猛地瞪大,手上抱着的募捐箱在這時候重重的落地,在這毛絨地毯鋪成的豪華辦公室內響起了一陣沉悶的聲音。
時鏡沒有轉頭,只是嘴角淡淡地勾了勾,便看到面前多了一道不大和諧的影子。
此時的錢淺淺已經以最快的速度竄到了他的面前。
“時......時總。”
錢淺淺的音調有些發顫,甚至因害怕而猛烈地嚥着口水。
但見時鏡故作迷茫地看着她,淡淡一笑,“錢小姐還有事?”
“嗯!嗯!”
那雙漆黑的星眸圓瞪着看着時鏡,一副死到臨頭的樣子。
“哦?什麼事?”
“時總,這......這個收據......”
她苦着一張臉將手上數目最大的那張收據條子遞到了時鏡面前。
“這收據怎麼了?”
他無辜迷惑地將收據接過,挑眉反問道。
錢淺淺深吸了一口氣,再一次對時鏡露出了一抹狗腿般的笑容,在時鏡坐着的沙發前蹲了下來,笑得一臉諂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