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萌來到陸之謙的公寓。
打開門,擡眼便看到了客廳桌子上,還擺放着她臨走前,整齊疊放在那裡的黑色圍巾。
她知道,陸之謙每日回家後,一定會現在沙發上靜坐一小會。
所以才特意把圍巾放在這個顯眼的位置。
可是看樣子,陸之謙似乎還沒有見到這條圍巾。
郝萌皺了皺眉頭,眼睛一瞥,隨即看到了隨意被扔在地上的手機。
銀白色的手機,是陸之謙的私人手機。此刻卻靜靜躺放在地板上。
陸之謙從來不是如此粗心的人,怎麼會把手機扔在地上?
郝萌疑惑的走到手機旁邊,彎下腰,拾起地上的手機,手指輕輕觸摸手機屏幕。
這才發現,陸之謙的手機已經沒有電了。
郝萌的心一沉。
那種隱隱約約可以預感到的不安,彷彿愈來愈明顯了。
她匆忙而焦慮的起身,來到廚房。
打開冰箱一看,發現自己臨走之前塞進去的食物,依舊原封不動。
而且就連陸之謙每日必喝的酸奶,也沒有動過。
也許……唯一的解釋是,陸之謙根本就沒有回來過。
可是,陸之謙沒有回來,又去了哪裡?
郝萌又回臥室看了看,臥室裡牀單整齊,竟然還是那****走之前所鋪的模樣。
這一下,郝萌百分百肯定陸之謙這兩日沒有回來過。
她拾起自己的手包,急匆匆的關門鎖門,離開,準備去找陸之謙。
她呆呆的站立在小區的樓道口,望着外面一片燈火通明,思索良久。
卻不知道自己到底要去哪裡,才能找得到陸之謙。
這個時候,一個保安穿着的年輕男子,走到她身邊,試探性的口吻問:
“你好,你就是17樓那位陸先生的女朋友吧?”
郝萌有些疑惑的看向保安,下意識的點了點頭。
保安這才如釋重負的鬆了口氣,將一大堆信件交到她手裡,樂呵呵的說:
“總算遇見您了,17樓的那位先生,也就是您男朋友被送到醫院後……這些信件就一直沒有人來拿,堆在保安室,太礙地方了,好在您來了……”
郝萌聽得一頭霧水。
“你……你說什麼?17樓……他,他怎麼被送去醫院了?”
保安這才略有疑惑的掃了郝萌一眼。
“你還不知道?你不是他的女朋友麼?”
郝萌愈發肯定心口不安的預感。
胡亂編了個理由說:“是這樣的,我的表妹結婚了,我回了老家一趟……”
保安倒是沒有生疑,這才一五一十道:“事情是這樣的,陸先生那日昏倒在家中整整一天一夜,電話一直打不通,還好他的一個助理朋友發現不對勁,這才找我們去撬門,這一撬門,才發現陸先生已經病得不省人事,當下就被送到了醫院搶救……”
……
……
郝萌忘記自己是如何走出小區門口的。
攔了一輛的士後,她纔想起自己根本不知道陸之謙住在哪個醫院。
她心中頓時覺得萬分慌亂,的士司機不停的問她要去哪裡。
郝萌無路可去,只好讓司機將她送到林若彤家中。
來到林家時,已經將近晚上九點。
林若彤正在家中看電影,見郝萌忽然到訪,趕緊將她拉進屋子裡。
自打郝萌搬出去,倆人除了偶爾在公司打打照面之外,基本沒有其他可以見面的機會。
尤其是自從林若彤當上營銷策劃經理後,更是每日忙得不可開交,壓根沒有什麼空餘的時間可以去找郝萌聊天。
於是倆人見面的時間也就漸漸少了,不過往日的情誼還是在的。
尤其是得知郝萌的來意後,林星辰當即就打電話給david,打探陸之謙的情況。
掛下電話後,林若彤這才向郝萌彙報情況:
“……你放心吧,david說陸之謙已經脫離危險期了,是肺炎,感冒引起的,挺嚴重的,現在還在留院觀察,david還說他打過電話告訴你了,是你姑媽接的,你姑媽沒有告訴過你?”
郝萌咬住脣,有些懊惱的搖頭,姑媽不僅沒有告訴她,就連她的手機也不見了。
林星辰嘆口氣,隨意找了一個自己不用的手機給她,“喏,這個你先用着。”
郝萌接過手機,感激的和她說,“謝謝。”
林若彤豪爽的說:“和我客氣什麼呀。”
郝萌坐了一會兒,喝了杯熱茶後,就準備起身去找陸之謙。
林若彤原本是想陪她一起去的,但是郝萌拒絕了。
林家辰也在家,她可不想破壞他倆的好事。
走出林星辰的家,郝萌再次攔截了一輛的士,報上了陸之謙所在醫院的名字。
來到醫院後,郝萌按照david的提示,直奔vip病房。
vip果然就是vip,連裝修也豪華大氣。
郝萌和門口的護士打了聲招呼,客氣的問:
“請問,陸之謙住哪一間病房?”
護士擡起眼睛,鄙夷的掃了郝萌一眼,半晌收回目光,冷冷的說:
“你是哪位啊?”
郝萌心口一怔,只覺得這護士也忒奇怪了。
明明是她先提出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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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護士卻反過來問她是誰?
也罷。
郝萌深吸一口氣,放軟了聲音,回答:
“我是郝萌。”
護士再次擡眼,淡漠的掃了郝萌一眼,揚高了聲調,問:
“郝萌?郝萌是哪位啊?”
郝萌咬住脣,沉下了嗓音:“我是陸之謙的女朋友,麻煩你進去幫我通傳一聲。”
郝萌說話的聲音,聽起來並不是太友善。
護士見她長得一副柔柔弱弱的模樣,說起話來卻像倒真像那麼一回事,心下也不由地多了幾分忌憚——搞不好她還真的是陸之謙的女朋友呢?
想到這,護士慢吞吞的闔上了手中的住院觀察本,起身,不情不願的說:
“你先在這等着,我進去裡面問問,vip病房不是你能隨隨便便進去的,要是陸先生說要見你,我就讓你進去。”
郝萌點點頭,客氣的對護士說了聲:“那就麻煩你了。”
半晌後,護士從病房通道急匆匆的走回來,臉上的顏色徹底黑沉。
見到郝萌,她沒好氣的鄙夷道:“陸先生的家人說了,他現在不想見你!請你馬上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