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娜不理會獵鷹的抗議,足足將整卷繃帶全都一股腦的纏在了男人的手上。
與此同時,安若溪已經按下了電梯,對安娜喊了一聲:“快,安娜姐,我們走!”
說時遲那時快,徐安娜猛的將獵鷹往旁邊一推,自己則一個箭步跨進了電梯,以訊雷不及掩耳之勢與安若溪一同消失在獵鷹的視線。
獵鷹望着不斷下跳的電梯箭頭,表情有點茫然,腦袋更是懵懵的。
啥玩意兒,這兩個女人就這麼在他的眼皮子底下......逃走了?
這是獵鷹從來都沒有過的經歷,所以一時之間根本反應不過來。
他還興致勃勃的瞪着跟安娜美人過幾招,順便在油嘴滑舌的調戲幾句呢,怎麼突然之間,就變成了這樣一副局面?
“不對啊,她們這是陰謀吧,是早就謀劃好的吧,是紅果果的耍賴吧?”
獵鷹終於回過神了,大呼不好,他第一反應是趕緊按電梯去追,無奈他的手被繃帶給纏得老老實實的,像副布手銬一般,根本就動不了,急得他像熱鍋上的螞蟻。
一向懶懶散散,毫不正經的獵鷹,終於露出了慌張的情緒。
“啊,這兩個小妮子,太狡猾了,這下子老大非殺了我不可!”
男人望着緊閉的電梯大門,想象着電梯裡兩個女人偷笑的樣子,氣得大吼起來,連帶着整棟醫院都震了三震。
身爲殺手排行榜上排名第一的頭號殺手,遇過無數個頂級的高手,什麼東非頭目,在逃戰犯,拳擊冠軍,甚至直接跟軍隊逗幹過仗,哪一次不是戰無不勝,把對方打得屁滾尿流的,壓根兒就沒有輸過。
結果現在,居......居然被兩個女流之輩給擺了一道,整得這麼狼狽不堪的,這要傳出去,他這頭號殺手的名號怕是要被人笑話死的。
唉唉唉,難怪老大常說,女人是毒藥,是老虎,是世上最狡猾的生物,千萬信不得,事實果然如此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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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若溪和徐安娜一路馬不停蹄的,從電梯下來,直奔露天停車場。
“就前面那輛紅色的車子,快,我們先上去再說!”
安娜指着停靠在停車場外側的一輛紅色轎車,聲音緊張的對身後的安若溪說道。
如果那個男人真如若溪所說的,是很厲害的殺手,那麼她的繃帶應該支撐不了多久,萬一男人掙脫了繃帶的束縛,追了出來,那麼不止若溪,就連她
也會小命不保。
要知道,她招惹的人,可是道上讓人聞風喪膽的帝宸訣啊!
安若溪肚子太大,所以跑起來有些吃力,落下了安娜好大一截,一直氣喘吁吁的。
終於跑到了車子旁邊,安若溪飛快的坐進副駕駛,而早就將車子打燃的徐安娜,已經一腳油門開動了。
“好累啊,好累啊,我感覺我的寶寶快要提前跑出來了!”
安若溪癱在副駕駛座上,眼神呆滯的盯着前方,累得直喘氣,一臉的生無可戀。
剛剛那一幕幕,還真是驚險重重,不比電影裡輕鬆。
也多虧了她和安娜平日裡有默契,一個眼神就能讀懂對方在想什麼,這才得以脫身。
否則,若溪還真不知該怎麼收場纔好!
徐安娜作爲一個駕齡頗高的老司機,熟練的開着車,一面表情誇張的大吼大叫道:“什麼,你別嚇我,你不會早產到我車上吧……啊啊啊,天啊,鼎鼎大名的帝宸訣的孩子,居然是從我的車上出生的,我是不是應該把這車重點保護起來,然後拿去拍賣,那我這輩子一定大發啦,再也不用開酒吧啦!”
安娜完全一改往日的成熟御姐形象,像個抽瘋的女神經病一樣,合計着自己的生財大計。
安若溪瞬間覺得自己心好累,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只得眼神無奈的看着一臉興奮的徐安娜。
“安娜姐,別鬧了好嗎,我孩子才六個月,就算早產也不是這麼個早產法吧,我剛剛只是誇張的說法而已啦,誇張你懂嗎?”
“嗨,你怎麼不早說呢,害我白興奮一場!”
安娜的情緒一下子降到了冰點,總覺得自己錯過了一筆上億的生意,心裡那個可惜啊,乾脆一腳把油門踩到底。
車子飛速奔馳着,很快就駛出了醫院,進入了通往城區的五車道寬敞柏油馬路。
看着身後離自己越來越遠的醫院,安若溪懸起的一顆心這才稍微放鬆了些,氣息也平順了,可是一想到那些麻煩事情,她的表情依舊是緊張落寞的。
逃是逃出來了,可逃出來又能如何呢?
爹地還在帝宸訣的手裡,也不知道那個變態會對爹地做什麼事情,安若溪擔心得很。
任她逃得再遠,她也不過是男人手裡隨意操控的風箏,而且線還是永遠不會斷的鐵絲做的,她永遠都在男人的控制之中。
若溪總覺得,她最終還是會屈服的,乖乖回到第宸訣身邊,這一出逃跑,不過是一個笑話而已!
安娜平穩的開着車,人也變得正常起來,她見安若溪悶悶不樂的,大概也能猜到若溪的心事,便不輕不重的問道:“上次叫你一定要把孩子打掉,你不聽我的,現在知道麻煩了吧!”
安若溪轉向安娜,驚訝於她的心思細膩,心裡更是悲哀無比,難堪道:“安娜姐,我......”
“帝宸訣那樣的人,不是我們能招惹得起的,你懷了他的孩子,自然就和他糾纏在一起了,不管他對你做什麼,孩子都是導火索,也許你當初聽我的話打掉孩子,可能你就沒有這些煩惱了,事情也會變得簡單很多。”
安娜目光直視前方,意味深長的說道。
她也是有故事的女人啊,否則她怎麼可能把事情看得這麼透?
“話雖是這樣說,可這孩子,畢竟是我的親生骨肉,長在我的身體裡,我怎麼捨得打掉它……”
安若溪手撫着肚子,眼眶紅紅的,無比哀傷的說道。
“嘖,所有女人都一樣,都因爲一個捨不得,把自己弄得很慘!”
安娜皺着眉,長長嘆一口氣,又自責道:“不過這也不能怪你,要怪就怪我當初把你引薦給了素姨,我太沖動了,因爲對方開價高,卻沒有預想到可怕的後果,還以爲陪一晚上,一切就可以兩清了,誰能想到......”
“別說了吧,安娜姐,我不想再說這些了。”
安若溪表情痛苦,制止了安娜再說下去。
選擇和帝宸訣進行那一夜的交易,是她這輩子做過最錯的一件事情,也是她人生最卑賤的時候,人格,尊嚴,都在那一夜化作了灰燼。
如果不到萬不得已,安若溪一輩子也不想再提起。
“對不起,我說話太直了,沒考慮到你的心情。”
安娜有些自責的挑了挑眉,不再繼續這個話題。
車廂陷入了沉默,車子勻速在還算空蕩的馬路上奔馳着,一排排綠色的樹木一瞬而過,給人一種非常不真實的感覺。
許久之後,安娜終於忍不住,向安若溪問道:“那你現在是什麼打算?”
“......”
安若溪搖搖頭,一片茫然。
“我只想逃離他,卻不知道我逃離他之後,該怎樣繼續生活,我總說着,想找個個沒有人認識的地方重新開始我的生活,可是我卻不知道那個地方在哪裡。”
安若溪聲音幽幽的說道。
人們總說嚮往遠方,嚮往大海,嚮往自由,可是真當他獲得自由的時候,卻也是他最茫然的時候。
此時此刻的安若溪,便很茫然,嘴裡一直說的遠方,遠方到底在哪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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