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壓抑的心情一瞬間被驚恐所取代,她猛然想要從沙發上站起,卻被時鏡給緊緊地按在了沙發上。
“淺淺。”
他的聲音低沉中透着幾分小小的嚴肅,目光不容抗拒地直視着她的雙眼,如此嚴肅的樣子讓錢淺淺莫名地不敢亂動。
哪怕那隻泰迪狗離她的距離不到一米。
“做......做什麼?”
她的目光帶着驚慌地看着沙發上的泰迪狗,身子下意識地往時鏡的懷中靠去。
但見時鏡低眉望着她,口氣漸漸放柔了許多,“把狗抱過來。”
“我......我?”
她顫抖着手指着自己,說話的音調也帶着明顯的顫抖。
見時鏡對她點了點頭,深邃的黑眸透着幾分鼓勵。
“淺淺,聽話,去把狗抱過來。”
他再度柔柔地重複了一句,卻見錢淺淺貓在他懷裡的身子比起剛纔更加顫抖得劇烈了一些。
忽的,見她掙扎着從時鏡的身邊想要逃走,“不......我不抱,你自己抱吧。”
話音落下之後,便見她快速從沙發上站起,可還沒有離開一步,就被時鏡從腰間給撈了回去。
“淺淺,聽話!”
“我不要,我怕......我怕......時鏡......”
驚慌的眼淚奪眶而出,她像只受驚的小鳥,躲在時鏡的懷中,卻略顯激動地抓着時鏡的衣襟,渾身發顫——
“時鏡,你不明白,我不想再被狗咬一次了,我爸爸媽媽沒了,沒有人會陪在我身邊照顧我的,我不能讓自己生病的,你明不明白?”
心底真正的恐慌在這時候一併從她的口中脫口而出,她的身子出人意料地顫抖得厲害。
時鏡明白,她其實並不是怕狗,真正怕的是生病後沒有人照顧的孤獨感。
就算她身邊有錢院長,有再多孤兒院裡的兄弟姐妹,說到底,她終究還是個孤兒。
一個無父無母的孤兒,正因爲如此,纔會任人欺負,甚至連同學都放狗咬她。
看着面前因恐懼而哭成淚人的錢淺淺,時鏡的眉頭因爲心疼而蹙成了一團。
心,緊緊地揪在胸口,像是被一塊大石壓着一般得,難受得讓他抓狂。
長臂攬過她嬌小又顫抖不停的身子,他拍着她的背,帶着幾分安撫般地柔聲開口:“我知道,我都知道,淺淺,別怕,我會在你身邊陪你,照顧你的......”
他不知道自己是在什麼樣的心情下說出這句話的,可是,當他說出來的時候,卻發現自己說得那麼自然,那麼得堅定,像是要許給她一個一輩子的承諾一般,堅定不已。
原本漸行漸遠的兩顆心,在這時候靠得那樣得近。
錢淺淺躲在他的懷裡,心底被壓着許久的苦水跟委屈因爲他這一番話而涌上心頭。
身子微微發顫,她在他的懷裡,發出了輕輕的聲音。
“小時候,我生病了,院長要照顧我,還要照顧其他孩子,他每次都會累病了,我不想讓院長因爲我生病了,更加不能讓我自己生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