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若溪瑟縮着身子,往帝宸訣的身後躲,眼神恐懼的看着那個四四方方,重兵把守的石頭房子。
她突然想到了過去,她才初遇帝宸訣的時候,因爲她一心想要逃跑,最後被抓回來,也是被關進了類似於這樣一個地方。
哦,對了,那是個犬舍。裡面有好多好多隻性情兇猛的烈性犬。
幸得獵鷹提醒,她才能在最關鍵的時刻馴服了那些狗,沒有讓自己成爲那些狗嘴下的骨頭。
這裡也有很多大型猛犬,難道帝宸訣想再一次把她推入這裡,讓她成爲他愛犬的盤中餐?
不不不,太可怕了,實在是太可怕了!
在離那屋子只有十米不到的距離,安若曦拽住一根鐵柱,死活不願再往前走了,臉上全是惶恐之色。
“哈,你怎麼了,臉蒼白成這樣,是太冷了嗎?”
帝宸訣回頭看着女人,覺得女人這突然排斥的反應倒是挺有意思的。
“帝宸訣……你,你要帶我去哪裡?這是什麼地方?”
安若溪悻悻的朝女人說道。
“我不是說過了嗎,給你一點驚喜,進去了就知道,我要先告訴你了,驚喜不就沒了麼。”
帝宸訣理所當然的說道。
要說爲了準備這個驚喜,他也是花了很大的心思的,無非就是爲博紅顏一笑。
我提前揭曉,驚喜便會大打折扣,他自然是想現在賣點關子的。
“不不,我不要什麼驚喜,只看着怪嚇人的……你不會因爲記恨着我報復了你,像從前一樣把我扔去喂狗吧?”
安若溪怯生生地看着男人,小心翼翼又大膽直接的問道。
結合着這男人的性格來看,這種事情,他又不是做不出來,以前又不是沒有被他這,溫柔的表象給欺騙過,最終的結局卻是摔的頭破血流,慘不忍睹。
所以不能怪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只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小心一點總是沒有錯的。
不管這個男人,嘴巴上說着有多愛她多愛她,但是他的心裡真實想法如何,誰知道呢?
“什麼?喂狗?你……”
帝宸訣先是一頭霧水,不明白女人到底在說什麼東西。
隨後又想起什麼,俊臉有些尷尬,無奈道:“我說你在這女人,怎麼這麼記仇呢,喂狗這事兒,當初本來也只是想嚇唬嚇唬你罷了,沒想過要真喂,而且這都是哪八百年的事情了,你還記着,你這樣讓我……壓力山大!”
他也知道,一時之間想讓女人徹底對他放下防備是不可能的。
但是吧,他明明纔對女人表達了他的忠心,他濃烈愛意,現在馬上又被懷疑成變態惡魔,這……多少讓他覺得有些挫敗。
唉,看來要徹底贏回她的心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辦到的,得慢慢來。
不過,也不着急吧,他有那個信心!
帝宸訣將女人攬入懷中,帶着些許委屈,認真嚴肅道:“女人,你要記住,從今往後,全天下的人都可能會傷害你,但我帝宸訣不會,你是我的寶貝,是我捧在手心裡呵護的珍寶,我疼愛還來不及,怎麼可能傷害你呢,答應我,這種念頭,不許再有了!”
他們這段感情,能走到這一步,實在太不容易了,所以他纔會如此的小心翼翼,即使只是一個小小的,可能會導致他們感情出問題的念頭,他也要霸道的遏制在萌芽之中。
“哼,這也不能怪我呀,誰叫你當初對我那麼壞,誰叫你帝大變態的名聲在外,我要不防着點,沒準兒我連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呢!”
安若溪撅着嘴,佯裝生日,故意這樣說道。
其實心裡的甜蜜,早就溢於言表了。
“哼,你這女人,就可勁兒的作我吧,誰叫我愛你呢!”
帝宸訣說着,忍不住又擡起女人的下巴,狠狠親了一口。
兩個人,恩愛的模樣,讓周圍的萬物瞬間都黯淡無光了。
也許,所謂的永垂不朽的愛情,就是這樣一點一點一點累積的吧!
消除了內心的憂慮之後,安若溪便放心大膽的跟隨着帝宸訣走進了那座屋子。
大大的鐵閘門應聲拉起,穿着迷彩服,掛着黑色槍支的守衛立刻朝着帝宸訣和安若溪行了一個標準的軍禮,恭敬無比,順帶着連那幾只烈性犬也安靜如雞,一點聲音也沒發出來。
越是這樣安靜正式,安若溪便越覺得這裡詭異無比。
她的身體還是不由自主躲在帝宸訣身後,潛意識覺得男人能夠給予她保護,能讓她找到濃濃的安全感。
那間屋子的入口處,由沉重的大鐵門關閉着,除了這道鐵門作爲出口,整間屋子全部密閉,連透氣的窗口也沒有。
入口處的鐵門邊,還有個男人在威嚴的把守着。
一見帝宸訣過來,本就嚴肅的五官,立刻更加嚴肅了三分,看着帝宸訣:“帝總,您過來了。”
“嗯。”
帝宸訣淡淡的應聲,看着封閉的鐵門,微微擰了擰眉心,問道:“她現在是什麼情況?”
“回帝先生的話,林小姐剛開始很不適應,又叫又鬧的,拍打着牆壁,拍打着門,整夜整夜的哭,整夜整夜的叫,給她東西也不吃,給她水也不喝,就一遍遍求着,讓我們放她出去,不過這一兩天消停了,幾乎是沒有聲音的。”
神色威嚴的守衛畢恭畢敬的對帝宸訣說道。
興許是安若溪耳朵靈光,又興許她對‘林’字本身就存在着天然的敏感,立馬就聯想到了什麼。
抓住帝宸訣的手臂,睜大了雙眼,小心的問道:“帝宸訣……你,你別告訴我,這裡面關着的人,就是……就是林芊語?”
一想,還真不是沒有可能。
那日,她和嚴凱聯手利用一個小鮮肉,將林芊語給引到酒店房間,之後想報復她,結果這女人平白無故的就消失了。
那個時候,想來想去,也不知道這女人會跑去哪裡,是被人救了,還是怎麼也不清楚。
帝宸訣會將她抓到這裡來囚禁,也不是不可能,完全是合情合理,符合帝宸訣的辦事風格的。
帝宸訣沒有說話,既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只是看着安若溪,淡淡一笑,說道:“我說過了,這是給你的驚喜,你就拭目以待吧!”
說完,帝宸訣對那個守衛道:“把門打開。”
“是的,帝先生。”
守衛點點頭,在那密閉的鐵門上,輸了一長串密碼,結果那沉重的鐵門便應聲打開了。
鐵門打開之後,還有一個鐵柵欄作爲阻攔,外界的光線透過鐵柵欄的縫隙照進去,裡面的場景一清二楚。
那……是一個空蕩蕩的,冷冰冰的,陰森森的鐵牢,四周並沒有什麼變態的刑具,唯一的感覺就是空……空蕩蕩的,除了牆壁,什麼也沒有。
但就是這樣的‘空’,讓人感到害怕,毛骨悚然,好像有陣陣寒氣從這鐵牢裡往外透,連帶着讓安若溪都覺得冷了,不由得裹了裹身上的衣服。
鐵牢並不大,但光線不好,看不清裡面到底是怎麼個情況,僅有的光線,能夠照亮的,也只有一角而已。
那能夠看清楚的一角,空蕩蕩的,什麼也沒有,更加沒有這守衛口中的‘林小姐’。
安若溪覺得奇怪,看了帝宸訣一眼,問道:“這裡面關着誰,真的是林芊語嗎,怎麼……沒有人呢?”
出於好奇,女人壯着膽子,往前走了一步,墊着腳,透過鐵柵欄的縫隙往裡張望。
黑乎乎的,看不太清楚,似乎什麼也沒有。
正覺得奇怪,準備再走近點的時候,只聽得‘嘩啦啦’的聲音,轟然間一道身影從黑暗處朝安若溪撲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