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銘珀和祁雲徹站在甲板上,遠遠地看着一架大型軍用直升飛機從空中緩緩降落。
這種軍用機裝載量極大,可以隨機裝載兩輛導彈發射車,空載人數近百人。
祁雲徹望着飛機,嘆息般地說道:“賀三竟然這麼小心,弄了這麼多人過來,是怕我們當場把他殺了嗎?”
賀銘珀笑道:“這不是明擺着嗎?你可小心點,你睡了他的女人,還敢把照片發給他,他要是真帶了導彈,第一個就得轟你啊。”
“你別嚇我……”祁雲徹眼底冷凝,誇張地拍了拍胸口。
首先從飛機上下來的是幾個荷槍實彈的保鏢,在清查了周邊情況之後,賀銘纔跟着從直升機上跳了下來,後面跟着不少人,都緊跟在他的身邊。
他轉頭看了兩人一眼,然後慢慢走了過來。
賀銘珀臉上帶着微笑,一副好哥哥的樣子,走了過去,向賀銘伸出右手,道:“老三,我們也有快一年沒見面了,做哥哥的非常想念你啊。”
賀銘宛如未見,不僅沒有跟他握手或者擁抱,而且也沒有回答他的問候,只是冷冷地看着他。
賀二少訕笑道:“你真是越大越不可愛了,小時候,你也曾經天天跟在我屁股後面,求哥哥帶你玩兒呢。網”
賀銘掃了他一眼,說道:“小時候,我也沒看出來,你是個這麼心狠手辣、連女人都不放過的陰險小人。”
賀二少不以爲意地笑道:“你現在說話的樣子,跟你那個小女朋友還真是挺像的,不愧是兩口子。上次我想跟她握手,她也沒理我,也是這樣不拿正眼看我。跟你一樣不可愛,枉費她長着那麼可愛的一張臉。”
賀銘的目光倏然變得深沉,盯着他,問道:“林素心人呢?”
賀銘珀見他反應這麼直接,心中得意,不由笑道:“年輕人耐心怎麼這麼差呢?急什麼?等我們談完了……或者談得不夠順利的時候,我會讓你見到她的。”
賀銘沉默了一下,說道:“我們就在這裡談?”
祁雲徹見狀,往前一步,說道:“我們已經安排好了會議室,賀三少請跟我來吧。”
賀銘看了他一眼,那眼神比他看向賀銘珀的還要冷冽,簡直如有實質。
祁雲徹心知他是因爲照片的事情而怒火正盛,不由笑道:“賀三,你怎麼這樣看着我?難道是把我當成情敵了?其實你大可不必這樣嘛,我們今天談的是公事,我跟林素心的事情是私事,就算她已經投入了我的懷抱,你也不用因私費公嘛。”
賀銘往前走了一步,突然一拳揮出。
祁雲徹眼中還帶着笑意,沒料到賀銘竟然會突然出手,猝不及防,被一拳打在了下巴上。
賀銘的身手不亞於職業僱傭兵,又出手得很突然,直到祁雲徹捂着臉倒退了好幾步,撞在牆上,嘴角留出了血跡,兩邊的保鏢才反應過來。
祁雲徹的手下立即拔出了手槍,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賀銘。
而賀三少這邊也不甘示弱地亮出了槍口。
誰也沒想到,談判還沒開始,雙方就成了劍拔弩張的局面,似乎隨時就會互相開槍。
賀銘珀急忙出來打圓場,拍了拍賀銘的肩膀,說道:“哎呀,老三,你這是何必呢?爲了一個女人,弄得這麼衝動。爭風吃醋的事情,能不能放在我們簽訂合約之後再談?到時候不管你們倆是要打架,還是拼酒,哥哥我都不管。”
祁雲徹擦了擦嘴角,冷笑道:“賀三,我看你是不想見到林素心了吧?”
賀銘冷哼一聲,說道:“會議室在哪?”
賀銘珀前面帶路,賀銘和祁雲徹都遠遠地跟在後面,雙方隔着很遠的距離。
到會議室兩邊坐定,秘書給所有人泡了茶。
賀銘珀往椅背後一靠,姿態閒適地說道:“我也不跟你說什麼沒用的廢話了,我們都很清楚,賀家只能有一個家主,我們不可能一直這樣下去,把賀家割成兩半,早晚要分出一個主次來。而我,是老爺子選擇的繼承人,比你更加名正言順。”
賀銘忍不住笑了出來,說道:“你比我名正言順?這話可就好笑了,一個私生子的兒子,哪怕有了老爺子的支持,也改變不了你的出身。我就算放棄繼承權,把家主的位置讓給你,賀家這麼多旁系的大佬們也不會服你的。”
賀二少也不生氣,淡然地看着他,眼裡滿是志滿意得的神色,彷彿自己已經勝券在握,說道:“你不用拿這個來威脅我,他們服不服我,是我的事情,我有的是辦法收攏他們的忠心。只要你沒有了繼承權,他們就算不願意,也只能向我效忠。”
賀銘嘆息着搖了搖頭,道:“二哥,你把問題想得太簡單了,賀家數百年積累的傳承,哪怕是旁系家族,也沒有一支是簡單的,你對付不了他們的。我勸你早點收手,現在把林素心還給我,我不會爲難你的,你以前派人暗殺我的事情都可以一筆勾銷,你可以繼續持有你手上幾家跨國公司的股份,做個有錢有閒的富家公子。”
賀銘珀大笑起來,笑得幾乎喘不上氣的樣子,半晌,才指着賀銘說道:“老三,你在跟我開玩笑嗎?現在要讓步的人是你,你在勸我放棄?你覺得可能嗎?你還想不想再見到林素心?你不怕我把她殺了嗎?”
賀銘劍眉一皺,彷彿是真的受到了威脅,突然沉默下來。
賀二少好整以暇地看着他,等着他做決定。
他並沒有什麼好擔心的,同爲賀家的男人,他很清楚賀銘不可能不管自己心愛的女人,就算他真是賀家的異類,狠得下心,那他也在遊輪上做了完全的佈置,就算賀銘帶了一飛機的特勤人員,也不可能輕易逃出生天。
從他這個三堂弟爲了林素心踏上這艘遊輪的那一刻起,賀銘的命運就已經是註定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