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蕭雨漫醒過來的時候身邊已經是一片清冷。
她簡單的洗漱過後,下樓,並沒有看見男人的身影,而桌上,只擺放着單人份的早餐。
“少夫人早,少爺已經出門一會兒了,吩咐我來伺候少夫人早餐。”李嬸見蕭雨漫從樓梯上走下來便開口說道。
蕭雨漫聽着點了點頭,她病的幾天秦昊應該是推了不少會議工作的,她心裡多少內疚,眼下他把心思放回工作了,她也安心點。
就這麼想着,蕭雨漫吃過早餐後便直接開車去了公司,而一到公司,同事們都用一種羨慕的眼神看着她。
她本還疑惑,可剛進到辦公室,一束扎眼的藍色妖姬已經放在了她的辦公桌上。
滿屋的芳香。
她清淡莞爾,一天,從好心情開始。
忙碌到下午的時候,秦昊忽然打了電話過來要她準時下班,她問什麼事,秦昊不答,只是說準點會在公司樓下等她。
猜不透這個男人又想做些什麼,但她終究還是應允下來。
下午五點,黑色賓利穩穩停在公司門口,她走近,趙俊恭敬的替她拉開車門。
“什麼事情非要我準時下班?”
蕭雨漫一坐進後座便問了那麼一句,而後,她才發現今天的秦昊似乎有些不一樣,眸光裡面的冷然顯而易見。
秦昊擡頭,輕聲對着趙俊吩咐了一句開車纔將視線擱在她的身上,清冷說道:“夫人,那晚的事情查都清楚了,現在帶你去個地方。”
話音落下,蕭雨漫愣了愣,反應過來後,還來不及開口問他是不是關於那晚會所的事情,只見男人與她心照不宣的點了點頭。
她意外,他竟然悄悄的在短短几天內就把事情查清楚了,她一直以爲,彼此不提,這件事情便也就過去了。
她拿到了那張骨灰寄存單也沒有受到侮辱,日後不必受唐政威脅,已經是一個算的上好的收尾了。
沒想過,他默默的做着那麼多的事情。
思緒漂浮,黑色賓利已經穿過一個又一個繁華的街頭往偏僻的地方駛去,待蕭雨漫反應過來的時候,車子已經停在了一個廢棄倉庫的門口。
“夫人,下車。”
男人低沉的聲音從耳畔傳來,下一秒,男人便將她的素手握在掌心。
夫妻兩一起下車,趙俊跟在後面,三個人往倉庫大門走去。
“總裁,夫人。”
守在門口的人恭敬彎腰,一身純黑色的職業西裝,蕭雨漫直覺應該是類似保鏢的人物。
秦昊面無表情的頷首,只是眼神稍稍一斂,穿西裝的男人便立馬會意,側身按下了一旁的按鈕。
倉庫的捲簾門伴隨着嘈雜的聲音緩緩升起,不一會兒,裡面的景象就全部呈現在了眼前。
倉庫內空曠殘舊卻一片明亮,落入蕭雨漫眼簾的,便是一羣同門口一樣西裝革履類似保鏢一樣的人。
她怔了怔,而身邊的男人只是緊緊的牽着她的素手更往裡面走去。
“總裁,夫人!”
一羣人識相散開,畢恭畢敬的彎腰和他們打了招呼,瞬間形成了一條通道。
蕭雨漫看過去,愣是被裡面的場景給嚇得不輕。
明明滅滅的燈光照在最中間的幾個跪在地上的男人身上,他們的手被反綁在後,垂着腦袋看不清長相,只是從他們的樣子來看,似乎有些病怏怏的,似是已經被人收拾過了。
蕭雨漫看的有些心驚又莫名,看了眼身邊薄脣緊抿,渾身散發着寒氣的男人,身體下意識的一個哆嗦。
“這幾個就是那天會所裡面的小混混,夫人,還都認得?”
男人的聲音清冷,每一個字都彷彿一根尖針想要釘入那些混混的身體一般,而與她而言,卻是帶了一種別樣的保護和溫柔。
幾個混混跪在地上身子不斷髮抖,低垂的腦袋被一邊的保鏢擡起。
蕭雨漫掃了一眼,認出了是那天追她的混混,而另外一個……
記憶有些模糊,想了許久,一雙清眸的疑惑甚是明顯。
她轉頭,看着身邊已經面色如霜的男人,紅脣微啓:“是那個酒保……?”
蕭雨漫的聲音很輕還帶了些不確定的意味,男人看她一眼,點了點頭。
那日在書房看了許多遍錄像,從蕭雨漫坐下到離開,沒有人有機會在她的酒裡下藥,而就在他想不明白的時候,酒保指尖劃過杯口的動作卻是引起了他的注意。
只是沒想到,唐如意的計劃會那麼周全細膩。
蕭雨漫聽着有些愕然,垂眸看過去,只看見酒保一直視線低垂都不敢瞧她一眼。
少時,秦昊忽然鬆開了蕭雨漫的素手,對身後的趙俊使了個眼色,慢條斯理的往最中間走去。
男人的步伐看上去很輕很緩,從他的背影透露出一種尊貴的氣質,只是他的表情,卻冷漠如冰。
他優雅在一邊的椅子坐下,眸色一斂,一個穿黑西裝的男人就對着地上的酒保猛的踹了一腳。
空曠的倉庫內響起了一道男人悽慘的叫聲。
“說,你是替誰做事。”
男人擡眸看向地上早已掛了彩的酒保,清冷開口。
酒保早已在這裡被收拾的滿身傷痕,那天莫子卿安排他們離開A市,他們一時失策多逗留了兩天,沒想到就被給趙俊抓了過來,一頓暴打。
他循着聲音擡頭望去,戰戰兢兢的看清男人的長相後,眼睛倏然蒙上了驚恐之色。
視線轉過,看見蕭雨漫早就站到了男人的身後,一雙眼眸波瀾不驚,想起剛纔那聲‘夫人’,這才知道當晚要設計的是權傾A市的秦昊的夫人!
心裡的恐懼越發厲害,酒保整個人都顫了起來,如果早就知道這個女人的來頭,他怎麼也不會答應莫子卿和唐如意做這筆交易!
秦昊對他的沉默漸漸失去耐性,眉頭微蹙。
一旁的趙俊知道男人耐性不夠了,輕咳了一聲,保鏢會意的又是一腳!
“回答秦總的問題!”
粗礦的嗓音響起,酒保蒼白了整張臉看了過去,猶猶豫豫,不想出賣兄弟之間的情誼卻又不想再被暴打。
腦海裡面糾結了很多種回答方式,終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