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聽着郝萌貌似無害的話,心裡忽然很不安,說出的話卻平靜異常:
“小姐,我的手鍊被我收起來了呢,您手上的這條真的不是我的。
郝萌若有所思的點點頭,抿了抿脣角,說:
“原來是這樣啊。”
依舊是天真無邪的語氣。
陸之謙這個時候,也放下了手中的報紙,寵溺的看向郝萌:
“快喝粥,都涼了。”
說着夾了一隻她最愛的蝦仁餃,放到了碗裡。
郝萌挑出了蝦仁餃裡面的蝦仁,送入了嘴裡。
剩下的餃子皮直接放到了陸之謙的碗裡,壞笑着說:
“阿謙,你看我對你多好呀,你一定要多吃一點。”
陸之謙斜眼看她一眼,沒有一絲猶豫,將餃子皮盡數吃盡了自己肚子裡。
林凡站在一旁,看着陸之謙寵溺郝萌的模樣。
驀地就覺得,自己上次故意留手鍊在他車廂裡的舉動,簡直就是個笑話。
她看着郝萌那張天真無邪的純情笑臉,忽然覺得郝萌也許並不是表面看上去的這樣。
郝萌喝完了粥,起身準備離開飯桌的時候,掃了一眼林凡耳朵上的耳環,有些驚豔的說:
“林凡,你耳朵上的耳環真好看,與這手鍊上的四葉草形狀好像是一對兒呢。”
說完,還拉了拉陸之謙的衣服袖口,有些不滿的瞪了他一眼,說:
“阿謙,你從來也沒有買過這麼好看的耳環送我。”
陸之謙這才轉身,瞥了一眼林凡耳朵上的耳環。
也許男人天生對首飾不敏感,他並沒有察覺到林凡耳環上的形狀與那手鍊是一對的。
只是寵溺的捏了捏郝萌的臉頰,說:
“你喜歡我待會就讓人去買。”
郝萌不滿的拍開他的說,語氣明顯的驕縱,陸之謙卻絲毫不會對她反感。
她說:“和別人一樣的,我纔不要。”
說完,像只兔子似的,一溜煙兒的跑到了客廳。
陸之謙見她跑走,也擡腳跟上,像往常一樣護在她身後。
林凡後背都涼透了,明明是大冬天的,她卻止不住的瑟瑟發抖。
眼角一擡,她看到郝萌遺留在飯桌上的四葉草項鍊。
意味似乎很明顯。
林凡垂在身側的手用力的握緊。
倆人離開別墅的時候,林凡像往常一樣,站在門口送他們。
郝萌踮着腳尖幫陸之謙整理身上帥氣的風衣。
他今天難得沒有穿西服,原因是剛剛在臥室的時候,被郝萌嫌棄穿得太老了。
陸之謙難得柔順的站好,讓她整理衣服。
俯下頭,他盯着她的發頂,問:
“這樣穿不丟你的臉了吧?”
郝萌白他一眼,臉上笑意盎然,嘴角扁了扁,說:
“還是會……反正,我的臉都被你丟盡了……”
陸之謙落在她細腰的大手用力的一捏,報復性的將她摟到自己身邊。
郝萌輕輕尖叫了一聲。
陸之謙大手順勢滑下,落在她臀上,用力的一拍一捏,低低的警告她:
“還敢胡說八道?”
郝萌用力的推他,指着他身上的風衣,說:
“我纔沒有胡說八道。你身上這件風衣長得雖然長得挺年輕,可是顏色又不年輕。”
郝萌說得一本正經的,最後才假裝漫不經心,提出了一個問題:
“阿謙,我以前給你買的風衣呢?你爲什麼不穿?那件就長得挺年輕的?”
陸之謙眸子幽幽轉動,他還記得幾個月前,自己出差的時候,郝萌說她給自己買了一件風衣。
可是回來後,他問林凡,林凡卻說郝萌什麼也沒有留下。
於是,他也便沒有再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了。
如今郝萌再度問起,他不免覺得有些疑惑,掃了一眼站在角落的林凡,眼底意味不明。
臨走時,郝萌看着林凡,一臉誠懇的說:
“林凡,我上次買了一件男士的風衣,寶藍色的,就放在我臥室裡的櫃子上,你把那衣服收哪裡去了呢?麻煩你有時間幫我找出來哦。”
林凡剛想開口說她並沒有看見那衣服。
可是郝萌並不給她這個機會,直接拉着陸之謙走出了房門。
與陸之謙擦身而過的一瞬,林凡分明看到了陸之謙眼底的懷疑。
林凡站在門口,盯着一高一矮的身影進入車廂,開車離去,一張小臉煞白得可怕,連身體也在微微發抖,嘴角打着顫,低咒了郝萌一聲,心裡卻止不住的擔憂。
陸之謙驅車送郝萌去學校的路上,不停的打着呵欠。
郝萌也知道他累了,尤其是昨晚喝了那麼多酒。
有些心疼的開口:
“阿謙,你以後不要喝那麼多酒。”
陸之謙抿了抿脣瓣,有些無奈的嘆息:
“萌萌,我也不想喝那麼多酒,都是易向北那混小子……”
話爲說完,又打了一個呵欠,沒有察覺到郝萌臉色驀地一變。
趁着等紅綠燈的空檔,郝萌伸出纖長的指尖,輕輕按摩他的額頭,聲音軟軟的:
“阿謙,有沒有舒服一點?”
陸之謙從來沒有覺得被人按摩是這麼舒服的事情,一手握住她一隻手,湊到嘴邊,輕輕的吻:
“只要你在,我就舒服。”
郝萌佯裝生氣瞪他幾眼,接着抽回了手,繼續替他按揉着腦袋。
上高速的時候,郝萌又播放了上次聽的鋼琴曲。
陸之謙見到了,只是專心的開着車子,沒有要阻止的意思。
郝萌閉上眼睛,聽着那鋼琴曲,忽然心血來潮,開口說了句:
“阿謙,我也想學彈鋼琴,你教我吧。”
對於她的要求,陸之謙是很少拒絕的。
這一次似乎也不例外,只是再確定了一下:
“真的想學?”
“嗯。”郝萌用力的點點頭。
“爲什麼?”
郝萌吐了吐舌頭,說:
“你什麼都會,我卻什麼都不會,我要努力,否則以後會讓你嫌棄的。”
陸之謙薄脣微揚,深邃的雙眸明亮,笑着說:
“傻瓜,我不會嫌棄你,哪怕你什麼都不會。”
郝萌覺得有些感動,心裡隱隱約約覺得,一個男人如果不是深深愛着,一定無法隨口就說出這樣的話。
可是她也明白,這些也都是男人愛到濃烈時纔會說的情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