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一直在房裡休息的陸老爺子,也聞聲趕來了。
他剛一進門,就聽見郝萌在勸說木婉清,不由地對郝萌有些感激。
對於年過七旬的老人來說,最想看到的,無非就是家庭和睦。
木婉清雖然覺得郝萌的話有些道理,可心裡那口氣,還是咽不下。
此時,她瞧見陸老爺子來了,轉而向陸老爺子訴苦。
陸老爺子剛纔來的路上,已經聽到傭人說了整件事情。
雖然有些驚訝於自己的兒子,竟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但是人的心,終究是偏袒的,尤其是對待自己的孩子。
不管自己的兒子犯了什麼錯誤,他始終會站在自己兒子這一邊。
於是,陸老爺子聽着木婉清的訴苦,臉色微微一變,冷聲說:“你口口聲聲說輕鴻出軌偷女人,可有證據?再說了,潘雨詩可是你自己帶來的,她還是你侄女,你沒有好好管教,反倒來輕鴻這裡要人,你可真是開得了口!”
木婉清聞言,臉色驟變。
這個時候,她才發覺,自己找不到人,原本就是自己的理虧。
可是她打心眼裡,覺得自己的侄女,一定是和自己的丈夫有一腿的。
這段日子一來,丈夫完全不碰她也就算了,更讓她起疑的是,好幾次,她都親眼撞見,潘雨詩那個小賤人,當着自己的面,和陸輕鴻眉來眼去。
當時她還不覺得有什麼,也壓根沒有往那方面去向——
那可是她的侄女啊,比她小了二十幾歲的侄女啊!潘雨詩怎麼會犯賤到,去勾引一個,比自己大那麼多的男人呢?
可是木婉清知道,自己覺得不可能發生的事情,不一定就是不存在的。
這一次,她把事情處理得太過失敗了,不僅在老爺子面前留下壞印象,也愈發推遠了自己的丈夫。
而莊落煙這個“始作俑者”,此時卻早已嚇得大氣不敢出一聲。
郝萌很“適時”的站了出來,爲木婉清解圍——
“爸爸,老爺子,我想這當中一定有什麼誤會,媽媽一定是聽到了什麼不該聽到的,纔會這麼衝動。這一切都是因爲媽媽很在乎爸爸呀。爸爸,您可千萬不要生媽媽的氣,家和萬事興,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才能和和睦睦呢——”
郝萌的言下之意是:木婉清之所以會跑到書房裡鬧,完全是因爲,聽信了莊落煙的挑撥離間。
莊落煙聞言,臉色頓時慘白,卻又找不出任何可以反駁的話。
陸輕鴻很感謝郝萌的這番話——他有些累了,剛纔他和潘雨詩的好事,還進行到一半,正到激烈處,忽然聽到有個傭人跑來急速的敲門,說木婉清現在已經趕過來了。
陸輕鴻嚇得當場蔫在了潘雨詩的身體裡,好在潘雨詩反應夠靈敏,第一時間就爬窗戶逃走了。
潘雨詩剛一翻出窗戶外,木婉清立即就來了。
木婉清一來,就不分青紅皁白,開始翻箱倒櫃。
說實話,陸輕鴻當時真是嚇出了一身冷汗。
因爲他不知道,潘雨詩到底逃出去了沒有。
好在木婉清找了很久後,什麼都沒有找到,他才暗暗鬆了一口氣。
此時,郝萌說出這樣一番話,讓陸輕鴻深感欣慰。
他原本就心虛,早就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陸老爺子自然也同意郝萌的說法。
他以“一家之主”的身份,讓莊落煙扶着木婉清回房裡休息。
離開時,陸老爺子還沉下了嗓音,警告莊落煙:
“以後再讓我知道,你故意做些挑撥離間的事情,來破壞陸家,我不會這麼輕易饒了你。”
莊落煙自知今日是自己理虧,趕忙點頭,說自己以後會注意,再也不會犯這樣的錯誤了。
郝萌盯着她攙扶着木婉清離去的背影,心中暗自冷笑——莊落煙,今日你恐怕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從此以後,莊落煙在這個家中,會變得越來越沒有地位。
郝萌很樂意見到這樣的場面,雖然她做這些的出發點,只是爲了自保,但是看着敵人倒黴,看着自己的敵人一個個變少,那種心情還是很讓人興奮的。
所有人離開後,陸老爺子恨鐵不成鋼的嘆氣,看着自己的兒子,說道:
“輕鴻,你怎麼這麼糊塗呀!你要什麼女人沒有,偏偏去搞你老婆的侄女!”
陸輕鴻面如土色,剛開始他還竭力想否認,到了最後,知道自己騙不了自己的老爹,只好承認了。
“爸,反正都已經這樣了,那還有什麼辦法?哪個男人在外面不是情人一大堆,別說我,你的好孫子不是也養了一個?”
陸老爺子的柺杖用力的一擲,與地板發出劇烈的碰撞。
冷哼一聲,陸老爺子聲音鄙夷道:
“別拿之謙和你這骯髒的東西比較,和之謙比起來,你連一根手指頭都不是,要不是爲了挽救你的失誤,他用得着娶一個養一個,就算他養了一個,他也從來沒去過莊落煙房裡過夜。他現在爲了挽回陸氏的損失,每天加班到深夜,你呢?整天就知道玩女人,還是玩這樣的女人,你簡直是敗壞道德,要是被外人知道,你玩的是你老婆的侄女,到時候什麼難聽的話都會出來!我看你還怎麼擡得起頭來做人!”
“爸!雨詩和木婉清不是什麼正經親戚,她們的關係隔了好幾代人,遠着呢,根本就沒有血緣關係。”
“就算沒有血緣關係,是親戚就是親戚,只要被人抓到了把柄,大做文章,我看你這麼死的都不知道!”
陸輕鴻下意識的覺得,陸老爺子有些小題大做,撇撇嘴,不再開口。
陸老爺子冷哼一聲:“你前幾個月在外頭和個妓-女鬼混,你以爲你兒子不知道嗎?他不知道幫你擦了多少次屁股,否則,你以爲你可以和那妓-女,暗度陳倉這麼久?你兒子不過是不想讓你難堪罷了,沒想到你到現在還不知收斂,你是想氣死我!”
陸輕鴻短暫的愕然,蹙眉,“爸,你說之謙都知道了我的事情?不可能,這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