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心雖然膽小,但是很堅強,手上的疼痛令她頻頻咬牙,但並沒痛呼出來。
她強忍着疼痛,看着歐禹宸仔細地爲自己消毒包紮,突然鼓足了勇氣,嚅嚅道:“謝謝。”
聲音很小,小得如果不仔細聽,根本就聽不清她到底在說些什麼,但是歐禹宸確實聽到了,因爲她的這一聲謝謝,歐禹宸的心情莫明地睛天大好,可是,他卻並不打算就此放過安心。
歐禹宸最後將紗布打了個結,擡頭直視安心那雙比墨玉還靈秀通透的眸子:“你剛剛說什麼?”
“我...嗯,那天,謝...謝謝你,謝謝你救了我。”被歐禹宸那雙惑人的眸子緊盯着,安心吞吞吐吐了好半天,纔將一句道謝的話,完整而清晰地說了出來。
“那今天呢?”歐禹宸脣角勾起一抹邪氣的笑意。
“呃,今天也要謝謝你。”安心不懂他爲什麼要計較得這麼清楚,不都是道謝嗎?還要分以前跟現在嗎?
“你覺得我救了你兩次,一句謝謝就夠了?”歐禹宸的反問,令安心呆怔不解,一種不好的預感緊緊地縈繞心頭。
“我...不懂。”安心搖了搖頭,但見歐禹宸那一臉邪魅的笑意,分明夾着不懷好意的成份,不免有些毛骨悚然地向後退去。
她總覺得,歐禹宸給自己設下了一個陷阱,正在引導着她慢慢地朝裡面跳下去。
“安心,你真的不懂?我以爲上次在海邊,已經清楚地告訴過你,我想要的是什麼,還是,現在需要我再提醒你?”歐禹宸根本不給她絲毫退步的餘地,修長的身子向前一傾,那張俊美的容顏便貼近了安心的面前,甚至,她能清楚地感受到歐禹宸呼吸間散發的沉穩氣息,更能清晰地聞到他身上那股好聞的薰衣草香。
安心雖然看似有些小天然呆,但並不是真的笨,她當然懂得他話裡的意思,可是,她並不是他所想的那種女人,更加不願意爲了錢,爲了名利而做出出賣自己靈魂的下賤事情。
“不行,我絕對不會爲了報答你而出賣自己的身體,你這麼有錢,什麼樣的女人沒有?何必要一直強迫我?”安心雖然嘴時很堅定地拒絕了,可是心裡卻在不停地打鼓,歐禹宸還會不會像上次那樣,輕易地放過自己,可她一想到這個男人上次那嚇人的模樣,安心就覺得自己危在旦夕。
“我是很有錢,可是我現在想要你,你不是不肯嗎?”出乎意料的,歐禹宸並沒有因爲她的拒絕而發怒,只是一臉邪氣地看着安心那張緊張不已的小臉,似乎對她此時的恐懼感到很受用。
安心被他的話,噎得半天回不了話,而眼前這個男人臉上那得意的笑容,更是讓她悔得想要咬了自己的舌頭,她有種自己被他牽着鼻子耍玩的感覺,實在太過份了。
因爲不知道該如何反擊,又怕自己再說錯話,搬石頭砸自己的腳,索性緊閉着嘴巴不言不語。
可歐禹宸一直緊挨着他的動作一絲一毫都沒有變動,那雙迷人的紫眸一瞬不瞬地緊盯着她,令她只覺得是囧迫不堪。
被他盯得渾身發毛,安心終於忍不住伸手想要推開歐禹宸,讓他與自己保持一點距離,可是因爲保持一個姿勢太久,當她的手剛一擡起,整個人已經重心不穩地往牀上倒了下去。
可是,某人卻以更快的速度朝她撲了過來。
“你這是在邀請我上牀嗎?”男人那低沉魅惑的聲調充滿了誘人的磁性,他煽情地挑起她頰側的長髮,優雅地放在鼻端輕嗅,在聞到那淡淡的清香時,紫眸瞬間加深,染上了一層濃濃的慾望。
安心又羞又氣地瞪着此刻正壓在自己身上,還緩緩朝她臉上噴灑着灼人熱氣的歐禹宸。
“你...你...你快,快起來。”安心氣惱地瞪着歐禹宸,整個人僵硬地躺在牀上,不敢亂動一分。
她沒想到,自己只是不小心跌倒而已,這個男人竟然會故意曲解,什麼邀請他上牀?難道剛纔自己的話說得還不夠清楚嗎?他堂堂一個歐氏企業總裁,怎麼會這樣無恥。
“哦...我忘了,你受傷了,那就由我來爲你脫衣服。”歐禹宸無視安心的怒意,如白玉一樣乾淨的手指來到了她的胸前,他嘴角謎魅的笑意越深,濃黑的碎髮垂下,不羈,狂妄,邪肆,背後彷彿張開着巨大的黑色羽翼,好似地獄的撒旦。
安心還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只感到胸口一陣涼意,衣服的扣子被他解開,赫然露出她那雪白如凝脂一般誘人的溝壑。
“啊...你想做什麼?”安心的尖叫頓時在偌大的房裡響起,她顧不得手上的傷,死死地按住胸口的衣襟,驚恐地看着眼前笑得邪惡的男人,感覺自己好像回到了半個月前那個可怕的夜晚,積壓已久的恐懼,噁心,還有陰影頓時全都在傾刻間爆發出來。
“不...不要碰我,不要,不要碰我,求你,求你放過我,求你了。”安心聲音哀求,抵抗的力道正逐漸轉弱,出於本能的恐懼和顫抖已經完全控制了她,淚水,就如同開閘的堤壩,洶涌地流了出來,一張美麗的小臉,白得近乎透明,眼底寫滿了恐懼,一雙眼睛痛苦地緊閉,似不願意睜開面對這個世界。
歐禹宸只想戲弄一下她,卻沒料到她會突然變得這樣害怕,此刻,看着她淚水斑駁,痛苦而又害怕的模樣,心裡頓時覺得一陣沉悶的難受,去解她衣釦的手停了下來,神色陰沉地看着身下害怕得瑟瑟發顫的安心,剛纔去解她衣釦的手,來到了她的臉頰上,正要爲她擦去臉上的淚水,一陣急促的手機鈴聲打斷了他所有的動作。
“喂,什麼事,快說?”歐禹宸離開了安心的身上,從牀上站了起來,拿出手機,森冷的聲調讓電話那頭的秘書也感到一陣刺骨的冰寒。
他的離去,讓安心覺得壓抑,害怕的空氣頓時變得清新,剛纔沉重的力道已然變得輕鬆,可她還是不敢睜開眼睛,緊抓着胸口的衣襟也絲毫不敢放鬆,整個人依舊僵硬防備地躺在牀上。
歐禹宸掛掉電話,臉上的神色更爲陰沉,他看了眼牀上害怕驚恐得不敢睜開眼睛的安心,異常俊美的臉龐迅速閃過一抹複雜的神色,但下一秒,眸光頓時霸道而冷冽,紫眸泛着寒晶一般的冷灩光芒,流轉的是比女人還要妖豔魅惑的光華。
他走到牀邊,俯下身子,在安心的耳邊,噴出灼熱炙人的氣息,低沉的聲音透着殘忍的霸道宣佈道:“我歐禹宸看上的女人,從來沒有得不到的,給你三個月的時間,別讓我失望,否則,後果...不是你能承受得起的。”
當房裡終於恢復平靜,當安心終於睜開眼睛時,歐禹宸已經離開很久了。
安心怔怔地看着天花板,臉上的淚水早就已經幹了,只是眼睛還有些泛紅,臉上蒼白得讓人心疼,胸前那兩顆被解開的扣子,在歐禹宸離開時,又重新幫她扣了回去,雖然她知道歐禹宸已經走了好久,但是,耳邊卻不斷地迴響着他臨走時對她說的那句話。
在歐禹宸離開後,安心又繼續在城堡裡住了兩個月,直到腳傷完全好了之後,纔跟着若琪一起回到了a市。
回到a市,安心的第一件事便是回到了孤兒院裡。
“心兒,這幾個月你去哪裡了?怎麼這麼長時間也不見你回來?”院長嬤嬤是一位非常和謁的老人,自從安心九歲被遺棄在這裡之後,嬤嬤就跟媽媽一樣,無微不至地照顧,疼愛着安心。
“嬤嬤,前一段時間學校組織了一批學生去英國進行學習交流,我也被選中了,因爲事出突然,我就忘記回來告訴你了,這個就是我從英國給您買的禮物,喜歡嗎?”安心在過來之前,早已經想好了說辭,而她更慶幸回a市前,若琪還拉着她在倫敦玩了一天,所以,她也趁機給孤兒院的孩子們買了些禮物,雖然不是很貴,但是也幾乎用盡了她之前存了近一年的積蓄。
可是,看到孩子們一個個收到禮物時的開心樣,她就覺得這些錢花得真的很值得。
“唉呀,你這個孩子真是,平時自己那麼省吃儉用,幹嘛還要花這些錢給我們買禮物,自己存着當學費吧!”嬤嬤本來還有所懷疑,但看到安心遞過來的鋼筆上清楚地印着madeinu.k.的字樣,便立即打消了心裡的疑慮,反倒心疼地看着安心,不忍責備。
“嬤嬤,你忘記啦,我的學費是全免的,而且,每年都還有獎學金,你不用擔心啦!”安心聽嬤嬤這樣一說,終於暗暗地鬆了口氣,可心裡卻因爲撒謊欺騙了嬤嬤感到心裡很不好受,可是她一想到如果嬤嬤知道自己去英國是爲了參加若琪的生日宴會,還差點出了那麼大的事情,嬤嬤一定會很傷心很生氣的,而她,也更不想提起三個月前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