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總是這樣自私的,不是嗎?
在心裡諷刺着自己的無恥,她抿着下脣,毅然地走了進去。
剛走到住院部,便看到時鏡穿着一套休閒服從病房裡出來,哪怕剛剛大病初癒的模樣,也掩蓋不了他身上天然的那一種貴氣。
他的身邊,還站着秦沫羽,還有鬱允鄴等人,時鏡的臉上從頭至尾都沒有什麼多餘的表情。
只是在不經意地擡眼看到她的時候,他原本清冷的眸子在這時候稍稍閃了一下。
錢淺淺的腳步下意識地頓了一下,卻不敢再繼續往前,兩人的目光再度相接,所有的情愫在眼底涌動,可誰都不敢率先表現出來。
周圍,成了一片寂靜的狀態,好一會兒之後,才見時鏡冷着臉收回了視線,冷然朝前走去,似乎錢淺淺對他來說,只是一個陌生人一般。
“三錢姑娘,這麼巧,你也在這裡。”
鬱允鄴在這時候突然間出聲,聲音有些刻意地放響,而這個問題,儼然問得有些故意。
三錢姑娘爲什麼會這麼巧出現在這裡,他還不清楚嗎?
嘉瑜姐打電話給三錢姑娘的時候,他也在旁邊。
錢淺淺的表情變得有些尷尬,視線下意識地朝時鏡的背影投了過去,見他的腳步也稍稍地頓了一下。
“我......我來看一個朋友。”
她回答,目光有些迴避。
“看朋友?是鏡嗎?”
相比起其他人的“諱莫如深”,鬱允鄴很明顯找死一些,在錢淺淺回答完他的問題之後,還欠揍地問了這樣一個讓所有人都覺得尷尬卻又暗中叫好的問題。
錢淺淺的臉色僵住了,時鏡的背也僵住了,而此時,最不舒服的人,便是那個從頭到尾站在時鏡身邊卻得不到時鏡半點青睞的秦沫羽。
尤其是她看到錢淺淺出現的時候,時鏡眼底的剎那光芒,更是讓她恨得咬牙切齒。
她在他身邊那麼久,卻引不起他半點反應,可那個死丫頭一出現,他的眼底便出現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哪怕他表現得並不明顯,可她依然能一眼就看出來。
時鏡的腳步不由自主地停了下來,似是在等着她的回答,心裡滿滿的,還有些天真的期待。
錢淺淺的眼神在這時候投向時鏡的背,心,不由自主地提到了胸口。
視線,在觸及站在他身邊,手臂自然挽過時鏡手臂的秦沫羽,心裡微微沉下了半分。
轉頭對鬱允鄴搖了搖頭,道:“不是,我來看別人的,我有事,先走了,再見。”
也不知道自己在躲避什麼,只是看到秦沫羽那樣挽着時鏡,她的心裡就吃味的難受,雙眼都覺得酸澀又刺眼。
她差點忘記了,他們快要訂婚了,時間,也沒多久了。
心裡越想就越難過,明知道自己沒有難過的理由,可還是壓抑又吃味。
是她自己活該不是嗎?她自己將這樣一個男人送給別人的,她還有什麼好難過的?
她走出醫院,發覺自己這樣一來一回的做法有些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