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知道少爺對錢小姐不一樣,可絕對沒有想到一向目中無人的少爺真的可以對一個女人表現出這般不可思議的柔情出來。
震驚!太震驚了!
司機被時鏡的舉動驚得一時間傻愣在了那裡忘記了反應,直到時鏡抱着錢淺淺消失在了他的視線裡,他才猛然回過神,忍不住伸手擦了擦額角被驚出來的冷汗。
“好了,到房間了,現在好好睡,沒人再吵你了。”
他將錢淺淺抱回自己的房間,像之前那樣,將她輕輕地平放到牀上,然後伸手給她拉過被子蓋好。
輕輕地在牀邊坐下,他的眼底從頭到尾都被寵溺跟溫柔所填滿。
也不知道從何時開始,這樣的眼神,這樣的舉動,都只爲她停留,爲她駐足。
指尖,輕輕地拂過她臉上的每一處肌膚,貪婪地想多停留片刻。
最後,又擔心會吵醒她一般,將手指有些不捨地收了回來。
俯下身去,在她微張的脣上淺啄了一小口,跟着起身準備離去,卻在轉身的那一剎那,被那雙冰涼的小手給拽住了手腕。
“別走,時鏡,你別走,嗚~~~時鏡,你不要走。”
那帶着哭腔的聲音從他身後突兀地響起,滿滿的無助,滿滿的請求。
時鏡的心在這時候猛地抽了一下,就像是心口被誰給狠狠抽了一鞭子又被澆上辣椒水似的,又辣又疼。
轉過身來,視線觸及牀上躺着的人兒,此時,那雙緊閉的雙眼裡涌出了滾燙的淚水,打溼了那濃密的睫毛。
被酒精薰紅的小臉上被無助爬滿,又有些說不出的恐慌糾結在其中。
快速在她的身邊坐下,他握緊她的手,“淺淺,我沒走,我在,我在,你怎麼了?”
他緊張的眼神緊緊地盯着她閉着的雙眼,看她似乎並沒有醒過來,而是痛苦地掙扎在那不能醒過來的夢中。
“時鏡,我做不到,我做不到,怎麼辦,時鏡,我該怎麼辦?”
她閉着雙眼,依舊無助地哭着,眼淚越涌越烈,“我不敢跟你說我多喜歡你,多愛你,我怕你又會說我不自量力,我不想這樣的,嗚~~~我不想這樣的......”
她輕聲地哭着,睡夢中的她,看上去掙扎得很痛苦。
時鏡的心,被她的每一句話說得越揪越緊,她每一句無助的哭訴都像是對他的心判處凌遲一般。
他知道,自己一次又一次對她故意的捉弄對她的心裡產生了多少壓力跟抗拒。
“傻丫頭,你真是個傻丫頭。”
他心疼地伸手,將她臉上的淚水擦去,可依然趕不及那再度從她迅速涌出來的淚水。
錢淺淺自然聽不見時鏡這充滿歉意跟心疼的一句話,依然處在夢中難以掙脫出來。
她一直無助地哭着,想要找一個可以傾訴的出口,卻又只能在黑暗中摸索着,努力地想要找到可以讓她盡情呼吸的光明,可一路下去,面對她的都只是黑暗。
手,依然緊緊地拽着時鏡的手腕不敢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