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情此景,易向北若想與郝萌發生些什麼事情,簡直是神不知鬼不覺。
簡單的就如同喝一碗白開水那麼簡單。
所以易向北才覺得郝萌真是笨得可愛。
她爲何就不懂得審時度勢,偏要與他硬碰硬?
嘴角輕輕的一撇,易向北戲謔的笑着開口道:
“郝萌啊,以後呢,你要是收不住陸之謙的心,我可以教你一個辦法。那就是他想碰你的時候,你就躲着他,避着他,拒絕着他。如果你不知道怎麼拒絕他,你就參考你今日對我的所作所爲,你怎麼對我的,你就去怎麼對他,只要你這樣做了,我以性命擔保……”
易向北說到這裡,聲音故意停頓了一下,湊近了郝萌的耳邊,接着剛纔的話說下去:
“我以性命擔保,他絕對會很想把你壓在身下,狠狠弄死你。”
郝萌嚇得額頭沁出了冷汗,推着他胸口的兩隻手有些無力的垂落了下來。
她不淡定的轉身,想着他剛剛說的話。
郝萌遲鈍,卻不笨,她知道他在警告她。
警告她,他有方法把她弄死。
郝萌嚇得牙齒打顫,腦海裡又浮現起那個夢境。
夢境中的男子將她壓在身下,那一刻她也有一瞬間覺得自己快要死了。
想着想着,她的身子開始微微發抖。
這個夢最近爲什麼一直出現在腦海裡,一次次的困擾她。
尤其易向北出現的時候,這個夢出現的頻率更高了。
她有些無力的走到牀邊,將自己埋入被子裡,瑟瑟發抖。
易向北覺得她情緒有些不對,走近她,大手剛一覆上她被子,她瞬間抖得更厲害了。
郝萌聲音帶着哽咽,哆哆嗦嗦的說:
“你走……你走……求求你了,快點走……我好怕……好怕,真的好怕……”
易向北聽出她在哭,還想安慰什麼,但是她牴觸他的情緒很重。
易向北眼眸微微一眯,深邃的眸底滑過些許情緒,半晌,薄脣微微啓開:
“郝萌,你怎麼了?”
郝萌沒有聽清他的話,滿腦子裝着的都是讓他快點走,快點走。
埋在被子裡頭,歇斯底里的吼:
“你快走!快走!我不想聽到你的聲音,把你帶來的東西通痛拿走!”
易向北吸一口氣,思索着自己剛剛到底說錯了什麼話,才讓她如此的牴觸自己。
他彎下身子,將掉落在地上的安-全-套一盒一盒的拾起,放在她牀頭的位置,鄭重的說:
“郝萌,我不是與你開玩笑,你與陸之謙一起,一定要學會保護自己。”
易向北盯着埋在被子裡頭依舊瑟瑟發抖的人兒,眼眸一顫,趕緊將目光望向別處。
郝萌對他的牴觸情緒依舊很嚴重,身子劇烈的發抖着,聲音也跟着打顫:
“走!你走!我不想再見到你了!”
易向北臉色一沉,轉身走出房間的時候,大手不經意的滑過大衣的兜裡。
觸碰到那張陸之謙留給她的紙條。
猶豫了半晌,終究還是不忍心,將那紙條取出來,輕輕放在了她牀頭櫃子的位置上。
門“砰”一聲關上的時候,躲在被子裡的郝萌重重的鬆了一口氣。
她從牀單裡伸出手,找到手機,摸黑摁下了陸之謙的手機號碼。
電話很快接通,郝萌的心漸漸覺得安定。
電話接通後,那一頭的聲音沉默了半晌。
郝萌覺得奇怪,正想開口時,莊落煙清甜美妙的聲音傳入她耳畔:
“喂請問找哪位?”
郝萌捏着手機的手指一僵,瞳孔定住,一時之間,想不出應該如何反應。
她愣愣的捏着手機,想說些什麼,但是喉嚨卻愣是半天吐不出一個字。
莊落煙的聲音再度傳來,這一次夾雜着濃濃的曖-昧情緒。
“喂請問您是哪位?之謙正在洗澡呢,您若是有重要的事情,我待會可以代爲轉告。”
郝萌喉嚨用力的一咽,一時之間大腦混沌。
但是她還清清楚楚記得,陸之謙的私人手機裡明明只儲存着她一個人的號碼。
莊落煙若是看了屏幕上的來電顯示,不可能不會知道她是誰。
唯一的解釋是莊落煙故意在裝。
可郝萌想不通道莊落煙的用意何在。
好半天,郝萌才支支吾吾的回了一句:
“沒、沒什麼重要的事情,不好意思,打擾了。”
說完,郝萌顫着手,掛斷了電話,裹着被子,坐在牀頭的位置處怔怔的發呆。
那一頭的莊落煙掛下電話,目光狡黠,笑容燦爛。
她擡眼,望着不遠處綠草坪上的挺拔俊逸的男子。
陸之謙今日穿着她爲他親手挑選的白色球衣,帶着白球帽,站在一望無垠的高爾夫球場上。
暖暖的陽光從他頭頂上傾瀉而下,他的身姿原本就頎長,穿上白球衣愈發顯得風度翩翩。
站在在陽光下,全身上下好似鍍了一層淡淡的金色,流光溢動。
莊落煙心中一動,垂放在兩側的手掌微微攥緊。
這個男人,是屬於她的。
郝萌坐在牀上,一直到林凡敲門的時候,她才反應過來。
第一時間收拾好桌上的那些安全套。
待收拾完畢之後,纔開口讓林凡進來。
林凡得到了應允,端着食盤子走進了郝萌的房間。
郝萌臉色有些蒼白。
林凡放下了餐盒,一眼就瞧見了郝萌臉色有些不對勁。
她想起剛剛易向北走的時候,臉上的那道劃痕,腦子裡情不自禁便聯想到了些什麼。
眼眸眯了眯,林凡佯裝“關切”的開口問了句:
“小姐,你不舒服麼?”
郝萌反應了半晌,才搖搖頭,說:“我沒事。”
林凡繼續說着:
“小姐,剛剛那人怎麼走的時候臉上受傷了,我說要幫他清理他還說不要。而且他剛剛出去了之後,不久又返回來了,帶了這個來,說洗了給你吃。我一打開,竟是剛剛從樹上摘下的柿子。”林凡一邊說着,一邊取出餐盤中洗好的柿子,交到了郝萌手中。郝萌目光有些疑惑,伸手接過了林凡手裡遞來的柿子,猶豫了半晌,輕咬了一小口,卻吃不出那柿子到底是什麼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