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你知道是誰帶走了安安?是誰……快說快說!”
安若溪頓時眼睛一亮,催促着帝宸訣道。
帝宸訣緊擰着濃眉,帶着些許的遲疑:“我只是猜測,也不一定,不過可以往這條線索試試看。”
他不知道自己的這個猜測是否正確,但如果是外國人,又跟他和安安有關聯的,也只有她了。
獵鷹似乎也想到了什麼,瞬間恍然大悟,看着帝宸訣,表情深不可測:“老大,莫非你說的是……”
“恩,我所能想到的,只有她了。”
“對啊,我怎麼沒有想到呢,她好像正是最近幾天來的c市,她也有那能力從我眼皮子底下把人弄走。”
安若溪越發糊塗了,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焦躁不已的瞪着兩個大男人:“你們到底在說什麼啊,她是誰,我認識嗎,和你們什麼關係,爲什麼會卑鄙到向安安下手?”
不是她沉不住氣,只是她是安安的媽咪,她擔心安安,必須要知道所有與安安有關的消息,否則她這顆心無法踏實。
她討厭自己像個白癡一樣,只能幹看着帝宸訣和獵鷹打啞謎,卻什麼事情都做不了,處處受牽制。
“這個……解釋起來就複雜了,她是……”
獵鷹回過頭,看向安若溪,本來準備好好跟女人解釋一番的,不過被帝宸訣給阻攔住了。
“你不用向她說太多,她現在這麼沒有理智,只會壞事。”
“帝宸訣,你什麼意思啊,什麼叫我只會壞事,我是安安的媽咪,我有權利知道安安的情況,我……”
“我現在要去找安安,你跟我一塊去。”
帝宸訣直接伸手捂住了安若溪的嘴脣,這女人噼裡啪啦的時候,真的還挺煩人的,有點像唐僧,連珠炮似的,吵得他腦袋疼。
所以吧,女人啊,終究是做不成大事的,因爲太情緒化了!
“唔唔!”
安若溪扳着男人的手掌,掙扎着,只能‘唔唔’的,發不出太多聲音。
帝宸訣對獵鷹道:“你這邊繼續派人去跟進,一有消息馬上向我彙報,我現在帶這女人去吃晚餐,吃完了晚餐,我就去找對方要人。”
說着,帝宸訣已經直接用暴力將毫不安分的安若溪給拖了出去。
至此,他似乎已經認定了,他的寶貝女兒安安,一定是被他猜想的那個人帶走了。
算一算,也快五六年沒有和她見過面了,真是一對微妙的關係呢!
一路上,帝宸訣就沒把她的手掌從安若溪嘴巴上移開過,而安若溪也沒有停止過掙扎,一直把女人給拖到了車庫,再打開車門,費力的將這女人給塞進去,這畫面……有點十八禁。
不知道的,肯定以爲帝宸訣這霸道總裁在利用職務之便,對自己的女下屬行使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
終於,牢牢的把這女人按壓在了副駕駛座上,再爲她繫好安全帶之後,帝宸訣這才鬆開了手,已經是滿頭大汗了。
“呼,你這女人,真難搞,個子小小的,力氣大得跟頭牛一樣,我看我是不需要擔心以後你會碰到什麼壞人了,壞人別碰到你已經是萬幸了。”
安若溪嘴巴終於自由了,氣呼呼的瞪着帝宸訣,迫不及待道:“你爲什麼不讓我說話,爲什麼不回答我的問題,你和獵鷹到底有什麼事情瞞着我,坦蕩說出來啊!”
帝宸訣聽到安若溪的‘噼裡啪啦’,覺得腦袋都要炸了,也是冷着臉打燃車子,語氣有些抱怨:“我希望你能冷靜點,你擔心安安,我就不擔心嗎?現在最重要的,是想辦法找到安安,而不是你吵一句,我鬧一句,這樣能起到任何作用嗎?一開始我還以爲你變了,至少變得成熟了,現在看來……還是典型的無知小女人一個嘛!”
除了嘰嘰喳喳吵鬧一通,還能做什麼?
所以,很多事情,不讓她知道是很明智的,否則不知道又會鬧得如何雞飛狗跳。
“我……”
安若溪咬牙切齒的又想發火,隱約覺得,男人說得好像有道理。
她似乎真的有點太不理智了,除了一會兒找這個吵一通,一會兒找那個鬧一通,沒有任何的作用,也想不到任何辦法。
安若溪啊安若溪,你怎麼變成這個樣子了呢,你的理智去了哪裡,你的從容去了哪裡,爲什麼四年的錘鍊,這還不到四個月,就又被打回原形了,成了一個瘋婆子一樣的存在了呢?
搞清楚啊,關鍵時期,安安纔是最重要的,不管你現在對帝宸訣有多氣,有多恨,你們都得站在同一條線上,怎麼安安都還沒找到,就開始內訌了呢?
就這樣在心裡把自己狠狠罵了一通之後,安若溪情緒平和了很多,她不再吵鬧,也沒有那麼多戾氣了,主動向帝宸訣道歉。
“對不起,我情緒不好,因爲我太愛安安了,我好怕她出事,所以吼了你。”
看到安若溪突然變得這麼軟萌,帝宸訣的氣也消了一大半,語氣稍微緩和了些,說道:“沒事兒,我能理解你,這件事情,也的確是我做得不對,我應該跟你商量一下的。”
決定讓獵鷹將安安接走的時候,是抱着要和安若溪一拍兩散的心情。
他可以接受安若溪對他的報復,但他無法接受安若溪要和他搶安安的事實,所以趁着女人還沒有行動之前,先將安安給接走了。
本以爲一切會全部在他的掌控之中,結果……卻出了這樣的意外,搞得他現在也惶恐不安的,很擔心安安出事情。
不過,總的來說,這意外也來得及時,如果不是這個‘意外’,恐怕他和安若溪兩個,現在已經到了對立的兩端,徹底鬧掰了,絕不可能還像現在這樣,好好的待在車子裡,心平氣和的談話。
“都這個時候了,不追究誰對誰錯了,最重要的是,我們要把安安找到,越快越好。”
安若溪已經沒有精力去責怪任何人,她只想找到她的安安,只想讓安安平安無事。
她緊閉着雙腿,手指糾纏着,顯得很緊張,很焦慮,心裡着急,但又不願意說出來,所有的情緒,全部都擺在了臉上。
帝宸訣開着車,一手握着方向盤,一手覆蓋在安若溪的手背上,緊緊的包裹起來,溫暖厚實的掌心,傳遞着他的力量和溫度,輕而有力的說道:“別擔心,有我呢,我向你保證,安安一定沒事,我們很快就能把它找回來了。”
“……“
安若溪轉過頭,看着帝宸訣,男人並沒有看他,只是專心的看着前方的路,薄脣緊抿,充滿了性感的弧度。
又是這種感覺,又是這種感覺!
爲什麼每一次,當她覺得無助或是絕望,但她沒有方向的時候,帝宸訣都能給予他難以言喻的安全感呢?
那莫名而來的踏實感,讓安若溪覺得煩躁,也害怕。
她害怕自己戀上這樣的感覺,害怕自己對男人產生依賴。
這明明就是個渣男啊,今天早上才和別的女人亂搞了,現在又來給她玩深情,人格分裂呢這是。
然而,最最人格分裂的,不就是她自己麼?
永遠這樣猶猶豫豫的,說要報復,又狠不下那個心。
人家對你好一點,就想着放下仇恨,和人家好好過日子。
人家要對你不好,立馬翻臉不認人,冰刃相見。
這樣反反覆覆,糾糾結結的日子,安若溪覺得自己遲早有一天會被自己逼瘋掉!
唉,算了,不想了,越想越糾結,至少現在來說,她只能暫時放下她和帝宸訣的事,先把安安找到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