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言初看着安若溪,無奈的笑了笑,聲音虛弱道:“你不是她,你不會懂的,這種傷害,即使我死一百次,都不可能求得她的原諒,我自己也無法原諒我自己。”
“行了,你現在說這些也沒有意義了,你車呢,在哪裡,我馬上送你去醫院!”
安若溪擰着細長的眉,不去看男人的眼睛,心裡滋味萬千。
本來只把他當成一個卑鄙無恥之徒,心裡只有厭惡,可是現在……她竟然覺得他有點可憐。
這四年……他都活得這麼壓抑,這麼痛苦?
莫言初握着安若溪的手,腦袋沉痛得要死,早已是恍恍惚惚的了:“有時候在想,她要是活着該多好,只有她活着,我才能贖罪,只要她還活着,就是讓我當牛做馬,讓我爲她做任何事情,甚至讓我爲她去死,我都願意……可是老天爺就是這麼殘忍,連這樣一個贖罪的機會也不給我,要讓我一輩子活在內疚的煎熬裡!”
“別說了,我送你去醫院。”
安若溪眼神定定的看着前方,淡淡的說道。
有那麼一瞬間,她有種衝動,想要對男人說出真相,告訴男人安若溪沒死,她就是安若溪。
後來一想,有必要嗎?
當初的確是這個男人使出了卑鄙的手段陷害她,纔有後來一系列的悲劇,他痛苦也是罪有應得,她何苦要讓她解脫,就是要讓他一輩子活在這種自責的深淵裡,纔是最好的結果啊!
折騰着找來了一輛車,將幾乎昏迷的男人給塞了進去,準備送他去附近的醫院。
這個時候,手機鈴聲又響了,無比的急促,剛一接通,電話那頭就是很不耐煩的聲音。
“我說妖夭小姐,我都等了您快半小時了,怎麼還不見您人出來啊,再不出來,我可就走了,你們門衛不放我進去,又不收包裹,你叫我怎麼辦?”
“啊,對不起對不起,我有點事情耽誤了,我現在已經出來了,您再等最多十分鐘,拜託拜託了!”
安若溪掛斷電話,發動了車子。
打電話的人,是快遞員,送來了她今早上在某寶上剛買的東西。
對方說話那麼衝,估計也的確等得有些着急了。
這個時候才意識到,安若溪,你在這裡聖母個什麼勁,管這卑鄙男人的死活幹嘛,別忘了,你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驅車來到別墅入口處,足足花了十分鐘,可見這別墅之大,不是一兩句就能形容的。
快遞員開着一輛銀色麪包車,一直等候着。
安若溪將車停好,又將昏迷的莫言初給扶了出來,徑直朝快遞員走去。
“你好,我叫妖夭,我來拿我的快遞。”
女人對快遞員說道,與此同時,她扶着的莫言初還在流血不止。
這陣仗,可把快遞員給嚇了一跳。
“額,這……這是你的包裹,你籤個字……”
快遞員將包裝嚴實的神秘包裹飛快的遞給安若溪,待安若溪一簽完字,轉身就準備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誒,你等等!”
安若溪費力的扶着莫言初,叫住了快遞員。
“還……還有事麼?”
快遞員看了一眼傷勢嚴重的莫言初,有種不祥的預感。
果然,安若溪朝他笑了笑,對快遞員道:“你要回市區,對吧,我這朋友受傷了,麻煩你幫我把他送到最近的醫院。”
“什麼,我……我可不送,你自己打電話叫救護車吧,我走了!”
“站住!”
安若溪有些強勢的吼道:“我要你送你就送,不然出現什麼不好的結果我就幫不了你了,你也知道,這裡是帝宅,這人是帝國集團總裁帝宸訣的朋友,他受了很重的傷,需要馬上去醫院,可是我現在走不開,你就好心送一下吧,萬一你不送,他因此死了,我估計我們帝總肯定會遷怒你的!”
“可是,我,我……”
可憐的快遞員,一臉苦哈哈的表情。
他當然知道帝宸訣的名號有多響亮,就差沒把他嚇得尿褲子了。
早知道這單快遞這麼麻煩,他打死也不送,原本還想着,他們有錢人,能給他點小費什麼的呢……
“好了,我就把他交給你了,你好自爲之吧!”
說着,安若溪直接霸道的將莫言初給交到快遞員手上,拿着自己的那包快遞,轉身就走了,不再管莫言初的死活。
有時候呢,做人就該心狠手辣一點,她還有正事要做呢,莫言初這種卑鄙小人,根本就不值得她花費太多的功夫去照顧。
他是生是死,就看天意了!
開着車,重新返回別墅,看了一眼放在副駕駛的那個包裹,她的臉微微有些泛紅。
唔,現在最要緊的,是把差點一槍崩了他的變態帝宸訣給哄好了,只要把這個男人哄好了,一切都好說。
等着吧,今天,她會把她作爲妖夭的所有魅力,全部發揮出來的!
回到別墅,問了傭人才知道,帝宸訣居然還在書房。
這男人,一直待在書房做什麼,難不成還在生氣麼,她現在去找他,會不會有危險啊?
唉,不管了不管了,即便有再大的危險,她也必須迎頭面對,因爲……她的時間不多了!
輕手輕腳的來到二樓書房,門依舊是微掩的,安若溪站在門口猶豫了下,輕輕的敲了敲門。
“帝總,我能進來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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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房裡,並沒有迴應,但從門縫中可以看到,帝宸訣是在裡面的,正坐在書桌前,低頭看着什麼。
靠,明明聽到她聲音,卻故意不理他,她自問她又沒有得罪他,這男人未免也太情緒化。
“我進來咯!”
安若溪提高了音量,說道。
見男人還是不搭理她,於是頭腦一熱,也不管不顧什麼了,直接推門就進去了。
“帝總……”
她看着男人,輕喚了一聲。
帝宸訣聽到她的聲音,依舊專注的低着頭在看什麼,雖然當她是空氣,倒也沒有發飆。
安若溪再走進一點,壯着膽子問道:“帝總你在看什麼啊,看得那麼專注?”
循着男人的視線看過去,看到擺放在書桌上的物品時,她整個人愣住了,眼睛好像突然進了沙子一般,竟不由自主有點淚眼婆娑了。
“這個是……”
是她四年前,在安安七個月的時候,花了一天一夜,親手爲安安搭建的一個沙盤城堡!
她沒有記錯的話,這城堡不是被他一怒之下給摔碎了麼,怎麼……
“哼,你還回來做什麼,不用管你的莫少爺麼?”
帝宸訣凝着那精緻的城堡,眼皮子都沒擡一下,話語裡帶着些許的醋意。
“他……”
安若溪抑制不住的,聲音有些哽咽,再無所謂的擺擺手,故作輕鬆的調笑道:“嗨,他哪有帝總您重要啊,我剛剛只是把他送出去,免得他死在您的書房,給您添晦氣了。”
“恐怕是我的錢比較重要,他要是錢更多一些,你也就跟他去了。”
男人冷哼一聲,語帶諷刺道。
明顯這女人是拍馬屁的話語,卻讓帝宸訣心情不再那麼煩躁。
他擡起他深邃的眸子,看着安若溪,微微皺眉:“你這是什麼表情,眼睛紅什麼?”
“沒,沒有啊,剛剛進來的時候,颳了陣風,眼睛裡進沙子了。”
她趕緊用手背抹了抹眼角,胡亂找了個理由搪塞。
不想自己那麼矯情,那麼感傷的,但是……一看到那座沙盤城堡,萬千滋味涌上心頭,控制不住就有種想哭的感覺。
帝宸訣英俊的臉上,是狂怒之後的疲憊,他擡了擡下巴,對安若溪道:“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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