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大年完全沒想喬年初已經過去了這麼久了,竟然還這麼痛恨着喬年初。
“佳儀,年初都已經去了那麼多年了,你怎麼還沒有釋懷呢?”
沈佳儀一張臉變得愈發的猙獰,一步一步的走到他的面前。
“釋懷?董大年你讓我怎麼釋懷?你在保險櫃裡放的是什麼你知道?董家的家業你從沒有想過曉楠的份。曉楠嫁入火坑,你爲了你的面子,你是怎麼做的?還有我,董大年你有沒有信任過我?你有沒有信任過你同牀共枕二十多年的妻子?董曉雅被趕出家門,你還想着她,你還想着要把家業繼承給她?”
董大年一驚,她是怎麼知道的?
“媽,你說的是什麼?爸爸,我也是你的女兒,你竟然只想着董曉雅那個賤人?”
“曉楠,你怎麼能這麼說你姐姐?”
“她姐姐?董大年你確定曉雅是你的女兒嗎?”
董大年再也聽不下去了,一張臉上青筋暴露,“沈佳儀,你當着孩子的面胡說什麼?至於當年的事兒,我會查清楚的,如果你們真的那麼陷害曉雅,我絕對不允許我的妻子會是這麼惡毒的人,拼着身敗名裂,我也要跟你離婚!”
沈佳儀冷嗤一聲。
幽幽的問道,“當年的事兒,是哪個當年呢?”
董大年下樓的腳步一頓,倏地轉頭,一臉驚愕的看着那一臉猙獰的沈佳儀。他簡直不敢相信這還是那個善良淳樸的農村姑娘。
他當然是想找董曉雅問一下當年的事情。
卻沒想到,沈佳儀竟然會這麼問。
難道,除了六年前,她還做過什麼事情?
董大年的每句話都是那麼絕情,他如果查明當年她給董曉雅下藥的事情,就趕她們母女出門嗎?
憑什麼?
她爲這個家付出了那麼多,怎麼可能就這樣退出呢?
沈佳儀站在樓梯口,居高臨下的望着她曾近愛慕過的男人。
如今,他們都不再年輕。
男人的頭髮也變得花白,臉上也留下了歲月的痕跡。
隨着時間的推進,再刻骨銘心的愛,也會變成相依相偎的情。
可是,董大年怎麼就說的這麼輕易,爲了董曉雅,竟然想要跟她離婚。
大概,他的心裡從來沒有在意過她。
伸出手臂,手正好觸摸到董大年那剛毅的臉。
冷笑,說出的話,更是有着孤注一擲的決絕,“當年?你是說喬年初自殺的那一年?還是董曉雅被下藥被男人輪jian的那一年?”
沈佳儀的說的每一個字如鼓槌一樣敲擊着董大年的耳膜,他的雙眼瞪的充滿了血絲。
她清楚她到底說什麼嗎?
沈佳儀這句話透漏的信息太多,讓他全身都駭的發抖。
連指尖都顫抖着。
董大年一隻手,捂着自己的心臟,一隻手指着沈佳儀,咬牙道,“沈佳儀,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沈佳儀手臂輕巧的一擺,便把董大年指着她鼻尖的手掰開。
董大年不穩的身子一個趔趄,驚慌的伸手攥住樓梯的扶手。
砰!砰!砰!
所有的聲音放佛在他的世界抽走,只留下嘭嘭嘭的心跳聲,以及血管崩裂的聲音。
隨即,眼前一黑,身子便嘭嘭嘭的從樓梯下滾落下去。
“大年——”
眼中最後的畫面是沈佳儀斜挑着的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