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萌用力的點頭,也顧不得換燈工作只差最後一步就可以完成。
伸手將手裡的電燈管遞給陸之謙。
陸之謙隨手將電燈管放到一旁,伸手將郝萌從桌面上抱了下來。
黑暗中,郝萌雙手緊緊抱着陸之謙的脖子。
她望着他令人沉迷的黑眸,心中暗暗的想:
人生就好比是換燈管,哪怕只差最後一步,你就可以看到燈光再次亮起。
但是,總有那麼一個人,你可以爲了他,再度讓自己困在黑暗之中。
那其實也沒有什麼重要的原因,僅僅只是因爲她願意。
只要陸之謙高興,她願意聽他說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
郝萌伸手,冰涼的指尖摸到了陸之謙的臉頰,燙燙的,熱熱的。
郝萌有些擔心的盯着陸之謙的臉看。
藉着手機微弱的燈光,郝萌看到他眼睛裡佈滿了紅紅的血絲。
她心疼的開口:
“阿謙,你又喝酒了……你既然喝酒了就不要開車了……”
陸之謙抱着郝萌,空出一隻手,揮開了桌面上的文件。
將郝萌放在桌面上,置身在她兩腿之間,俯低了頭,垂目定定的看她:
“喝了酒之後,我愈發的想你。”
陸之謙的聲音略帶沙啞,卻很有磁性,極富魅力。
聽在郝萌的耳朵裡,只覺得心湖彷彿一下子被石頭擊中,一圈一圈的漾起漣漪。
郝萌咬着脣,鼻尖裡竄入了陸之謙身上清冽的乾淨氣息。
她有些貪婪的吸着,半晌後,還是不忘提醒他:
“那你以後不要這樣了,喝了酒開車不安全,我會很擔心的。”
陸之謙忽然伸出手,固定住她的肩膀,另一隻大手緊緊纏住了她的腰。
將她用力的鎖在自己懷裡,低聲在她耳邊呢喃:
“不要擔心。我知道你會在這裡等我,我就知道你一定會在這裡等我。所以我一定要回來見你。死了也要回來。別動,讓我抱抱。”
郝萌點點頭,反手抱住了他,溫軟的指尖在他後背輕輕滑動着。
陸之謙只是抱着她,什麼都不說。
平日他只要一靠近郝萌,總會情不自禁的對她上下其手。不管郝萌如何阻止他,他也死不悔改。
可是今日的陸之謙,卻極度安分的沒有動彈,只是一雙大手緊緊的栓住了郝萌的腰。
郝萌明顯的察覺到陸之謙的異樣。
可是他一直沉默着,除了偶爾的粗重喘息聲之外,始終一言不發。
郝萌猜想今天早上的事情一定到了很嚴重的地步,否則陸之謙不會如此憂心忡忡。
雖然她不想讓陸之謙煩心,可是心裡的擔憂,還是讓她顧不得一切的把話問出了口:
“阿謙,事情……很嚴重麼?”
陸之謙抿着脣,低低應了一聲。
接着不發一語,繼續將腦袋蹭在她脖頸處,上下磨蹭着。
郝萌太瞭解他,陸之謙從不屑於說謊,沉默就代表了默認。
郝萌停留在他後背上的手驀地一僵。
喉嚨用力的一哽,一出口才發現自己聲音帶着哽咽:
“阿謙,你會不會有事?新聞裡那樣寫,我好擔心,我不要看到你有事……”
陸之謙放在她腰部的手微微用力一握,輕輕的拍了拍,像是安慰。
而後他伸手捧着她的臉,一字一字開口道:
“我不會有事,你放心,我不會讓自己有事。”
郝萌緊緊的皺着眉頭:“可是阿謙,新聞裡面寫的煞有其事,我……”
郝萌話還沒有說完,陸之謙打斷了她:
“萌萌,這件事情明擺着是別人要整我。不過你放心,他還整不死我。”
郝萌心口一震,眉頭擰得更深,問:
“是誰……誰要整你?”
陸之謙微微挑眉,有些嘲弄的低笑了兩聲後,再度埋首在她脖頸之間。
深深的吸一口氣,彷彿很用力,還夾雜着一絲薄薄的怒意。
半晌,低沉沙啞的嗓音才從郝萌頸側處緩緩傳來:
“萌萌,我什麼都不怕,就怕一覺睡過去,第二天醒來就見不到你。”
郝萌聽着他的話,只覺得心口一陣陣的酸澀,熱熱的液體在眼眶裡面涌動。
在眼淚快要落下之前,她迅速的擡手,抹乾了眼角的淚,很用力的說:
“阿謙,別人都說你聰明,其實我覺得你有時候也挺笨的。你這麼英俊多金,我怎麼捨得就這樣離開你,就算要離開,我也得把你的錢都挖走了再離開。”
陸之謙繼續在她的頸側出輕笑出聲,聲音聽起來是難得的愉悅:
“萌萌,其實你也挺傻,你難道不覺得我的人看起來比較像金庫麼?你就這副小身板,能帶得動多少現金?”
郝萌被他逗笑,反駁:
“你才傻,難道不知道現在有銀行卡這種東西麼?我把從你身上騙的錢存到銀行卡里面就行了,這樣我只要帶着卡就等於帶着錢。”
陸之謙彷彿被郝萌的想法雷到,笑聲無限放大,大手摸摸她的腦袋,恨鐵不成鋼的說:
“你的腦子到底每天在想些什麼……你要是捲款私逃,我第一時間讓就銀行凍結你的賬號,你就算把我全副身家帶走,我也可以讓你拿不到一毛錢。”
郝萌佯裝驚愕,瞪大了雙眼,問:
“啊……那我要怎麼辦?失了身,失了心,又失了錢,我什麼好處都撈不到,我什麼都沒有了……”
陸之謙把頭從她脖頸間抽出來,雙手捧着她的臉,直直的看向她的眼睛,說:
“那你就不要離開我,牢牢的綁着我,每天盯着我。
要是看到我不小心被哪個女人盯上了,你就拿着我的錢去把她擺平了。
然後等我回來了,你就逼我老老實實說出到底和哪個淫-婦有染。
我要是不肯說,你就繼續逼我,把我逼入死衚衕,不要給我一點呼吸的機會。
哪怕我死了你也不要讓我離開你半步。這樣好麼?”
郝萌聽着陸之謙的話,輕輕的笑出聲,只當他是在開玩笑,說:
“我要是天天逼你,你總有有一天會怕了我的。”
陸之謙搖搖頭,笑着說:
“我不會。我就要看你天天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