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若溪身形微微一個踉蹌,就差沒當場跌倒在地。
帝宸訣的無恥,再一次超過了她的承受限度,讓她憤怒不已。
從來不知道,這個男人,看着衣冠楚楚,人模狗樣的,一副社會精英的樣子,內心居然可以齷齪到這種地步。
“帝宸訣,你夠了,除了羞辱我,你就沒有別的愛好了麼?”
“羞辱?”
帝宸訣冷笑,將女人困在自己與沙發之中,步步逼近,非要圍繞着這個話題,從女人嘴裡討要個確定的答案。
“那你告訴我,這些年,你到底和多少男人有過關係,告訴我一個確切的數字!”
他和安若溪一樣,是個死軸死軸的人,一旦認定要知道個什麼,就一定要挖根掘底的刨出個結果來。
原本,大家都是成年人,既然不在一起了,彼此的感情生活就是獨立的,任憑誰再混亂,對方也無權過問。
可沒辦法啊,誰叫他是帝宸決,是叫他就是這麼霸道的一個人。
即使安若溪離開了他四年,但這四年,他也要她只屬於他!
“你想知道麼,真的想知道麼?”
帝宸訣冷笑,安若溪的笑容更冷。
她算是看清這個男人了,什麼柔情,什麼蜜意,全部都是狗屁。
在他的心裡,他最愛的,永遠只是他自己而已。
你永遠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會深情的擁抱着你,說要愛你一輩子,又什麼時候一個轉身,啪的一耳光就扇你臉上。
這樣反反覆覆,陰晴不定的男人,早就該放棄了,早就不應該對他產生任何的幻想!
“我當然想知道,只是你敢說麼,敢說實話麼?”
帝宸訣很想相信安若溪這四年都是潔身自好的,但一想到他是跟着安離,一想到她這麼多年都是在男人堆堆裡玩兒,恐怕……
不覺得,手指握緊成拳頭,嫉恨的眸子凝得緊緊的,像是要殺人。
“我有什麼不敢說的,帝先生,你以爲你是誰,我需要怕你麼,我需要顧及你麼?”
安若溪‘呵呵’的冷笑幾聲,揚起高昂的頭,直視着帝宸訣的眼睛,不輕不重,卻一點不像是開玩笑的說道:“拜你所賜,在我走投無路的時候,我被安離救下,我知道安離救我的目的是什麼,就是把我訓練成一個讓男人慾罷不能的交際花,你以爲這些年‘黑暗營’爲何會發展得這麼快麼,都是潛規則……”
“你說的是真的?”
帝宸訣紅着眼睛,惡狠狠的瞪視着安若溪,彷彿要把女人給吃掉。
他有想到安若溪這些年私生活不乾淨,可從沒想到她竟是交際花,他以爲她對那些男人就是逢場作戲。
現在來看,她跟那些低賤的雞又有什麼區別!
“d當然是真的,你不是問我這些年被哪些男人上過嗎,我給你數數哈,張先生,王先生,李先生,還有傑森,泰奇,還有……“
“該死的女人,你給我住嘴!”
安若溪掰着手指頭數得正興起,帝宸訣已經瘋掉了,狠狠的將她推到在沙發上,修長的手指直接失控的掐住她的脖子。
“說,你這是騙我的,是故意氣我的!”
瞪着她泛白的臉蛋,他像個變態一樣,逼着女人,只想聽到他想要的答案。
他覺得自己很傻,很悲哀,卻又無能爲力。
“咳……”
安若溪脖子被帝宸訣掐住,呼吸不順,臉部憋得通紅,就差沒翻白眼了。
這男人,還是跟從前一樣啊,是個變態,暴力狂,時時刻刻都有可能爆發,隨時都有可能要了她的命。
雖然……是她自己作的,但是她不後悔。
不這樣作一下,怎麼能看清楚他的真面目呢。
“說啊,你是騙我的,快說!”
見安若溪只是冷冷的瞪視着他,眼神倔強,緊閉着嘴脣,並沒有被他的暴力屈服。
他的憤怒值,達到了極點,怕自己真的會控制不住的掐斷這女人的脖子,他在最後一刻,狂吼一聲,鬆開了她。
“啊!”
男人歇斯底里的狂叫着,踢打着屋子裡任何可以踢打的東西,以發泄他的憤怒。
他是帝宸訣,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帝宸訣,要他如何接受,自己最愛的,視爲珍寶的女人,竟然是個人人都可以玩弄的交際花!
他要瘋了,真的快瘋掉了!
“……”
安若溪重獲呼吸,她揉着自己被掐得紅腫的脖子,努力的吸氣,吐氣,感受着新鮮空氣的美好。
帝宸訣……就是個變態,一旦發起狂來,誰也別想活命,這更逼得安若溪要快點離開這個男人了,並且是帶着安安一起離開。
她戰戰兢兢的坐在沙發上,看着男人砸東西,大氣也不敢出,更不敢說話。
很怕下一秒鐘,他砸的不是東西,就是她了。
要知道,他們現在可是同處一室,萬一他真的發起狂來,她就是必死無疑了。
她要是被這男人打死了,安安可怎麼辦?
思前想後,她覺得自己不能再這麼坐以待斃,任由帝宸訣的怒火一丈高過一丈。
安若溪吞了吞口水,看着帝宸訣狂躁的身影,小心翼翼道:“帝宸訣,你……你還好吧?”
帝宸訣回過頭,青經暴露,深邃的冷眸中,透着駭人的光芒:“你覺得呢,你覺得我好不好,我心愛的女人,變成了千人騎萬人跨的交際花,你覺得我還好嗎?”
“你!”
安若溪一聽到帝宸訣把話說得那麼難聽,頓時也火冒三丈,但一想到安安,不希望安安沒了媽媽,爸爸又是個殺人犯,只能努力努力讓自己把這股子火給嚥下去。
轉而,換上溫和的笑容,放低了姿態,小心翼翼對男人道:“那個,你……你不要生氣了好不好?”
“我沒有辦法不生氣,我無法接受你和別的男人在一起,無法想象你在別的男人身下婀娜承歡的樣子,我快要瘋了。”
帝宸訣努力控制着自己的脾氣,試着和安若溪心平氣和一些。
平心而論,他也很討厭每次都和女人劍拔弩張的樣子,太消磨感情了。
“其實……其實我說的這些話,是氣話,故意騙你的。”
安若溪凝着氣,很小聲很小聲的說道。
本來是想跟他鬥氣到底的,但鬥氣只會兩敗俱傷,最嚴重的是,會波及到安安。
安安就是她的命,爲了安安,她什麼氣都可以忍受,自然也不願意再逞這一時之氣了。
“你說什麼?”
“我是說,我剛剛說的那些話,只是爲了氣你,亂說的,這些年……我沒有過男人,雖然我周旋在男人堆裡,但只是爲了達到目的的逢場作戲,根本就……沒有其他。”
安若溪紅着臉說道。
她本來是想裝個老司機的,不想讓帝宸訣看透她,更不想讓男人知道,她還是當年的那個她,青澀膽小,並且……只有過他這一個男人。
帝宸訣明亮的眸子,熠熠的光彩跳躍着,猶如夜空中明亮的星辰,明明很興奮,卻還是努力壓抑着,故作不屑道:“哼,你當我是傻瓜麼,玩弄於股掌之間,一會兒是這樣,一會兒是那樣,你覺得我會相信你麼?”
“你……你信不信我,在於你心裡是怎麼想我,你要願意相信,你就信,你要不相信,就算了。”
安若溪心裡快要抓狂了,很想衝上去狂揍這該死的男人一頓,但爲了安安,她得忍,必須忍,又有些尷尬的朝男人道:“其實,你仔細想想就知道,我是不可能和其他男人發生關係,因爲……因爲這些年,安離對我的心思,是不可能忍受我和其他男人有牽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