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禹宸的話,無疑是在整個偌大的會場扔下了一記重磅炸彈一般,炸得衆人頓時紛紛不知所措。
所有的賓客,甚至包括紀父紀母方纔還在疑惑爲何安心會惹上歐氏家族掌門人的時候,又再一次被這樣看似輕鬆的問候震驚了。
會場內,頓時響起了紛雜的議論聲。
安心整個人如同睛天霹靂,她的心,甚至已經絕望地開始窒息。
美如天使般的面容倏地蒼白難看,裹着潔白婚紗的身體不住地顫抖,曾經惡夢般的日子霎時如同電影般重新在她的腦海中放映,傷痛心碎,歷歷在目。
六年的韜光隱晦,她費心隱藏自己的行蹤,只爲可以避開這個擁有寵大勢力的惡魔。
當她終於股氣勇氣嫁給守護了她六年的男人
但此時,全部成了一個笑話。
他短短的一句話,就這樣輕易地催毀了所有的一切。
這個惡魔他怎麼可以這樣子對她?
六年前他給她的侮辱還不夠嗎?
今天還要在這麼多人的面前破壞她的婚禮,說着這些令她難堪的話,他爲什麼不肯放過她?
他真以爲自己有錢有權就可以主宰這一切嗎?
她就算是死,也不會再淪爲他的禁寵,淪爲他的玩具,更加不會再跟他走。
安心憤恨交織,不知從哪裡提起了一股勇力,倏地擡起手,只聽到“啪”的一聲大廳裡陡然響起。
這一個響亮的巴掌,讓大廳裡沸騰的議論聲瞬間安靜下來,接着,衆人倒抽了口冷氣,全都帶着驚恐的眼神看向了被安心甩了一個耳光之後,仍然笑得俊美的男人。
“看來,六年的時間讓你唯一有所改變的,就是你的膽子變得越來越大了,嗯?”歐禹宸突然就這樣鬆開了懷中的安心,修長的左手在被扇的左臉輕輕地撫了兩下,嘴角勾起的絲殘忍的笑意,冷冷地凝視着眼前因爲害怕而不停發抖的女人。
安心雖然終於被放開,卻沒有一絲一毫感到輕鬆,看着眼前這個男人陰冷殘戾的笑意,她只覺得渾身毛骨悚然,雙腿下意識地往後退去,她想要逃離這裡,逃離眼前這個撒旦,逃離這個讓她沒臉再繼續呆下去的地方。
看着不斷後退,渾身顫抖的女人,歐禹宸絲毫不給她一絲喘息逃脫的機會,他緩緩朝她逼近,一雙璀璨的紫眸閃爍着駭人的陰鷙,笑容如淬毒的罌粟,繼續殘忍狠絕道:“你不該和別人結婚,更不該意圖從我身邊逃走,同時還膽大到讓我的兒子去叫別人爹地,這輩了了,你都只能是我的玩具,而今天,你將正式淪爲我報復的替代品。”
他的話,令安心如同跌落阿鼻地獄,害怕,恐懼,絕望,還有無盡的疑惑。
他是怎麼知道書涵的存在?
他爲什麼說她會是他報復的替代品?
他到底要報復誰?
他到底還想要對自己做出什麼恐怖的事情?
一連串的疑問,還有這接二連三的打擊,令她已經沒有了任何力氣去反抗這個男人,整個人如同虛脫了似的,軟軟地被歐禹宸扣在懷中,不去掙扎,也沒有動彈,就如同一具沒了靈魂的娃娃,精緻美麗的小臉,已經蒼白得接近透明,澄澈明媚的眸子也完全失去了往日那動人的光彩,只剩下無神的空洞。。
在這樣絕望的境地,她已經不再癡心妄想還能嫁給如風做妻子了。
這個男人當着所有人的面,將她的傷疤揭開,無非就是想斷了她嫁給如風的念頭,無非就是想讓所有人都知道,她曾經那些不堪的過往,同時也在告訴她,自己給紀家這塊光耀的門楣劃上了一筆無法抹去的污點,她還有什麼臉面去做如風的妻子,成爲紀家的媳婦。
所有事情,都在她和如風始料未及之下變得失控。
偌大的會場裡,因這個惡魔再次無情的揭露,而變得沸騰起來。
所有人開始大聲地議論起紀氏與安心,更有甚者還夾帶着侮辱的言語開始攻擊安心與紀氏。
那些一直不滿自己身邊的男人一直將視線停留,駐足在安心身上的女人們,更是用着充滿了酸而刻薄的語氣挖苦,取笑。
“喲,我還以爲這紀如風娶的是什麼門名閨秀呢?還藏着掖着不讓人知道,原來不過是被別人玩過不要的一隻破鞋而已,難怪,你們瞧她長得那一幅狐媚相,還想扮清純女,實在是太噁心了。”
“可不是嗎?從她一出現,我就看出來了,這女人就是個小妖精,迷得這裡的男人團團轉,瞧那雙眼睛,活像能勾了人的魂似的。”
“對呀,對呀,這紀氏怎麼會讓這麼一個不乾不淨的女人進門呢?這不是給紀氏平白地抹黑了嗎?好歹這紀如風也算是年輕有爲,又這麼英俊瀟灑,什麼樣的女孩找不到啊?怎麼偏偏就娶了這麼個小妖精,不但是別人穿過的破鞋也就罷了,還要接收別的男人留下的野種,紀家真是作孽哦!”
“唉,我看啊,這回紀氏可真是丟臉丟大了。也不知道今天這事傳出去,紀氏的股票會降成什麼樣子,我前一陣子還買了他們的股票,呆會兒回去,我就得讓經濟馬上把手頭上的紀氏股票甩了,不然一定虧死我了。”
聽着這樣攻擊安心與紀氏的風言風語,紀如風此時,站在保鏢羣中,出奇地安靜,好像方纔的話,並沒有影響到他一絲一毫似的,但他那雙緊攥的雙拳,已經泄漏了他的不安,與內心的憤怒。
紀父與紀母聽了,頓時氣血上涌,紀母更是被氣得腦袋一炸,腳步踉蹌了幾步,若不是紀父在一旁及時扶住,只怕會當場暈倒過去。
面對這些刻薄的攻擊,安心只能默默的承受着這些羞辱與嘲諷,而無法做出任何的反抗與回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