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打鬧了一陣後,帝宸訣順勢便輕而易舉的將安若溪推倒在她身後的牀上,巨大的身軀欺壓而上。
安若溪閃躲不及,像只小鹿一樣,被男人控制在了他寬厚如牢籠一般的胸膛之內。
“帝宸訣,你幹嘛,起來啦,你壓到寶寶了!”
女人雙臉漲得通紅,捶打着男人的肩頭,表情不自然的嗔道。
她還不太習慣兩人過於親密的距離,男人強大的氣場讓她覺得緊張,呼吸都不敢呼吸太重了,這感覺並不好受,於是只能把還未出世的寶寶給擡出來作爲擋箭牌。
帝宸訣聞言,迅速用手臂撐起自己的身體,避免自己一百多公斤的重量全壓在安若溪之上,不過他依舊是保持着將安若溪控制在自己身下的姿勢。
“這樣會不會好一點?”
男人緊凝着安若溪閃躲的眸子,聲音低沉,充滿魅惑的朝女人問道。
這樣的問題,在這樣的氛圍,這樣的動作之下,更顯得曖昧十足。
安若溪緊張的咬了咬嘴脣,小心的吐着氣息,無奈的吐槽道:“你要是能從我身上起來,那就更好了。”
試想一想,好好的被一座大山一樣的龐然大物壓在身下,即使這龐然大物沒有放任何力量,但那種讓人窒息的壓迫感還是在的呀,能夠好到哪裡去?
不過,這也是沒有辦法事,誰叫她碰上的是宇宙無敵大無賴帝宸訣呢!
帝宸訣俊臉忽然嚴肅起來,這更平添了他五官的完美,當然也更冷峻駭人了。
“看你的樣子,好像很厭惡我靠近你,安若溪……你老實說,你內心深處,是不是還恨我?”
這是帝宸訣一直都想向安若溪問的問題,一道明知道答案,卻還是想刨根問底的問題。
以前之所以不問,一是他根本對安若溪沒有太大的興趣,自然也不會在她的身上耗費多少精力。
二來,也是害怕從女人口中聽到讓他生氣的答案。
呵呵,沒錯,是害怕。
可笑吧,鼎鼎大名,從來只會讓別人聞風喪膽的帝宸訣,竟然也會有害怕的時候,說出去怕是比天方夜譚還要讓人瞠目結舌吧!
“你......爲什麼會這麼問?”
安若溪的心莫名加速跳動起來,身體肌肉也開始跟着緊繃。
她不知道帝宸訣忽然問這個問題是什麼意思,但總有點惴惴不安的感覺。
氣氛一下子從方纔的曖昧變成了緊張,兩個人都好像懷揣着無法讓對方知曉的心思。
很可笑吧,人和人之間,可以莫名的親密無間,也可以突然的冷漠危險。
這世上,最不能相信的,就是人與人之間的關係。
沒有永遠的恨,更沒有永遠的恨,一切都會變的,誰也別愚蠢的把誰當成最後的信仰。
“你不用緊張,我只是好奇問一下,你可以恨我,這沒有關係,也是人之常情,我只想知道,你對我的恨到底有多深而已。”
帝宸訣無所謂的說道,心態似乎很平和。
恨他的女人多了去了,從c市能排到法國,他又何必在乎安若溪這一個?
他只是,想聽到女人的真話而已。
安若溪表情微怔,楞了一下,思考着男人話裡的意思。
在帝宸訣面前,她一直都是這麼小心謹慎,也必須這麼小心謹慎,因爲如果她說錯了一句話,惹得男人不高興了,那吃虧的還是她自己。
沉默了許久後,安若溪長長的吐了口氣,突然像是釋然了一般,說道:“其實,要說恨,也沒有多恨,更多時候,只是覺得不甘心罷了。”
“不甘心?”
帝宸訣皺眉,冷冷的追問道:“你有何不甘心的,是覺得我對你不好,沒有給予你想要的財富或是地位嗎?”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安若溪這個女人,也跟那些個庸脂俗粉一樣,沉淪在物質世界裡,只要有錢就能買她的一切。
對於這樣的女人,帝宸訣稱不上反感,只是有一些失望。
他以爲她有多獨一無二,終究不過是他的錯覺。
安若溪感到一絲屈辱,有些悲哀的朝男人反問道:“所以,在你心裡,我就是這樣不堪嗎,你倒是不恨我,可你打從心裡就看不起我,對吧?”
帝宸訣的表情瞬間有些狼狽,像是被安若溪生生抽了一耳光似的,連回擊的餘地都沒有,只能認真的迴應道:“我沒有那麼認爲。”
他若喜歡一個女人,是不會在乎對方的身份地位的,只是單純的喜歡而已。
喜歡,即便女人是乞丐,他也要。
不喜歡,就算她是國王的女兒,他也不要。
愛情,是很純粹的一件事情,從來不存在什麼看得起看不起的問題。
他不知道,爲什麼安若溪會認爲他是那樣俗氣勢力的男人。
“承認吧,帝宸訣,你一直都看不起我,從一開始,你就覺得我是那種爲了錢財出賣自己身體的女人,你對我的羞辱從來沒有停止過,像你這種有權有勢的男人,其實是很不屑和我這種女人在一起的吧?”
話說到這個地步,安若溪便越發的自輕自賤起來。
本來嘛,她也的確是那種爲了錢可以出賣一切的庸俗女人,就算帝宸訣看不起她,她也覺得理所應當。
“別說了!”
帝宸訣伸出手掌,有些不高興的捂住,嚴肅道:“我不喜歡你這樣自輕自賤!”
“……”
安若溪的嘴巴被帝宸訣捂住,無法說話,但從她的眼神能夠看出,她並沒有因爲帝宸訣的威脅而變得順從。
有時候,自輕自賤不是真的自輕自賤,而是對自己的一種自我保護。
當自己都把自己說得一文不值的時候,別人再給出的傷害,就沒有任何殺傷力了。
“你受傷了,應該好好休息,今天晚上我們能不能夠不要吵架。”
帝宸訣看着安若溪,努力剋制着自己不悅的情緒,輕聲說道。
他不想否認自己對安若溪的喜歡,所以他更加想好好的和她相處,不希望每一次都以爭吵收場。
本來感情這種東西就需要小心呵護,好生經營,就像個嬰兒一樣,一個大意,可能就會夭折了,每次的爭吵對他們兩個人來說,都不是一次愉快的經歷。
如果能杜絕的話,爲什麼不杜絕呢?
安若溪的眼神,稍微緩和了些,沒有了方纔的草木皆兵。
她何嘗不跟帝宸訣一樣呢,她也厭倦了爭吵,只是很多時候,帝宸訣脫口而出的話太傷人,她作爲正當防衛,才以更偏激的話迴應。
可是,一旦當帝宸訣對她發出求和的信號,她的火氣一下子就沒了。
沒錯,她就是這麼好哄的人……不,她根本就是不需要哄的女人,只要自己想通了,也就不生悶氣了。
“今晚是我不對,不管是在咖啡廳,還是剛剛向你問那樣的問題,都顯得太不大氣了。”
帝宸訣難得平和,竟然也有和人說對不起的時候。
他鬆開了覆蓋在安若溪嘴脣上的手掌,以吻作爲代替。
不是激烈的纏綿之吻,只是友誼一般的蜻蜓點水式的吻,嘴脣與嘴脣的觸碰,時間雖然短,但彼此的心好像進了。
“你去休息吧,我先去洗漱。”
帝宸訣說着,站起了身軀,朝浴室的方向走去。
今天晚上,他本來想纏着安若溪各種不眠不休的,可是細細的想了一下,自己好像不應該那樣自私。
也許女人真的累了,需要好好休息了。
他第一次,能夠站在女人的角度決定一件事情,這完全是可以稱作是愛情的神奇力量。
也罷,不管女人是愛他,還是恨他,都不具備任何意義了,只要他確定,自己是愛她的就已足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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