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情,根本就是你自己先認輸,然後就徹底輸了。有時候硬着頭皮鬥下去,結果都還說不準。
“我想此刻我是徹底明白了,你有多恨我。不然……你也不會想盡辦法要我失去所有……”尹慕妍艱難地開口說道,畢竟被人抓住下巴,並不是一件舒服的事情。
顧以深使出了所有的力鬆開了尹慕妍的下巴,然後咬牙切齒地說道:“你就等着吧!我會給你什麼樣的難堪,而你到底要爲你當年的絕情付出什麼樣的代價!”
“其實那天在墓園的時候你就可以把我丟在那邊的,但是爲什麼你還是回來了?”尹慕妍還是抱着最後的一絲期待,其實顧以深還是無法對她做到那般的殘忍吧?
爲什麼回來了?因爲擔心?還是因爲遊戲還沒有玩夠,他還不能就這樣讓自己遊戲之中的女主角死掉?後者,應該是因爲後者吧?
“因爲我覺得就那樣讓你死掉,真的是太便宜你了。我得留着你,然後讓你嚐遍所有的痛苦纔可以。”顧以深說道。
尹慕妍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原來是這樣……看來又是我自作多情了……”
顧以深不屑而傲慢地看着滿臉受傷與自嘲之色的尹慕妍,然後說道:“你會覺得你對不起我嗎?”
“這個問題的答案可以改變我的命運嗎?”尹慕妍低垂着頭說道。
顧以深回答道:“也許。”
尹慕妍認真地看着顧以深:“我這輩子只覺得對不起兩個人,一個人是我父親,還有一個人便是你。這句話是我發自肺腑的真心話,但是信不信,這在你。”
聽到尹慕妍的這句話,顧以深突然又覺得自己是不是對她太過殘忍了?只是每次一想起躺在墳墓之中的父親與躺在病牀上的藍箬的時候,他便會加深自己對尹慕妍的仇恨之意。
顧以深別過臉去:“沒想到,你還懂得博取同情的。”
“這不是
在博取同情,這是實話,但是我也說了,信不信都在你。”尹慕妍鎮定而淡然地說道。
“我怎麼可能再被同一個女人欺騙一次呢?在同一個位置摔倒兩次,這到底是傻還是天真?”顧以深冷笑了聲然後繼續說道:“我先回去了,明天的拍攝結束之後,你也可以回去了。”
沒有等尹慕妍再多說什麼,顧以深便提腳離開了。
尹氏集團內。
尹慕琳氣憤地拍桌而起:“什麼?公司的財務狀況到底爲什麼會出現這樣的問題?而且爲什麼你們直到現在才把這樣的問題告知於我?在你們眼裡,我還是你們的董事長嗎!”
分坐在會議桌的兩側的經理們都面面相覷,大氣都不敢出,尹慕琳的脾氣他們是見識過的,所以這種時候,最好的作答方式便是沉默。
但是尹慕琳現在更需要的是一個回答,而不是這樣的死寂,於是她氣憤地將桌上所有的文件都掃到了地上,然後叫囂道:“都啞了嗎!平時來向我要員工福利的時候可是個個理直氣壯而且能言善談的呢!現在是怎麼了?全體都啞了嗎!”
“有沒有誰可以出來給我一個回答?”尹慕妍將在座的所有員工都看了一遍過去。
片刻的沉默之後,終於還是有人開口說話了:“公司的資金問題我們在兩個月前就已經向您提出了,只是那個時候您沒有予以重視,所以我們也不敢再提了……”
“所以,你的意思是,公司之所以現在運轉困難,那也都是我咎由自取了?”尹慕琳當然聽得出來這句話的弦外之音,雖然這是她不可否認的事實,只是,身處高位並且重視顏面問題的她又怎可能允許別人對她的過錯進行這樣明顯而大膽的指認。
那個人將頭垂得低了些:“我也不是那個意思……”
“尹董事長啊,現在最主要的問題還是尋找解決問題的辦法,您在這邊對經理們發難也於事無補,您說呢?
”旁邊終於有人受不住尹慕琳的無理取鬧而這樣說道。
尹慕琳立刻將視線投到了那個人的臉上:“好啊,那你就跟我說說看,你的解決辦法。”
“這兩天有一家外企有跟我們合作的意願,也許這是讓舉步維艱的公司重新運作起來的轉機,只是不知道您是否同意呢?”那個人淡定自若地看着尹慕琳說道,畢竟作爲公司的老員工,對於解決問題還是要比尹慕琳有經驗得多。
尹慕琳的脾氣小了點,臉上的焦慮之色也有所減緩:“總有什麼條件的吧?外企哪有那麼好心要向我這樣普通的企業伸出援手呢?”
那個人點了點頭,老實回答道:“他要我們集團的股份,只要有股份,他便會給我們公司加註投資。”
這樣的條件其實是合情合理的,只是現在在公司的股權已經處於一個岌岌可危位置的尹慕琳來說,她已經沒有把握真的可以拿自己的股權來涉險了,這幾年她在公司運營上出了問題,她已經多次用自己的股權換取了投資,現在若她的股權再有所減少,她董事長的位置可就難保了,而且尹慕妍還在一旁虎視眈眈。
所以尹慕琳在聽到這個人所說的公司所開出的條件的時候,立刻就沉默了,她滿臉的爲難之色。
“我想在這種時候,當務之急應該是保住公司,而不是您的董事長的位置,若公司都沒了,您可就有可能連總經理都不是了。這樣簡單的利弊權衡,我希望您能夠想明白。”那個人耐心地勸說道。
這樣簡單的道理,尹慕琳又怎麼會不懂,但是若要她真的從這樣的位置下來,她也真的很難做出這樣爽快而絲毫不需要猶豫的決定。
尹慕琳有點頹然地坐了下來,她雙手托住自己的額頭,滿臉的沮喪和爲難:“今天的會議就到此爲止,你們都出去吧。”
很快,這些人便都起身走出了會議室,將這間清靜的會議室留給了尹慕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