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萌去爲表妹辦理出院手續的時候,竟遇見了一個熟人。
不是別人,正是陸之謙曾經的秘書。
王秘書一眼就認出了郝萌,熱情的與她打招呼——
“郝小姐,沒想到會在這裡見到你。”
郝萌也熱絡的與王秘書寒暄,順便問起她腳的傷勢恢復得如何。
王秘書說:“多虧了陸總,幫我找了最好的手術醫生,雖然現在走路還是有點跛,但是醫生說了,這已經是一個奇蹟了。只要不長時間走路,其實我看起來還是和正常人沒什麼不同的。”
雖然王秘書這麼說,但是郝萌還是可以看得出,她如今走起路來,與正常人差別甚遠。
她不由地一陣心酸。
有些事物就是這樣,一旦受損,便再也恢復不到最初的樣子。
不過王秘書倒是一副很看得開的樣子,笑着說道:“其實能夠再重新走路,我就感覺很高興了,雖然……現在大家都背地裡說我是個女跛子……”
郝萌點點頭,看着她,說道:“嗯,你很堅強。”
說着,郝萌扶着王秘書,在醫院過道處的休息凳子上坐下來。
她很明顯的察覺到,王秘書的腳已經因爲長時間的走動,而有些走不動了。
王秘書坐下後,很感激的朝郝萌笑笑說:“郝小姐,謝謝你。”
郝萌搖頭,朝她笑笑。
王秘書坐在椅子上休息一陣後,忽然說道:“我一直沒有機會見到陸總,如果您有機會,請幫幫我向他轉達謝意。他真是一個好領導,只可惜我再也不能爲他工作了。”
郝萌點點頭,“我一定會的。”
談話快要結束的時候,王秘書卻有些猶豫的開口:
“郝小姐,有件事情,我想告訴你……”
郝萌眨了眨眼睛,問道:“嗯?”
王秘書得到郝萌的肯定答覆,這才說:“是這樣的,郝小姐,我想提醒你一下,你要小心顧暖……”
“顧暖?”郝萌挑了挑眉。
王秘書咬住脣,手攥得緊緊的,臉色也有些發白。
彷彿“顧暖”這個名字,對她來說,殺傷力極大。
她沉吟了半晌後,才斷斷續續的說出了很長的一段話:
“郝小姐,我知道你也許不會相信我說的,可是我總覺得我這次車禍與顧暖脫不了干係……我這次車禍並不是意外,而是有人故意要撞我。我那天像平時一樣走在回出租房的路上,卻忽然聽到身後傳來了車子的聲音,我是個很警惕的人,見到這個情況立即就躲開。可是,那個男司機還是不肯放過我……我想他一定是拿了別人的錢,非要把我撞死不可。可惜我還是命大,死不了。”
聽到這裡,郝萌臉上露出了震驚的顏色。
王秘書深吸一口氣,繼續說道:
“這件事情發生後,我想了很久也沒有想通,到底是誰要這樣害我?一直到公司的女同事來看望我,我纔開始有了一點眉目。那個女同事告訴我,我一出了車禍,顧暖就立即就向David推薦自己,代替了我的位置,成了陸總的秘書。而從我受傷入院到現在,幾乎每一個在公司有與我打過照面的同事,都來看過我,唯獨顧暖,平日我與她那樣交好,她卻一次都沒有來看過我。”
郝萌聽得直蹙眉頭。
王秘書勾起脣角,有些自嘲的笑笑說:
“郝小姐,你是不是也不相信那麼漂亮的顧暖,不會做這樣的事?我知道很多人都不會信,可是我直覺,撞我的人,就是顧暖指使的。我就曾經親眼見過有個女同事得罪了她,她暗地裡將她桌上的工作日記拿走,在洗手間裡撕碎,丟進垃圾桶。那個時候,我以爲她只是貪玩,可是現在想起來,我覺得她簡直就是心如蛇蠍。後來那個女同事因爲工作日記丟失了,找不到上司要的一組很重要的數據,被狠狠罵了一通,差點就被炒了魷魚……我那個時候多傻啊,覺得她長得那麼漂亮,還希望能和她好一些,沾她一點光……可誰知,她原來也在算計着我。”
郝萌點頭,關於顧暖,其實她從第一眼見她,就覺得她不是什麼善茬。
顧暖長得太過漂亮是一回事,還有另一方面,是她的那雙眼睛,雖然靈動,卻總是不安分的左顧右盼,偶爾還陰暗得讓人莫名戰慄。
王秘書說:“雖然我現在還沒有證據證明這場車禍是她指使的,可是我已經暗中和警局的人員說明了情況,我相信惡人有惡報,不管她掩飾得多好,總有一天會被人找到證據……只是,郝小姐,我覺得她故意接近陸總的目的,極度不單純,你一定要防備着她。陸總太過注重感情,對員工太過大度友善,從前就聽說有財務人員貪了他一大筆鉅款,如果顧暖只是要錢還好,可是我想,以她的野心,要的絕對不是那麼的簡單。”
郝萌送王秘書回病房後,找了個安靜的角落,靜靜的將王秘書的話,思考了好久。
而後,才起身重新返回病房裡,打算把李冰兒接出醫院。
可郝萌纔剛一走到李冰兒的VIP病房門口,就聽見病房裡,傳來了男女交-歡的糜-糜聲音。
郝萌笑了笑,心想:表妹不是說她和沈星曜還從來沒有過那什麼嗎?怎的?沈星曜就這樣等不及了?
郝萌不好意思去打擾他們倆,直接將李冰兒的出院手續證明交給前臺的小姐,讓她待會爲她轉交給李冰兒。
病房內,一室旖旎的春光。
沈星曜半壓在李冰兒身上,不敢太過用力,俯下頭,霸道的咬住了她的脣,說道:
“今天怎麼不給我打電話了?”
平日裡,李冰兒一個早上可以給他打二十個電話,今天卻是一個電話都沒有。
沈星曜剛開始還覺得耳根清淨了不少,倒也不錯。
可是越到後面,他就覺得越是不安。
他不停的翻着手機,打開又關上,關上又打開……
原來他早就已經習慣了她每日的吵吵鬧鬧。
忽然的安靜,真的讓他完全無法適應。
他想她,想到有些暴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