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念恩是被氣到了,氣韓西城,但更氣的是自己!
氣自己下賤,其實任憑韓西城怎麼威脅她,但凡她有那麼一點點的立場堅定,她就不會跟韓西城發生關係,也會和韓西城一起公然進出餐廳一起吃飯……
如果韓西城換做是沐劍晨,只怕她就是死,都不會讓沐劍晨碰一下吧!
一句話說到底,還是她犯賤!
明明知道韓西城是江輕晚的未婚夫,自己的頭頂上也明明戴着沐劍晨“未婚妻”的頭銜,卻還和韓西城發生關係……
蘇念恩沒有目的地沿着走廊一直往前走,直到走到走廊的盡頭,沒有去路了,她纔回過神來,此時她的臉上不知道什麼時候,掛滿了淚水……
看看自己空空如也的身後,她只覺得紅紅的眼圈裡是更澀了,同時蔓延着的霧水,也更甚了……
韓西城沒有跟着過來……
以他那樣精明又敏銳的一個男人,不可能會看不出她剛纔走出包間時,不對勁的情緒,但他卻沒有跟着過來……
不過,他憑什麼要跟着她過來,她是他的什麼人?既不是他的未婚妻,也不是他的女朋友,他憑什麼要來哄她,她又有什麼資格來要求他對她上心,憑她和他上了一次牀嗎?
蘇念恩自我譏諷地冷冷一笑,突然覺得自己前所未有的可笑,並且滑稽至極!
她輕輕吸了一口,打算自己離開餐廳,回去,不想,剛走回至走廊的拐角處,斜對面的一個包間從裡面打開門,只看見一個氣質高貴而端莊的中年女人走了出來……
蘇念恩慌的一下,反應極快的猛地收回自己剛要走出拐角的右腳,驚嚇得呼吸和心跳都差點要停頓住了!
因爲那個中年女人不是誰,正是沐劍晨的母親——葉婉薇女士!
她這才猛地想起剛纔在包間裡,王雨欣對她譏諷和字字輕蔑警告的時候,告訴過她,葉婉薇此時此刻就在這私人菜館裡就餐。
蘇念恩懊惱了一下自己的大意!
整一顆心臟極爲加速地噗通噗通直跳着……
她驚慌地正想要把自己藏好在拐角這邊,不讓自己被葉婉薇給發現到,如果讓葉婉薇發現她和韓西城一起過來這裡吃飯,只怕她的下場是要遭受凌遲了!
然而……
緊隨在葉婉薇身後一起跟着走出來的一個頭戴黑色帽子,身穿黑色長衣長褲的中年男xing身影讓蘇念恩猛地一瞪大眼睛,那個和葉婉薇一起從包間裡走出來的中年男人竟然是——!
是她一直在苦苦尋找的司機大叔!
能爲她爸爸洗脫故意傷害人重罪的重要目擊證人——郭正東叔叔!
並且,媽媽也告訴她,郭正東的手裡有着平反爸爸行賄官員清白的證據!
她又驚又喜,腦袋裡根本來不及細想太多,只想着把郭正東給叫住,然後給她牢裡的爸爸洗脫所有冤屈和罪名,就在她擡腳就想要叫住和葉婉薇在一起的郭正東,由於她太過激動和焦急,一個沒注意,也根本沒有留神到,就被前面推着餐車的服務生給“砰”的一聲撞到了。
“啊——!”
蘇念恩一個猝不及防,被撞倒在地上,疼得半天都起不來。
“不好意思,小姐,你沒事吧?”
服務生急忙彎身下來,把被餐車撞倒在地上的蘇念恩給要扶起來。
而這邊的聲響,也有所驚動到葉婉薇和郭正東。
葉婉薇看了眼被頭髮遮掩蓋住小臉的蘇念恩,立即有所謹慎和小心地對身旁的郭正東低聲說:“我們走。”
郭正東也立即有所警戒地壓低了一下自己頭頂上的帽檐。
等蘇念恩從地板上爬起來,臉色焦急又匆忙得追出餐廳門口,就遠遠看見郭正東坐進了葉婉薇的車後座裡。
蘇念恩急忙就想要追上去,只覺得胳膊一緊,轉頭一看,就看見韓西城俊顏冷沉地盯着她,“要去哪裡?”
這小東西,還真是一點都不安分,他不過稍微放鬆了一點點,她轉眼就想要從他的身邊逃走,難道他身上有刺不成!
此時的蘇念恩可沒有空去和韓西城有所糾纏,因爲此時葉婉薇的車子已經發動,亮着車燈,正緩緩地行駛出停車場,眼看就要開走了,她頓時對韓西城低喝道:“你幹嘛,你快放手!”
說着,她就用力掙扎,想要甩開韓西城的大手,但無奈男女之間力量懸殊,韓西城的大手就如同手銬一樣,緊緊地扣住着她的手腕,讓她根本就甩不開半分!
“韓西城,你到底要幹嘛,我叫你放手,你聽到沒有!放開我!”
蘇念恩急得都快要瘋掉了,因爲此時葉婉薇的車子已經駛出停車場……
“放開?”
韓西城看了一眼蘇念恩不住焦急地看着的那一輛黑色豪車,輪廓深刻而分明的俊顏冷冷一笑,出口就是譏諷,“放開你做什麼,放開你好讓去討好你所謂的未來婆婆嗎?”
韓西城自然認得蘇念恩一直焦急地盯着的黑色豪車是沐劍晨母親葉婉薇的座駕,誤會蘇念恩是因爲急於向葉婉薇解釋些什麼,所以才這麼緊張和焦急的,當下心口大怒!覺得蘇念恩真是一個不知好歹的東西,剛剛纔從他的牀上下來,轉眼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去討好葉婉薇,還這麼的緊張的急迫!
這小東西,還真是一點都養不熟的小白眼狼!
當他是死的,是嗎!
這個時候。
葉婉薇的車子,載着郭正東,已經瞬間消失在夜色當中,這一下,蘇念恩怒了,“啪”的一聲,一巴掌就用力又毫不客氣地甩在韓西城的面頰上。
在這一瞬間。
一對剛巧從樓上下來的年輕男女瞬間頓住了腳步,緊隨而來的王雨欣也震驚地擡手微微無助了嘴巴。
韓西城的臉色在這瞬,黑得相當難看。
他盯着眼前這個而絕對欠收拾的女人,一字一冰冷又充滿譏諷,“怎麼?爽完了,就一腳把我踹開?”
“……”
蘇念恩瞪大眼睛,萬萬不敢置信男人竟會對她說出如此下-流的字眼,很快她就斂去心口上那一陣陣如同被鋒利刀刃割着的劇痛,沒有理會邊上那三個圍觀者,下巴微微一擡,小臉對着男人,非常輕淡地一笑,“爽?有多爽?也不過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