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諾!”他發不出聲音,只能從他的脣形看出,他在叫她的名字。
她坐在他身邊,低低地問:‘渴嗎?’
他搖了搖頭,雖然脣上已經是幹得起了皮。
可是他還是不想離開她的小臉,目光一直地落在她的臉上,近乎是渴求的。
她只能坐着,讓他看個夠。
他才醒,體力總是不好,一會兒又睡着了。
只是他的大掌,卻是始終地握着她的小手不肯鬆開。
諾諾本來還好,但是王秘書過來時,就有些不自在了。
抽着手,只是他握得太緊了,她也不敢再用力,只能握着。
王秘書像是沒有見到一樣,過來一會兒,又離開了。
病房裡靜靜的,只是偶爾,會有護士過來換水。
諾諾放鬆下來,頭慢慢地垂下,最後垂到了牀沿,竟然趴着睡着了。
這一睡,睡得有些過了……
一直快到中午,嚴峻來時,就看到了這麼一幕。
諾諾趴在牀邊,她的小手被慕摯牽在手裡,她的小手,是握着慕摯的一根手指的。
他沉沉地吐出一口氣,感覺自己的匈口很痛。
而這種痛,是沒有辦法舒解的……
此時,他是不會叫醒她,給她難堪的。
看了好久,最後還是退出去了。
王秘書這時也回來,守在門口,見到嚴峻時,大抵是猜出發生什麼樣的事情了。
於是笑了笑:“怎麼,願意成全他們?”
“你想多了!”嚴峻想也不想地拒絕了。
他眯了眯眼,才接着開口:“等諾諾醒了我會帶走她!”
而之後,不管怎麼樣,她是不是會恨他,他也不會讓她再見慕摯了。
王秘書沒有吱聲。
一直等到快要中午時,諾諾才醒。
她睜開眼睛,目光看着那張沉睡的俊顏。
他睡得很沉,薄脣抿着,但是又像是微微上揚的樣子。
他是在高興嗎?
她看了好久,才直起身體,小手輕輕的挪開。
她的手心裡,有些暖,那是他的溫度。
……嚴峻推門進來。
“你來了!”諾諾的聲音很小,抿了抿脣。
嚴峻嗯了一聲,走過來,也是輕聲地說:“我問過醫生了,他現在的狀況很好!”
諾諾哦了一聲,沒有動。
嚴峻的手,牽起她的小手:“你也累了,和我回去好不好?”
她……沒有理由拒絕。
她和嚴峻在一起,就必須要照顧他的情緒,即使她是因爲仁義而想看着慕摯醒,可是現在,她還是沒有立場留下的。
於是點頭。
王秘書不意外……
他表示了感謝,送了他們離開。
回頭時,嘆口氣,老闆用了這麼大的苦肉計,還是沒有留住人。
諾諾和嚴峻離開,坐到他的車裡,她一直沒有說話。
嚴峻扣上安全帶,聲音低低地:“送你回去!”
她嗯了一聲,他一邊開車一邊說:“這次的演奏會臨時取消,有很多的善後事情要做,所以這幾天,我都會很忙。”
他伸手,撫莫了一下她的小腦袋,十分疼愛的樣子。
“好好開車!”她軟着聲音,拿下他的手。
卻是沒有放開,而是握在手裡,仔細地感覺。
不同……是不同的。
她垂了眸子,抿緊了脣。
嚴峻微微一笑:“捨不得我?”
諾諾嗯了一聲:“你自己注意身體!”
他笑了笑,沒有再說話了。
諾諾並沒有發現她和他說話,仍是那麼公式……
倒底是和以前和慕摯時是不一樣,如果沒有見過,他倒是會以爲,她是性格冷清,但是在他見過了她那般嬌軟以後,現在這樣,他再是蠢也知道是少了……愛情地緣故。
他們現在是住一起的,一間很大的公寓。是躍層的那種複式。
他住一樓,她住二樓。
家裡,請了鐘點工,所以平時是沒有什麼人在的。
他將她帶了回去,鐘點工已經做好了飯菜,人離開了。
諾諾也是餓了,於是坐下,吃了幾口後又覺得沒有想象中的香。
嚴峻替她挾了幾塊,“多吃點,過幾天還有演出!”
諾諾擡眼,好半天才又低了頭。
他看着她……內心有些激盪。
諾諾,你沒有發現,從他出現後,你不同了嗎?
以前就是不主動,她也不會像現在這樣,無精打采的。
她在擔心慕摯。
這樣的發現對於一個男人來說,都不會太舒服的。
吃完飯,他也並沒有立即離開,而是和她一起去了樓上。
諾諾換了套居家服出來,就看到嚴峻躺在她的牀上,一手擋着眼睛,看起來像是很累的樣子。
她心裡,有些內疚,走過去,聲音低低地:“很累嗎?”
嚴峻拿下手,看着她,嗯了一聲。
“你趴過去!”她的聲音小小的,他聽她的話,趴了過去。
感覺一雙小手按着他的肩,很舒服。
舒服到他幾乎是忘了她和慕摯的事情。
大概五分鐘後,他有些忍不住,反捉住她的小手拉,變成了她在上,他在下。
諾諾趴在他的匈口,有些吃驚,小嘴張得很大,半天都沒有能回神。
“嚴峻。”她的聲音顫抖着。
他的手指,輕輕地撫着她細緻的脣瓣。
聲音帶着沙啞,像是沙子刮在牆壁上一樣。
“諾諾,我想吻你!”
她睜大眼睛,下意識地想挪動身體,可是他的大手有些強勢地扣着她的小腰……
其實也不是沒有親過,可是從來沒有在牀一上。
她有些害怕。
嚴峻一手扣着她的小腦袋,緩緩地將她按向自己。
他淺淺地吻她,耐心十足地挑起她的玉念。
她能感覺到他刷過她的脣,甚至是他的舌。
嚴峻很好看,她不得不承認,和他親吻,其實也是有視覺衝擊的。
畢竟那麼一個好看的男人,可是她不想再深入下去。
她不想,嚴峻是想的。
他開始試探她……溫柔地撬開她的小嘴,然後長驅直入。
諾諾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沒有推開他,平時如果是這樣,她可能不會同意。
但是現在,她……心裡知道,她是心虛。所以她才放縱他了。
有些恍惚時,他們已經掉了過來,她在他身一下。
而他的眼裡,有一抹灼人,那抹灼人,叫玉望。
他想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