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像她曾經看過的一段話‘也許每一個男子全都有過這樣的兩個女人,至少兩個。娶了紅玫瑰,久而久之,紅的變了牆上的一抹蚊子血,白的還是“牀前明月光”;娶了白玫瑰,白的便是衣服上沾的一粒飯黏子,紅的卻是心口上一顆硃砂痣。’
林芊語和帝宸訣是一類人,她的佔有慾也同樣的強,自然是不希望永遠有個安若溪阻擋在她和帝宸訣之間,成爲了帝宸訣永遠都無法忘懷的白月光,或是那顆永遠長在男人心口的硃砂痣!
所以,她寧願帝宸訣把安若溪給抓回來,恩恩怨怨,快速解決爲好。
帝宸訣俊冷的五官露出一絲狠獰,目光冷酷,口吻譏誚道:“我從來沒有擔心過她會逃得掉,我只是擔心當我把她抓回來的時候,我該如何懲罰她,
如何折磨她!”
安若溪已經耗光了帝宸訣的所有耐心,女人一次次的逃跑,一次次的挑戰他的底線,是對他男性尊嚴的踐踏。
他已經決定了,這一次不會再對安若溪心軟,一定不會!
林芊語露出同情的表情,朝男人勸解道:“訣,依照我說,懲罰就算了,折磨更是沒有必要……你對她有特殊的感情,其實只是因爲她肚子裡懷了你的孩子,而對她來說,最好的懲罰就是打掉她肚裡的孩子,從此她便與你毫無瓜葛了,放過她,也是放過你自己!”
帝宸訣擰着眉,俊臉上露出不悅,面無表情道:“這是我跟她之間的事情,不需要你插嘴。”
他現在已經夠亂的了,已經無心再去思考他和林芊語之間的關係。
對待林芊語,他沒有了以前那種恨,也沒有熱烈的愛,只剩下如同陌生人一般的冷漠,外加一點點對過去美好時光的懷念而已。
林芊語望着帝宸訣冷漠的側臉,嫣紅的脣張開,微微動了動,表情很委屈,似乎有什麼話要說,不過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口。
看得出來,訣現在已經不再喜歡她了,甚至有些厭惡她,這都怪她自己,當初不知道珍惜,背叛了男人,傷他太深,以至於他一時無法原諒他。
不過,沒有關係,她不會放棄的,只要是她林芊語看中的男人,沒有能夠逃出她手心的。
所以,她有很強的信心,終有一天她會重新贏回帝宸訣的心!
——
黑黢黢的安全通道里,沒有燈光,只有綠色的應急燈,空蕩蕩的不會有人輕易闖入。
“哆哆哆”傳來的,是清晰的爬樓梯的聲音,以及急促的喘息聲。
安若溪獨自在黑乎乎的樓道里向上攀爬着,都有些體力不支了,額前冒起了一層細密的汗水,即便是如此,腳步依舊是沒有停歇下來。
若溪很聰明,她知道若是帝宸訣發現她逃跑了,肯定會在醫院附近,至少是三樓以下的地方抓捕她,所以她乾脆往樓上爬。
正所謂,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這棟醫院這麼大,樓層又高,他們不會知道她躲在哪個角落的,更不會想到她其實就待在醫院大樓裡。
“呼呼,累死了,累死了……”
若溪扶着樓梯扶手,大口大口喘氣,自言自語道。
電視裡演的那些逃亡大戲,放到現實中,那種驚險與緊張,絕對會放大一百倍,心理承受能力不好的人,估計早就投降放棄,不會承受這種煎熬。
她選擇了逃跑,便是公然與帝宸訣決裂了。
安若溪很瞭解帝宸訣的脾氣,這次她一旦被男人抓到了,估計下場會很慘很慘。
所以,她必須提高一百二十分的注意,一定不能再被男人給抓回去。
不知道爬了多少樓,安若溪很累,滿頭大汗的,而且肚子也十分的不舒服,她不得不先停下來歇一會兒。
若溪找了個樓梯階坐下來,重重喘着粗氣。
即使她現在很累,很難受,很狼狽,但是她一點也不後悔。
因爲,如果她屈服的話,可能現在她和寶寶已經陰陽兩隔了。
就是因爲她勇敢的逃離了,不管結局如何,至少寶寶還在肚子裡,她能夠感受到寶寶超強的生命裡。
這樣,就夠了……
“寶貝,你不要害怕,媽咪剛剛說想打掉你,是騙壞人的,媽咪才捨不得打掉你,你只管放心,媽咪就是拼了這條命,也會讓你平安來到這個世界的,媽咪回一直一直的保護你,你要努力努力的長大你!”
安若溪難受的坐在冰涼的臺階上,背因爲不能彎曲,只能挺得直直的,所以看起來坐着的姿勢很詭異,特別特別的累。
她一下一下的輕撫着自己不小不大的肚皮,眼神特別的堅定,正思考着下一步該怎麼做
一直在樓梯間裡躲着,到底也不是辦法,躲得了一時,躲不了一輩子不是麼!
至少,她得想辦法離開這座醫院,那麼就需要聯繫一輛車。
安若溪現在唯一能想到的辦法,就是找個好心人,借下別人的手機,然後聯繫一個可靠的人來幫一下她。
她朋友本來就不多,可靠的朋友就更少了,不過事關緊急,安若溪腦海裡忽然想到了一個人,或許她能夠幫助她!
計劃好一切之後,安若溪沒有再往上爬樓了,她找了個出口,擡頭看了下樓層,9樓,樓層指示牌寫着“食道癌”科系。
食道癌!!!
安若溪覺得自己的心臟一下子揪緊了,表情很悲傷,心裡更是無比難受。
爹地就是食道癌,而且還是晚期了,渾身骨瘦嶙峋的,連喝口水都困難……
也不知道爹地現在怎麼樣了,有沒有接受治療,甚至……她都不確定爹地是否還活着。
眼眶一下子就溼潤了,安若溪死死咬了一下嘴脣,像是懲罰自己般,默默道:“爹地,對不起,女兒不孝,你不要怪罪,一定要等我,等我把一切都安排妥當後,我就來救你!”
世界上,大概沒有像她這樣沒用的女人了吧……
既保護不了自己的親生骨肉,也救不回自己的親生父親,安若溪覺得自己簡直就罪孽深重,以後一定會下地獄!
若溪小心翼翼的從樓梯口走出來,故意裝得很淡定從容的樣子,觀察着周圍的環境。
這層樓,比三樓的產科系人要多一些,構造倒是要簡單一些,路線並不複雜,能夠很清晰的分清楚各個病房的是幹什麼用的。
大概是這年頭得癌症的人太多了,走廊裡來回都有人走動,就沒停歇過。
若溪故作淡定的看着人來人往的人,看誰要面善一點,準備找人藉手機一用。
迎面走來一箇中年大叔,穿着白大褂,應該是這裡的醫生,安若溪鼓足勇氣道:“大叔,您好,能借你手機用一下嗎,我有跟重要的事情需要用下電話。”
醫生上下看了安若溪一眼都並沒有拒絕,很熱情的將手機遞給了安若溪。
安若溪拿過手機,想了一會兒,然後按下安娜的電話。
安娜,是她之前在酒吧的老闆娘,對她一直很好,人脈也廣,若溪覺得安娜若是知道她的悽慘處境後,應該會出手幫她。
很快,電話那頭的安娜了,接通了電話。
得知打電話的人是安若溪,安娜很意外。
“若溪,怎麼是你,你最近還好嗎,和帝宸訣相處得如何?”
安娜一直都挺看好安若溪和帝宸訣的,也想當然的覺得安若溪跟了帝宸訣,應該會很幸福。
安若溪一聽到安娜的聲音,像個委屈的孩子,一下子就哭了起來。
“安娜姐,我不好,我一點都不好,你要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