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如何都睡不着,身體卻只能平躺着,僵硬着不敢亂動,害怕吵醒了身旁的男人。
怎麼辦,怎麼才能快速的睡着?
安若溪在心裡想着,雙眼緊閉,眉心焦慮的擰在一起。
唉,實在不行,數羊吧!
一隻羊,兩隻羊,三隻羊……
女人不出聲,默默的在心裡數着,除了數羊之外,她找不到別的辦法可以讓自己快速入睡。
嘖嘖,身體一直保持着一個姿勢躺着真的好僵啊,好想動一動啊!
安若溪在心底哀嚎着,吶喊着,表面上卻是被人點了穴一般巋然不動。
不是她不想動,是她根本不感動啊!
試想一下,如果你的身邊躺着一頭猛獸,不,勢必猛獸還要恐怖一百倍的魔鬼,你敢隨便亂動嗎?
除非是想被對方撕咬得渣都不剩,否則還是老老實實的保持着原姿勢不動聲色吧!
不得不說,睡將來要是嫁給了帝宸訣,日日和這樣恐怖的男人同牀共枕,肯定會因爲心臟病兒英年早逝!
“100只羊,101只羊,102只羊......500只羊,501只羊,502只羊......”
安若溪從一開始默默在心裡數,發展到直接數出了聲。
從一隻羊一直數到五百多隻羊,竟然還是一點睡意都沒有!
蒼天吶,今天晚上,她是真的要徹夜不眠嗎?
不過,她都數出聲這麼久了,帝宸訣還是一點反應都沒有,看來男人已經徹底睡着了,睡得還很沉。
安若溪覺得幹躺在牀上又睡不着的感覺實在是太難熬了,決定起牀轉悠轉悠,找點其他事情轉移注意力。
她默默的坐起來,輕手輕腳的揭開輩子,兩條腿剛沾地,就聽到帝宸訣不輕不重卻異常恐怖的聲音:“去哪兒?”
“額,啊!”
安若溪直接被男人那突兀又陰冷的聲音給嚇尿了,一個重心不穩,馬上就要跌倒在地了。
不過,帝宸訣卻是反應無比迅猛,長臂一攬,,將女人牢牢的攬抱在懷中,再一個翻轉,然後女人整個身體直接趴在了他的身體之上,所有的重量自然是由他來承受。
黑暗之中,藉着微弱的月光,安若溪身體緊繃,眼神更是無比慌亂的看着身下,男人過分明亮的眸子,似乎閃着熠熠的光芒。
心跳,瞬間漏漏半拍,身體也跟着觸電了。
“你......你還沒睡哦?”
安若溪佯裝鎮定的問道,實際卻緊張得要死。
“沒有。”
帝宸訣不算冷淡也不算熱情地回答到,充滿電力的雙眸一直緊凝着女人,熱烈,暗欲洶涌。
“不要告訴我,你一直都醒着?”
安若溪小心翼翼地問道。
“嗯!”
男人繼續言簡意賅道,只是那眼神卻是更加的炙熱,像是要把女人吃掉一般。
安若溪瞬間感到一種迷之恐怖,不覺背後的寒毛都全部倒立了。
她一直以爲男人早就睡着了,哪裡能想到其實他一直醒着,她的一舉一動都被他關注着,甚至整整聽她數了幾百只羊,竟然都沒有讓她住嘴,真是……有夠無聊的!
“既然你醒着,爲什麼不說話,就一直聽着我數羊麼,你可真是個怪胎!”
安若溪忍不住吐槽道,她真的快要給這個怪男人跪了。
她這輩子就沒見過這麼古怪的男人......呃,雖然她這輩子本來也沒見過幾個男人。
“覺得你數羊的樣子還挺有趣的,所以就一直聽着。”
帝宸訣淡定的說道,扣在女人腰間的大掌上下游移着,充滿了曖昧。
“我數羊的樣子,黑漆漆的,你怎麼知道我是什麼樣子,憑想象嗎,那不得不說你想象力還挺豐富的!”
安若溪沒好氣道,感覺男人好像把她當弱智一樣看待。
帝宸訣兀自一笑,即使是再暗無邊際的黑暗裡,那張英俊完美的臉也妖孽萬分。
“你不知道嗎,我有一雙能夠在夜裡看清一切的眼睛,雖然現在沒有開燈,不過你現在的表情以及你美妙的身體,我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帝宸訣不急不緩的說道,一點開玩笑的意思都沒有。
“你說什麼,你......你別開玩笑了!”
安若溪的第一反應是害怕,尖聲吼道。
雖然她一直都有猜測,帝宸訣有這項特異功能,不過那至多是她天馬行空的想象而已,從來都沒有覺得會真實發生。
而現在,她從前的那些猜測被帝宸訣親口承認了,可以想象她心裡是如何的震撼。
她纔不相信呢,帝宸訣雖然是個變態,但又不是夜貓子,他怎麼可能在黑暗中看清東西。
“不信?”
帝宸訣淡淡輕笑着,說道:“那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的場景麼,漆黑一片,我是如何準確無誤的找到你,如何準確無誤的要了你,如何心滿意足的欣賞你在我身下美好誘人的樣子,如何......”
“別說了!”
安若溪捂住耳朵,表情十分的痛苦。
那一晚對她來說,並不是什麼美好的記憶,反而全部都是痛苦和屈辱。
她想要徹底的把哪段記憶從腦海中清楚,也有好久沒有再回憶過了,她天真的以爲,那一晚真的只是記憶而已,可以當做沒有發生過。
然而,此刻卻被男人這樣直白曖昧的說出來,她覺得倍感屈辱。
帝宸訣也能看出安若溪對那個夜晚的排斥,還有深深的恐懼,便沒有再繼續,只是輕輕的撫摸着她盈盈可握的腰肢,輕聲道:“那個夜晚,業務對你來說是個噩夢,想要忘掉,但對我來說,卻相當的美好,回味無窮。”
“你......你一定要讓我這麼難堪嗎?”
安若溪神情哀怨,她很想朝男人發火,可是卻沒有那個膽量。
她很想質問男人,之所以對那個夜晚念念不忘,回味無窮,是回味着當禽獸時的快活,回味着折磨一個可憐女人的痛快吧!
“我並不想讓你難堪,只是實話實說而已,抱歉那個夜晚讓你很痛苦,那個時候我對你一無所知,對女人也沒什麼好印象,只想從折磨一個女人當中得到滿足和樂趣,卻不想因此在你的心裡造成了如此嚴重的陰影。”
帝宸訣看着安若溪,口吻真誠,吐露着他當時的心境,似乎在道歉,似乎也不過是陳述事實。
直到現在,帝宸訣都不覺得自己當時的行爲過分,他不過是花錢買了一個供他玩樂的商品而已。
只是因爲,這個森變成了安若溪,他愛上了安若溪,所以對當時她的遭遇有絲心疼。
“如果時光可以倒回,我一定會對你很溫柔的,一定會給你一個美好難忘的第一次!”
男人輕撫着女人赤紅的小臉,直白的說道。
“你......你別說了好不好,真的很讓人難爲情!”
安若溪尷尬無比,她現在像只烏龜一樣趴在男人身上,兩人身體緊密貼合在一起,實在是太過曖昧了,加上男人這些話,簡直讓她渾身燙得快要自熟了。
她手臂撐着牀,不安的動了動,藉着微弱的光從上方和帝宸訣的眸子對視,一想到男人的眸子或許真的能在黑暗中將她看得一清二楚,她便緊張得不行,想從男人身上下去。
“別動!”
帝宸訣的呼吸突然變得急促起來,聲音更是繃得緊緊的,額前滑落滾燙的汗水,似乎一直在隱忍着。
“不要挑戰我的忍耐力,你再這樣動來動去,我真的不敢保證會對你作出什麼事情來!”
帝宸訣平躺着,眼神熱烈的看着趴在自己身上的美好女人,脣齒乾澀。
沒有哪個男人,在面對自己喜歡的女人在自己身上動來動去時,還能淡定自若的,即使是柳下惠估計也會瞬間變成西門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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