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一下子變得尷尬且僵硬,就這個敏感的問題上,兩人似乎都不肯讓步。
理智告訴安若溪,要沉住氣,不管是逢場作戲也好,真情流露也罷,至少現在得順着帝宸訣,以贏得男人的信任。
但理智,畢竟是理智,無法操縱自己的情感,憤怒之餘,她便什麼也不管不顧了。
歐陽哥哥是她的救命恩人,是她揹負在背上的沉重枷鎖,她不允許任何人對他不尊重,包括帝宸訣!
“不管你生不生氣,我都要很明確的告訴你,歐陽漠對我真的很重要,我是不可能爲了順着你的意思就說要忘掉他什麼的,這樣對你,對他來說,都不公平。”
安若溪做出很平靜的望着看着帝宸訣,很堅定的說出來自己的想法。
她不怕男人發脾氣,因爲在這件事上,她可以說是問心無愧。
“你!”
帝宸訣握緊了拳頭,一時氣急,彷佛要發狂揍人一般,最後他的拳頭重重的越過安若溪的頭頂,落在她身後的車門上。
“你非得要把我們的關係惡化到這種地步麼,就是怕個謊也不願意麼?”
男人強大的氣焰,好像要把車廂燃爆,高大強悍得身軀罩在她之上,看起來十分的恐怖,駭人。
安若溪太懂這個男人了,即便他如今比從前平和很多,但若真涉及到他痛恨的事情,瘋狂偏激的一面就會盡顯,危險到了極致......
不過,她是不怕的,四年的歷練,她早就學會了處變不驚,則比從前更加倔強堅定。
依舊是用很決絕的表情看着男人,話語不退讓半分,說道:“歐陽哥哥活着的時候,你因爲你無聊的佔有慾,各種刁難他,現在他死了,你又何必計較那麼多,每個人的心裡,都有那麼幾個放不下的人,對我來說,歐陽哥哥就是那些我永遠都放不下的呠,不管你是威逼還是利誘,我的說法依舊不會改變,我不可能放下他!”
明知道老虎的鬍鬚碰不得,安若溪卻偏有這個膽量,不僅碰了老虎的鬍鬚,甚至還一把扯幾根,絲毫不害怕自己被老虎這頭猛獸撕咬得鮮血淋漓。
“高,你有種,真的挺有種的,隔戰爭年代,你就是那種歷經各種酷刑也不屈服的烈女,沒有關係,既然你要跟我犟,那咱們就來比比,誰比誰更犟!”
帝宸訣瞪着安若溪,氣得嘴脣都發抖了,握緊了拳頭,拋出一些讓人不太懂,又讓人害怕的話。
“你,你什麼意思,你想幹什麼?”
安若溪不覺往後退了退,但身後便是車門,她也退無可退。
這個男人,她太瞭解了,所謂的‘江山易還,本性難移‘,從前就是一頭吃人不吐骨頭的猛獸,不會因爲偶爾裝了下深情款款的紳士就有什麼本質不同的。
就好比她一樣,明明就是個心慈手軟的傻白甜,不會因爲她換了一張妖豔的臉,她被安離當機器一樣訓練了四年,她遊刃在各色男人間,就變成真的蛇蠍女人,她的本質,還是那個乾淨純粹的安若溪,只不過更多了些堅韌罷了。
“今天是我們領證,結爲合法夫妻的日子,這本是一個高興的,大喜的日子,本來這一天我等待了太久,想和你高高興興,開開心心,溫馨幸福的過完的,但看你的樣子,大概是覺得太乏味了,沒什麼紀念意義,所以非要三番五次的挑戰我的忍耐極限......也好,我可以成全你,可以讓我們今天的領證日變得有意義一點!”
帝宸訣猩紅着眼,鐵青着臉,一字一句對安若溪說道,似乎是要做一件什麼驚天地泣鬼神的大事。
安若溪也不害怕,正在氣頭上,冷笑道:“好啊,也正是我的意思,開心幸福有什麼意思啊,太平淡了,記不住,最好是驚天動地一點,以後纔有得回憶呢!”
“好,要驚天動地是吧,成全你!”
帝宸訣胸腔劇烈起伏着,猛的起身,自顧自的下了車,“碰”的一聲將車門摔上,又狠狠的按下了鑰匙。
安若溪見狀,下意識的也想跟着下車,這個時候才發現,車門已經被帝宸訣給鎖上了,除非有鑰匙,否則即便她在裡面,也是打不開了。
霎那間,女人有些慌了,拍打着車門,朝男人吼道:“帝宸訣,你瘋啦,開門,開門啊!”
但她的聲音,男人壓根是聽不見的,只看到他高大的,冰冷的背影,離開了光線有些暗沉的地下車庫,好似把她一個人留在了黑暗無比的地獄......
眼看男人的背影越來越遠,越來越模糊,安若溪真的有些慌了,害怕了。
靠,這男人,到底想幹嘛啊,不會這麼狠,真把她鎖車裡吧,這可是要出人命的啊!
眼下正是七八月的伏月天,氣溫高,空氣悶熱,車廂本就狹小,這下把車門一關,空氣不流通,密閉得慌,氣溫也漸漸上升,感覺分呼吸越來越困難了。
“呼,呼,呼!”
很快,安若溪感覺到了不適,呼吸不順暢,又悶又熱,額前泛起了細密的汗水。
人一缺氧,就會迷迷糊糊,頭腦不清楚,加之悶熱的不行,她已經把她的衣服褪掉了好一大半,這種痛苦難受的感覺,無法形容!
“熱,好熱啊!”
安若溪拍打着車窗,越來越沒有力氣,也越來越思維不清,她感覺自己要死了,真的要死了。
該死的帝宸訣,她就知道,這男人從沒有放棄過要對她趕盡殺絕的念頭,就說他怎麼突然良心發現,一路對她那麼高,那麼寵,結果......呵呵,是在這兒等着她呢!
他果真是想讓她死啊,然而她豈是這麼容易就死的人?
女人努力的呼吸着,面色緋紅,像是放在蒸籠裡,馬上就要被烤熟了。
她迷迷糊糊打開包,掏出手機,想給嚴凱或是急救中心打個電話,結果卻發現一隔信號都沒有。
“不是吧……”
看着毫無信號標誌的手機,女人漸漸有些絕望,體力也快不支了......
帝宸訣回到別墅大廳的時候,一直面無表情的坐在真皮的沙發上,看着無聊的電視節目。
安安在他身邊跑來跳去,玩弄着他長長的手指,咿咿呀呀的說着他們小人國的奇怪術語。
“爹地爹地,舅舅新送了我一張拼圖,好大好大的,你快來跟我一起拼吧,快來!”
安安拉着帝宸訣,要讓男人陪她拼拼圖。
“爹地有點累了,你自己玩吧,不要打擾爹地好不好。”
男人聲音有些疲倦,手背抵着下巴,不太耐煩的樣子。
要是以前,帝宸訣肯定陪着孩子一起玩,但現在,他只覺得心煩意亂,極力忍住,拜沒有將安安推開。
目光有意無意的瞟着電視櫃上面的鐘擺,心也揪得越來越緊。
其實吧,從他鎖上車門到坐在沙發上,也不過才過了三分鐘而已,但他懸懸的心,一直沒能踏實,好像是過了三個世紀。
想着他將安若溪鎖在了狹小得車廂裡,這個天氣,那個空間,不是人能夠待的,多一秒鐘,都是煎熬。
但爲了平復自己心裡的怒氣,也爲了讓這個倔強否認嚐到一點教訓,他不允許自己心軟。
反正,半小時以內,出不了人命,但卻足夠挫一挫這女人的硬氣,他得忍住,不能心軟,要不然這件事情上,他們還有得吵!
他是個霸道的男人,佔有慾也是極其的重,所以他是不會允許他愛的女人心裡有別的男人。
只這一件事,他不會妥協,必須和她抗爭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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