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龍到了亮亮家,不爲別的,只爲了一張詳細的軍區地圖,雖然他可以直接打電話給耗子,但溫家有個天才在,犯不着捨近求遠。
龍到溫家的時候,還沒開口說,亮亮似乎就猜到了,拿了一大撂很詳細的資料,不但有軍區的地圖,還有文家的詳細地圖,甚至連水靜的房間都標出來了,包括文家所有的親屬,職務,還有在家的時間。
“謝謝,之前我語氣有些差,不好意思。”
龍感謝的同時,也向亮亮道歉,在紐約的時候,他情緒不好,說話有些衝。
“傻了,兄弟間,還說什麼,晚上我與夢跟你一起去,有她在,進去會容易些。”
亮亮拍着龍的肩,雖然說進去不成問題,但是能有好方法,當然有好方法了。
“不用了,大家都暴露了就不好,有這張地圖,就夠了。”
龍搖首,拍了拍手上的資料道。
“那好吧,你明天早上一定要回來,至少也要打個電話,有一點,我一定要提醒你,見到水靜,一定要溫柔點,不要再黑着臉,還有聽藍斯說,孕婦的脾氣都比較怪,不管她說什麼,你都要扔着,千萬別惹她生氣。”
亮亮一再交代,好不容易有轉機了,他可不想兩人再出點問題,而且這次,真的是連絕殺的聲譽都搭上了。
“我儘量,如果說了不聽,我直接將她帶回來。”
龍在飛機上的時候,已經有了決定,如果水靜不肯聽他解釋,或者沒有一個合理的解釋,他就強盜一點,直接將人打暈,帶回紐約就是了。
“好,這個辦法好,但是你要注意,不能留下任何線索。”
亮亮笑了,這纔像男人,男人做事的就應該要這麼果斷,不能畏首畏尾。
雖然他們一直做的是正義之士,但是做事的時間卻通常都選擇晚上,一來是不想暴露身份,二來,不想惹麻煩。
又是一個夜晚,龍在軍區外觀察了許久,傍晚時分,車輛與人比較多,九十點的時候,車輛行人都少了,雖然正門有士兵把守,但是避開正門隨處都可以進,就算有監控,有高壓電網,對他來說也只是小意思。
大約晚上十一點的時候,龍開始行動了。
只用了八分鐘,他就到了水靜家樓下,從這裡望上去,似乎都睡了,龍深了口氣,並沒有立即上樓,就站在那看着。
他知道從這往上,三樓就是水靜的房間,她已經睡了嗎?她的身體好些了嗎?
在牀上的水靜,最近一直處於失眠的狀態,今晚更甚,心裡很煩亂,總覺得有什麼事要發生。
而且肚子很不舒服,隱隱作痛,按說才一個月,不應該有任何反應的,她有些擔心,醫生曾經勸過她別要這個孩子。
只是她捨不得,如果連這最後一份念想都斷了,她不知道自己這輩子還能留下什麼。等到老了,她不知道自己還記不記得那個叫軒轅哲的男人。
腹部痛的更厲害,水靜拉開燈,想看看是不是見紅,醫生曾經交代,如果有見紅的情況要立即到醫院,她很害怕。
站在樓下的龍看到三樓的燈一亮,開始有點緊張,但是見燈一直沒滅,便果斷的順着樓邊的管道上了三樓。
手輕輕一推,窗戶是關的,並不意外,並時像這種情況,他都直接用自己御火的能力,但是今天估計是不能用。
房裡的人是醒的,只要動靜稍微大點,就會被發現的,而且水靜不同於一般人,她是經過專業訓練的,感官比一般人要敏銳。
但是如果一直吊在這外面,也很容易被外面的人發現,龍遲疑了會,用透視鏡看室內,發現水靜並不在室內。
龍果斷的用御火之能進到屋內,屋內並沒有人,但是房門卻是開的。
心下疑惑,正要出去,卻聽到外面有腳步聲靠近,沒有遲疑,他立即藏身至窗簾後,這樣即使被發現,離開也比較快。
進來的人正是水靜,雖然才一個多月不見,但是她明顯的瘦了一圈,而且氣色很差,臉色有些不正常的白。
他看着水靜將門關上,才從窗簾後走出來。
水靜的手放在門上,似乎被身後的動靜驚到了,側首後驚愕的看着站在房中間的龍。67.356
聲音還沒有發出,但是眼淚卻狂奔,嘴脣不住的顫抖,她以爲自己控制的住,但是看到龍的這一刻,她才知道,她對龍的感情,根本到了不能自制的地步。
這一個多月來,所做的一切努力,全部都沒用,不管她在外人面前多麼堅強,不管她多麼倔強,在最愛的人面前,都是那麼不堪一擊。
“阿、、哲、、”
水靜的聲音在抖,她壓根都沒想過將龍趕走,這會,她只想在他懷裡好好的哭一場,只想要他溫暖的擁抱。
“爲什麼這麼傻?”
龍原本想責問水靜的,但是在看到她如此憔悴之時,剩下的只有心疼與不捨了。
張開雙臂,將她緊緊的抱在懷中,任她的淚水滲透他的外衣,滲入他的心房。
“帶我離開這裡,我們到一個沒人認識的國家,那怕是回到四川,我什麼都不想理,我只要你。”
水靜哭泣着,她的心在顫抖,一直以爲自己很堅強,到現在才知道自己是多麼的脆弱。
“我們不需要到沒人認識的地方,你願意隨我一起回紐約嗎?”
龍輕輕的,以指腹溫柔的擦去她臉頰上的淚。
“可是她怎麼辦?”
水靜的低泣聲依舊在,只是雙手將龍抱的更緊。
“誰?周玉嗎?”
龍一時沒反應過來,以爲水靜說的是周玉。
“不是,我與周玉身邊沒有什麼的,是她,你的女朋友,她怎麼辦?”
水靜似乎很害怕,雙手將龍勒得很緊,龍都有種喘示過氣的感覺。
“我的女朋友,從來就只有一個,那就是你——水靜,心雅從來不是我的女朋友,這件事,我以後再向你慢慢解釋。”
龍知道水靜誤會了,也知道這件事必須解釋,但現在不是時候,他聽到外面有腳步聲了,不用去猜,也知道肯定是水靜的家人,而且多半是水靜的爺爺。
“是不是爺爺來了?”
水靜見龍摟着他向門邊去,不亮的問。
“可能是,我應該見一見的。”
龍也不太確定,畢竟沒有見過,這種情況下見面,雖然很尷尬,但是卻是必須的。
“我來開門。”
水靜遲疑了會,見龍如此堅定,只有點首,不管怎麼樣,她都不會讓爺爺傷害龍的。
“爺爺,這麼晚了,你還沒睡嗎?”
水靜打開門,將龍推至門後,似乎還是不太希望這個時候讓龍與爺爺相見。
“你剛又哭了?”
文爺爺看着孫女臉上的淚痕,心裡又氣又心疼,再這麼整日以淚洗面,別說小的,恐怕這個孫女都保不住。
“沒有,爺爺,時間不早了,你去睡吧,我很好。”
水靜連忙以手擦臉,不過文爺爺的眼睛卻看向了她身後,原來龍站了出來。
“爺爺好。”
龍的語氣變得很謙虛,但是卻沒有膽怯。
“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擅闖司令部。”
文爺爺臉色剛硬,顯然對龍這種擅闖的行爲很不贊同。
“很抱歉,這次回來的有些匆忙,但是我會按照爺爺的要求與正常的習俗迎娶水靜。”
龍不擅長與老人溝通,在這個時候,在心愛的女人面前,他也不想說謊話。
“娶水靜,你有問過我們姓文的嗎?小子,你太狂了,我們文家……”
“爺爺,我喜歡的人只有他一個,除了阿哲,我誰也不會嫁。”
水靜很怕爺爺將不允許的話說出口,忙出聲阻止。
“爺爺我將你養到這麼大,竟然胳膊肘往外拐,你現在是要男人,不要爺爺?”
“爸,這麼晚了,你與阿靜怎麼又吵起來了?”
文家的人這會都起來了,文爸爸,文媽媽,甚至還有文奶奶,都過來了。
“哼,你看看你生的好女兒。”
文爺爺甩着胳膊,往客廳出,文奶奶雖然想看究竟,但是更擔心老公,連忙跟着去了客廳。文爸爸與文媽媽急奔過來,當他們看到摟着水靜走出來的龍時,臉色皆變,尤其是文媽媽。
“靜,爲什麼你房裡會有男人?他是從哪進來的?”
文媽媽驚愕的按着丈夫的手,真的很害怕會出人命。
“叔叔,阿姨,我是軒轅哲,水靜的男朋友。”
“水靜,你們給我出來,等候你爺爺法落。”
對於龍這種理直氣壯的態度,文爸爸雖然很氣,但是也很欣賞,這麼大膽,這麼有擔當的男人,現在真的很少見,尤其敢闖到家裡來,而且還是在無人知曉的情況下。
他到是很看好龍,只是當家作主的人這會在外面,得等外面的宣判。
龍摟着水靜,看文家人的態度,他很有信心,如果他們一開始就嚷嚷着,或是拿槍指着他,那麼他與水靜之間恐怕就沒這麼容易了,但是現在,他相當的有信心。
到客廳裡,文爺爺坐在那,槍就擺在桌子,也不知是要嚇人,還是準備隨時將龍就地‘處決’,看來確實很讓人擔心,尤其是水靜。她的手緊握着龍的手,向家人傳遞着自己的決心。
龍扶着水靜坐下,但是他自己卻站着,看來他早已有了心理準備。
“文爺爺,文奶奶,叔叔,阿姨,我知道你們心裡不痛快,甚至恨不能將我一槍斃了,但是我愛水靜,只是因爲我們之間有太多無法解說的原因,導致了一系列的誤會,最終水靜選擇了離開,今天來這裡,本來只是想見水靜一面,然後從正門走進來的,既然……”
“廢話那麼多,你說愛就愛了?一個男人,對自己做過的事情要負責任,靜回來一個多月了,你在哪裡?”
文爺爺氣惱的打斷了龍的話,他說的那些都是廢話,他要的是解釋,是他對水靜的愛。
“在紐約,在矛盾中,在怨恨中,我們之所以分開……”
“爺爺,當初選擇離開是我的決定,是我騙他說周玉是我的男朋友,是我……”
“閉嘴,我是怎麼教你的,這會我有叫你說話嗎?”
文爺爺對於水靜出言維護非常惱火,雖然他沒有重男輕女的思想,但是這會,真讓他有一種女生外嚮的惱怒。
“爺爺,分手不是阿哲的錯,是我單方面的。”
水靜卻不顧爺爺的火氣,站起身道。
文爺爺拿起了桌上的槍,也不知道他是指着誰,因爲這會,水靜勇敢的站到龍面前,龍則將他抱在懷中。
“爸,不要……”
文爸爸與文媽媽緊張道。
“爺爺,現在不是舊社會,也不是軍營,爺爺難道真要用槍指着自己家的人。”
龍不卑不亢的直視文爺爺,惹得文爺爺火大,在軍中一直處於領導地位,現在突然出來個頂撞的,很自然的就來了火,甚至將槍上膛了。
文家幾個都緊張的欲上前,但是又不敢靠近,怕惹得爺爺火起。
“爺爺,我你如果真要動手,那就連我一塊打死,我們一家三口,不管是生是死,都要在一起。”
水靜在賭,拿自己的性命與爺爺賭。
她知道這次自己懷孕的事讓爺爺在軍中很沒面子,爺爺這些天一直忍着她,是因爲她身體不好,今天龍的出現,將爺爺隱忍的怒火都引了出來。
“好,我就成全你們,就當我們文家從來沒有你這個子孫。”
“爸,不要……”
文媽媽聽得槍響,直撲向水靜,而文爸爸則去搶爺爺手中的槍,距離不算遠,也不過三米左右,子彈一出,誰還能攔得住,更何況文媽媽剛纔離爺爺較近,這會即使撲過去,也比子彈慢。
文爸爸第一次這麼忤逆,搶下了文爺爺手中的槍,而射出的子彈,就在一團火焰中消失。
如果不是情況逼不得已,龍不會在衆人面前用自己的異能的。
文家人都驚愕的看着抱着水靜躲至一邊的龍,他們的眼睛好像出現了錯覺,或者是時空錯亂了?
水靜則更緊的抱着龍,一直以來都是猜測,未曾得到證實,今天她親眼驗證了這一幕,夠了,她沒有愛錯人。
“你是誰?”
最先回過神的,依然是歷經沙場的文爺爺,他凌厲的眼神裡是逼人的霸氣。
“軒轅哲。”
龍很冷靜的回答,絕殺的身份是個秘密,即使是親人,也不能說的。
“水靜,爺爺再問一次,他是誰?”
文爺爺轉向水靜,沉着臉問。
“爺爺,他是軒轅哲沒做,爺爺不信可以派人去查,阿哲家世清白,在峨眉山下開武館,七年前,阿哲出國留學,纔到美國。”
水靜緊握着龍的手,她很清楚,什麼能說,什麼不能說,雖然這些都是親人,但是有些是原則性問題,她不能讓龍因爲她而落下背叛的罪名。
“荒謬,那麼你告訴爺爺這是什麼功夫?武俠小說中的火焰掌?”
文爺爺冷哼,這是講究科學的現代,不是愚蠢的古代,學武的基礎不是浮誇。
“爺爺,我學的功夫並不重要,我相信大家都知道,並不是每個人生下來都是一樣的,有些人,生下來就是與衆不同的,而我恰恰就是這麼一個人,我的特殊能力,並不影響我與水靜之間的感情,也不影響生活。”
龍拍着水靜的手,站出來向文爺爺解釋。
他不相信,文爺爺這麼不通情達理,他也不相信文爺爺會因爲他是絕殺的成員,便要棒打鴛鴦,分開他與水靜。
相反,正是因爲文爺爺的軍人出身,龍相信他能接受,至少在大衆的眼裡,絕殺是一個正義的組織,組織成員殺的都是該殺之人。
“爸,我覺得這孩子不錯,如果不是他的特殊能力,這會阿靜就死在你槍下了,你真狠得下心,下得了手,她是我的女兒,二十多年,你怎麼可以這麼狠。”
文媽媽哭了,剛纔那瞬間,她的呼吸都停止了,她不敢想象,如果不是這個軒轅哲的異能,她的女兒還能不能活在這世上。
“爸,你雖然是一家之主,但現在是戀愛自由,而且軒轅哲這孩子,我看也不錯,我支持水靜嫁給他。”
文爸爸過來扶着顫抖的妻子,再一次站在父親的對立面。
而大門外,已經傳來了敲門聲,剛纔那一槍已經驚動了外面的警衛。
“反了,你們一個個都反了,都給我滾……”
“阿靜,你們先回屋,這裡交給爸爸。”
文爸爸聽到敲門聲後暗示水靜道。
而文奶奶則過去勸老公,不管怎麼吵怎麼鬧,這都是家事,不足爲外人道,而且她看那個男孩人很不錯,從他剛纔的一系列動作與語言看,是個正直的孩子。
文爸爸打發了來問情況的警衛,只是文爺爺氣不平,雖然他明白,但是老人家的顏面很重要。
雖然龍比周玉要優秀,但周玉至少說得出去,而軒轅哲呢?他要如何向外人介紹。
武師?還是說通緝犯?其實文爺爺問阿哲的時候,就想到了。
七年前水靜第一次失手的案件到現在他還清晰的記得,當初的報告上寫的很清楚,與今天他們親眼看到的情況一樣。
再想想水靜離開特種部隊,到公亮部,又到美國的事,就明白了。
他只是要聽一些事實,可是這兩個孩子都太會保守秘密了。
“爸,事到如今,你真的要分開他們吧?”
送走人,文爺爺與文爸爸兩人就關進了書房,爲了水靜終身大事,展開了討論。
“看你女兒那樣,我們的意見還有用吧一?”
文爺爺嘆息道。
“其實那孩子不錯,而且他雖然有異能,但是並沒有做過什麼傷在害理的事,那些死在他手下的人,別的我不知道,就我們國內的,的確都是該死的敗類,只是他們後面的靠山太大,法律不敢動他們。”
文爸爸看着文爺爺,幫龍說話道。
“那也得他自己說出來,可是你看看,那小子還沒開口,你女兒到先幫他說了,實在可恨。”
文爺爺拍着桌子道,知道他這個做長輩的要問什麼,他們就是不配合。
“爸,女生外嚮,這是很正常的,更何況,某些組織都是機密的,就算我是他的岳丈,你是阿靜的爺爺,也不例外,恐怕他都不曾向阿靜坦白。”
文爸爸笑着道。
對這些事,他到是看得很開,不光是某些國際組織,就連他們軍中一樣,不是絕密,就是機密,也不是人人都能說的,即使是家人也是一樣。
“總之一句話,不能這麼便宜他,要娶也可以,首先要通過我們的考驗。”
文爺爺臉上頭一次出現這種邪惡的笑容。
“考驗,爸,你準備怎麼考驗他?”
文爸爸有些遲疑,聽老爸的意思,這個考驗似乎有點麻煩。
“很簡單,就像我們的軍事驗習一樣,只要他到達指揮中心,並亮全的帶走水靜,那麼,我就承認他這個孫女婿。”
文爺爺笑得很賊,軍事演習的時候可是相當嚴格的,要憑他一人之力去到指揮中心搶人,那是難於上青天。
“這方法不錯,我也想見識一下他的真正實力。”
文爸爸聽了方案後,終於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