禽獸!
早上在小傢伙響亮的一記小拳頭下醒過來,以沫揉着痠疼的腰,腦海中只有這兩個字。
天知道他是不是隱忍了太久,全部都發泄在她的身上,他的精力也未免太過旺盛了些。
起牀,他已經不在了,小東西咿咿呀呀的叫着,拼命的將身上的被子蹬開,掃了一眼,瞬間一個頭兩個大,尿了!
牀上畫着一塊相當誇張的地圖,他的一根手指頭咬在嘴裡,咧着嘴看她,“溼了,溼了!”
嗯,合着還知道溼了,這是讓她換呢。
“壞傢伙,跟你爹地一樣都是壞傢伙!”嘴裡說着,把他抱起來,不過卻想到昨晚唐裕告訴她的事,恩,他應該事聰聰的大伯,不是爹地呢。
但,唐裕既然不打算說破,她也沒有理由把這件事捅破,想一想,小傢伙也很可憐的,有這樣的身世就算了,現在爸爸媽媽還都不在了,就這樣留在她跟唐裕的身邊,也挺好的,她不介意一直照顧他。
手法利落的把他的衣服剝了換了乾淨的,然後起身去叫人來把牀褥給換一下,外面陽光明媚,真是一個好天氣。
“徐媽,聰聰尿牀了,你叫人來換下牀褥!”她揚聲道,眼角一掃,看到牀頭櫃上有張字條。
有點奇怪的拿了起來,看到上面是熟悉的唐裕的筆跡:晚上會早點回來,接你出去吃飯。
看着他龍飛鳳舞的字跡,露出了一抹欣然的淺笑,什麼時候起,他還會弄這一招了!
自從瑞士回來以後,他們之間的感情可謂是突飛猛進。
吃了點東西,小丁就被接回來了,小傢伙瘋玩一上午,這會兒很快就睡午覺了,她一個人,倒是有點無聊。
“少夫人,外面有位先生,說是找您的。”有人進來通傳的時候,她正靠在院子裡的躺椅上,昏昏欲睡。
“先生?”微微眯起眼睛,想了一會兒,似乎也沒想到誰會找她。
“嗯,他說,他是您的朋友。”
“朋友?”她好像,也沒什麼朋友啊。
坐起身,往外面走去,走到大門外左右看看,一個人都沒有,空蕩蕩的街道,傭人自然不會跟她開這種玩笑,那是誰這麼無聊?!
正在想着,是進屋還是出去看看,忽然見到街角有一隻手,衝她招了招,帶着微微的笑意。
韓進?!怎麼會是他?!
她倒是沒想起來,最主要的是,雖然之前她跟韓進算是有點淵源,可從那天在夏家看到他跟那兩個姐妹在一起,不說當做敵人,直接也當做了陌生人。
轉頭,就想進屋。
“對老朋友,就這麼冷漠無情?”他輕笑,不知何時居然已經走進來。
“我以爲,我們已經不算是朋友了。”淡淡的看着他,總覺得他是一個不太好看透的人。
最初認識他,當成朋友一樣,但是他對自己過於的親暱,卻又一邊跟夏如玉和夏明珠走那麼近,不知道他到底要做什麼。
“嘖嘖,女人啊,翻臉還真是快!”韓進說,“就當看在你姐姐的份上,難道不能坐下來聊聊?”
“姐姐?”她冷笑一聲,不提還好,提起來,只會讓自己對他的印象更加惡劣了。
“看來,傳言不是虛的!”韓進說,“好吧,就算不看在你姐姐的面子上,那……看在我哥的面子,如何?”
挑了挑眉,他就這樣看着她,臉上還帶着幾分淺笑。
“你哥……”韓一諾。
韓一諾跟他,真的還是完全不同的,而且,韓一諾着實幫過不少的忙。
“好,你想說什麼?”
韓進笑了起來,“就這樣站在門口說話,難道是你的習慣嗎?不如,先去喝點東西吧。”
“我走不開。”
“不遠,就在前面的咖啡廳,你不是,這點面子都不給吧。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一直欠我一頓飯。”
這個時候,他居然把這陳年舊事給翻出來了。
看着他,依舊是白襯衫,依舊是乾乾淨淨的樣子,可又好像有哪裡不太一樣了。
總覺得比第一次見面,比印象裡,多了幾分邪肆。
“好。”點了點頭,回頭交代了下,拿了手包就跟着他出去了。
咖啡廳裡,陽光透過淺色的玻璃傾灑進來,少了幾分暖意。
“有些日子不見了,聽說,你去國外了?”他攪拌着咖啡,似隨口問道。
“聽說,你的人脈還真的挺廣。”她淡淡的說。
她去國外的事,除了唐家的人,應該只有夏東陽知道吧,他從哪裡得知的?夏東陽那裡?他跟夏家的關係還當真是好,比她想象中還要好!
“夏以沫!”連名帶姓的叫着她的名字,韓進道,“我自問,應該沒有什麼得罪你的地方吧,你爲什麼這麼討厭我?”
“我有討厭你嗎?”她反問,“那你應該問問自己是不是做了什麼讓我討厭的事吧。”
韓進笑,“我問過自己了,沒有啊!”
“那我也不知道了!”攤開雙手,她說,“你想吃什麼,我今天請你,算是還了欠你的人情,從此兩不相欠。”
“兩不相欠?”雙手支撐在桌子上,韓進好整以暇的看着她,“總不會是,因爲那天去了你家,所以你就……”
“那不是我家!”打斷他的話,她斬釘截鐵的說。
“唔,好吧,不是你家。如果因爲這件事讓你不開心,那我道歉。”他一臉誠懇的說。
以沫搖搖頭,“你想多了。你有你的自由,願意跟誰做朋友,都是你的事,不過我也有我的自由,就這樣而已。”
“這麼勢同水火?”他問。
默然不語,有時候這種事,很難對外人說的清楚,不是當事人,無法感同身受。
“其實我能理解你的感覺。”韓進喝了一口咖啡,淡淡的說。
“你不能理解!”如果他真的能理解,就不會跟夏如玉他們走的那麼近了。
“我……”
張開嘴,還沒說出口,就聽到她語速極快的說,“針沒紮在你身上,你憑什麼說不疼?!”
嘴巴動了動,他終究又閉上了,一個字都沒說出來。
默了默,咀嚼着她的這句話,“你憑什麼說不疼。”,忽而,就笑了起來。
以沫只覺得這樣的對話實在是很無聊,從錢包裡抽出兩張大鈔放在桌上,雖然有那麼一點心疼。
咬了咬牙,“抱歉,我要回去了。”
“我真的能理解,你不相信嗎?我家其實跟你家的情況是有那麼點相似的。如果我說,我其實想請你幫忙,你願意坐下來嗎?”他忽然說道。
愣了下,以沫一時沒明白他的意思,“請我幫忙?”
點了點頭,他說,“就算我之前做事的方法不恰當吧,現在,你願意聽一下嗎?”
猶豫了下,但她還是重新坐定下來,直視着韓進,“你說吧。”
“我跟我哥,不是同母所生,你知道嗎?”他一開口,就直奔主題,爆出的話格外震撼勁爆。
瞪着他,顯然,她是不知道的。
無所謂的笑了笑,韓進是在意料之中的,“不稀奇,其實不知道的人也不在少數。不過我相信,唐裕一定知道。”
“所以呢,你想說什麼?”她不太明白。
“確切的說,我哥不是我媽生的,應該說,是我大媽生的。”他認真的回憶了下,然後慢悠悠的說。
他估計說起來還是挺順口的,但是聽到以沫的耳朵裡,簡直成了繞口令。
“你媽,你大媽?”
“哦,就是在我媽之前,我爸還有過一個妻子的。”他說道,“只不過後來又娶了我媽,所以……”
“停!”她比劃了一個手勢,“我不想聽你們家的族譜,也沒有興趣,我就想知道,你讓我幫什麼忙。”
“約我哥出來。”他說。
“就這麼簡單?!”驚訝的瞪大眼睛,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就是約韓一諾出來下麼,這費勁什麼,一個電話的事嘛,還要搞的這麼神秘兮兮。
看着她,韓進笑的意味深長,“就這麼簡單。如果,真的很簡單的話!”
見他的樣子,以沫想了想,“難道,韓一諾不願意?”
“如果他願意的話,我何必還要找你幫忙!”韓進說,“總之,你說了這麼簡單,那你一定要幫忙做到!”
“……”還可以這麼賴的。
不過從認識他開始,他似乎就是這個樣子的。
“你們之間應該不存在什麼矛盾啊,無非不是同一個媽生的。”她說,“爲什麼他不肯見你,你做了什麼對不起他的事嗎?”
“你跟夏如玉和夏明珠之間,有什麼深仇大恨?”他反問道。
“……”
或許沒有什麼深仇大恨,但是日積月累的。
微微蹙眉,她想了想說,“我說一句可能你不愛聽的話,但是我一定要問,你媽媽,是不是不喜歡你哥,不然的話,爲什麼會這麼不合?”
“確切的說,我哥很介意我媽的介入。不過他至少面子上的工夫會做到,可私下裡,是絕對不願意接觸的!”這件事所以外人很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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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爲只要韓家有大的宴會或者活動,韓一諾都一定會早早的出席,也不會表現出什麼不妥,所以沒人發現,可是離開這種大型的聚會場所,他一定不會私下接觸,甚至不會回來。
不然的話,他何必大費周章去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