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萌瞥了一眼只穿着一條褲子就走出來的陸之謙,臉止不住的有些發燙。
他蜜色健康的結實身材,有種讓女人心跳加速的魅力。
郝萌不淡定的轉回了目光,繼續像個小婦人似的,埋頭縫補手裡頭的鈕釦。
陸之謙看到她在幫自己縫衣服,有些心動。
他勾起嘴角,走到她眼前,說:“別縫了,我們去外面重新買。”
郝萌頭也不擡,說:“浪費可恥。”
陸之謙又走近了她一步。
郝萌低垂的視線裡,看到他結實有力的腿在朝她逼近。
她咬住脣,有些不連貫的說:
“你,你去把褲子穿上。”
陸之謙撇撇嘴,說:“不穿了,麻煩,穿了也要脫的,你臉紅個什麼?也不是第一天看了,現在還害羞?“
郝萌皺了皺眉,說:“天氣這麼冷,你這樣穿,很容易感冒的。你忘記你上次差點高燒燒死在家裡?”
陸之謙揉了揉額角,說:“那是因爲你總是不理我,要不是你對我不聞不問,我也沒辦法病成那樣。”
郝萌瞪了他一眼,又有些心虛的收回了目光。
——好吧,她承認,自己對他關心不夠,才直接導致了他那一回的病情加重。
“雖然和我有點關係,但是主要還是你,你總是這樣,不好好照顧自己。”郝萌說。
“嗯,你以後都會照顧我的吧?像今天一樣給我帶早餐,晚上給我暖被窩,閒下來的時候給我補衣服,還會給我織毛衣。”陸之謙認真的看着她,期待着她給出的答覆。
郝萌卻搖了搖頭,狠心說:
“以後你和別人住在一起,就讓別人給你帶早餐,讓別人給你暖被窩。而且,你有的是錢,衣服沒用了就扔掉重新買,織的毛衣也不好看,不符合你的身價,在家裡穿穿也就算了,要是穿出去了,你會被人笑話的。”
陸之謙嘆息了一聲,有些無奈的扶額說:
“我才說一句,你就說了這麼多句。我腦子再利索,也不能一一解除你的疑惑啊。我該怎麼和你說話,你才能聽明白我的心理活動?咱們可以像從前讀語文書本一樣,給每一個人物來個生平簡介,中心思想什麼的嗎?好像魯迅和周樹人什麼的,還有那個杜甫和子美什麼的。”
郝萌一邊縫着鈕釦,一邊說:
“可是語文書本里的人物,很多都是死人。人只有死了纔有中心思想什麼的。還有啊,你怎麼那麼糊塗,魯迅就是周樹人,杜甫就是子美,他們明明是兩個人,你怎麼可以把他們說成是四個人。阿謙,雖然你有錢,也有點任性,但是你不能這麼侮辱他們。”
郝萌覺得,和陸之謙這條海龜,解釋魯迅就是周樹人似乎有些不靠譜。
想了想還是作罷,就讓他一直“侮辱”他們吧。
這個時候,她手上的襯衫也縫好了鈕釦。
郝萌覺得,這名牌襯衫,也不見得有多名牌。
那釦子像紙糊的似的,一扯就掉了。
爲了保守起見,郝萌還特意給陸之謙襯衫上的每一個鈕釦,都縫補了一下,固定一下,以保下次他和別人打架的時候,不小心被人扯掉了釦子。
郝萌把襯衫披在了陸之謙身上,踮着腳尖,開始一顆一顆的給他扣鈕釦。
陸之謙的手很自然的搭在了她的腰上。
郝萌踮着腳尖,給他系襯衫釦子的時候,他就光明正大的俯下頭,看她胸口裡的春光。
看了一下,又覺得有些興致索然,收回了目光。
——主要是隻能看不能摸,那感覺也不大好。
陸之謙直接將她的身子,輕輕往自己懷裡扯。
這樣一扯,郝萌的手,就無法靈活的給陸之謙扣上鈕釦了。
陸之謙卻有些玩上了癮,一次又一次的將她往自己懷裡扯。
郝萌一次又一次的被他拉扯,幾個平時只要幾十秒就扣好的鈕釦,愣是被他害得足足紐了幾分鐘。
郝萌知道他在玩,也沒有罵他,反正橫豎也就耽誤那幾秒。
扣好了釦子,郝萌站在他眼前,沉下聲音警告他:
“以後,你要是再和別人打架,我就不幫你縫衣服了。”
陸之謙笑了笑,覺得這個警告,實在是對他起不到什麼威脅。
雖然這樣,他還是想要討好她,於是很溫柔的說:
“好的好的,萌總,我以後一定不‘隨便’和別人打架。”
郝萌聽出了一絲端倪,悶悶說:
“那你‘隨便’起來,是不是就和別人打架了?”
陸之謙有些尷尬的扯了扯嘴角,心想:萌萌你真是個心細如絲的姑娘啊,連這個都被你聽出來了。
爲了避免不必要的爭吵,陸之謙又撒了個謊:
“嗯,‘隨便’起來,我也不和別人打架。”
郝萌這才滿意的點頭,很高興的笑了起來。
陸之謙看着她嘴上揚起的那抹笑,忽然覺得很滿足。
只要看到她的笑,再多撒幾個謊又有什麼關係。
她不會明白,男人與女人不同,男人的世界,有時候就該用拳頭解決。
陸之謙感覺自己今天很高興。
因爲萌總說:“阿謙,天氣這麼好,我們去外面走走吧,別老待在家裡了。”
陸之謙只聽懂了前半句,卻沒有聽懂後半句。
他一定不會知道,郝萌現在像防狼似的,在防着他。
郝萌看着他連臉上綻放的笑意,心裡忽然覺得:陸之謙真傻。傻子。
不過她是不能揭穿他的。
要給男人一點面子嘛。
臨出門前,陸之謙在褲兜裡掏出一個白色的手機,重新交到了郝萌的手裡,說:
“以後別隨便放了,去到哪裡就帶到哪裡。”
郝萌只是輕輕“嗯”了一聲,接過來,出門的時候,卻沒有帶出去。
她想,也許不久之後,她就不再用這隻手機了吧。
雖然陸之謙總說,他要爲了她而留下來。
可是郝萌知道,他的事業,他的家族企業,就是他兩雙飛翔的翅膀。
沒有這一雙翅膀,他就再也飛不動了。
蒼鷹沒有了翅膀,就沒有活下去的意義。
陸之謙,也同樣如此。
人不該只是爲了愛情而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