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如風幾乎崩潰,六年來的付出,原來安心連一點點也沒有愛過自己,他恨得咬牙切齒,甚至想殺了眼前的女人。
兇狠地瞪着安心,卻下不去手。
突然,他覺得自己再也不用顧及安心的感受了,既然沒有愛過,一點也沒有愛過,他還在乎那些做什麼?如果能讓她恨,也好過從未在她心裡停留過的好。
紀如風猛地將安心推倒在牀上,朝安心逼了過去。
安心已經知道紀如風想做些什麼了,對紀如風徹底失望的同時,卻冷漠起來。
她不待紀如風自己動手,便當着他的面,解開了上衣的扣子,接着,是身下的長褲,雖然還穿着內衣內褲,但是安心完美面又嬌嫩的身體卻已經叫紀如風身上燃燒起了熊熊烈火,只是,他卻疑惑,甚至驚訝地看着安心將解開的內衣扔在地上的動作。
“如果,得到我的身體可以減輕你的恨,那就來吧,反正我這身子已經破敗不堪,你喜歡拿去便是。只是記得,等我死後別讓涵涵知道今天的事情,我不希望他恨你這個爹地,更不希望到頭來他爲了替我報仇而永遠揹負着一個沉重的枷鎖。”話落,安心已將最後一層遮蔽重要部位的內褲給脫了下來,一絲不掛的身體,雪白如凝脂,在微暗的房間裡散發着柔白的瑩光,完美的身形,堅持的雙峰,平坦的小腹,修長勻稱的雙腿,從側面看去挺俏的臀部,還有那張傾國傾城,一顰一笑足以勾去所有男人魂魄的絕美臉龐,這都是紀如風盼望已久,做夢都想得到的,可是,爲什麼當這一切都站在自己眼前時,他卻猶豫了,舉足不前了?
是因爲安心那冷漠得不帶一絲感情的眼眸,還是她剛纔的那些絕望的話語?
安心見紀如風只是看着自己,俊朗的眉峰蹙起,眼底的瘋狂漸漸退去,雖然還夾雜着濃厚的慾望,但是卻並沒有上前的舉動,安心幾乎已經死心,雖然她的言語裡還抱着能夠改變紀如風這種瘋狂的報復念頭。
她緩緩走到紀如風的面前,頭頂只達男人的肩膀處,男人高挑的身形將她籠罩,顯得她更加的嬌小柔弱,可這樣的她卻散發着一股絕望和冰冷的氣息,叫人不敢再向前靠近。
“動手吧!”安心緩緩的聲音帶着無力感,又像是冰棱破碎時的發出的聲音。
這聲音激得紀如風渾身一震,他陡然睜大雙眼,右手緩緩擡起,慢慢地,慢慢地朝安心觸碰了過去。
安心看到朝自己伸來的這隻手,最後心如死爲般地閉上了雙眼,她不願意接受這一切,所以只能閉上雙眼選擇逃避。
可就在紀如風的手已經要觸碰到安心的肌膚時,就在安心都已經感受到男人手掌傳到自己皮膚上的熱源時,突然男人猛地收回了手,轉身奔出了房間。
“砰”的關門聲將安心嚇了一跳,當她睜開雙眼,看到眼前空無一人時,當她意識到紀如風並沒有對自己做什麼時,她突然渾身無力地跌坐在了地上,拼命地喘息起來。
剛纔,真的好險,好險。她賭對了,紀如風至少還有最起碼的良知。
喘息過後,她又笑了起來,只是臉上的笑意卻苦澀極了,她有種劫後重生的感覺,更有種欣喜與悲傷交加的矛盾感覺令她笑着笑着竟然失聲痛哭起來。
哭了好久,她才撿起地上的衣服重新穿上之後,朝樓下走去。
來到樓下,安心只見紀如風正坐在吧檯上喝着悶酒,一瓶威士忌已經見底。
她想走過去搶走紀如風手中的酒瓶,可是才走出了兩步,卻又收回了腳步,準備朝外面走去。
紀如風繼續灌着烈酒,但神智卻比任何時候都清晰,背對着要離開的安心道:“外面危險,還是明天再走,你放心,我不會再對你做什麼了,累了你就去樓上的房間睡一覺,明天早上我再送你去醫院。”
這邊紀如風在自己的別墅裡因爲安心而喝着烈酒,而那邊歐禹宸回到家換了一身衣服後也衝進了酒吧,坐在包廂裡猛喝悶酒,下午在機場他將安心扔下之後,本以爲自己會狠着心不管不顧,可是車子開出不遠,他又命司機倒回了機場,只是安心人已經不在,估計是坐的士已經離開。
坐在車裡,他腦海裡不停地回想着剛纔在機場見到的那幅畫面,雖然明知道安心不愛澤,可是當看到安心被澤摟在懷裡,親吻額頭的那一幕,那麼美麗的畫面叫他刺心,他本可以像以前那樣一拳朝澤揮過去解氣,可是那一吻卻顯得那麼純潔,他甚至能從那個額吻看出自己的卑鄙和無恥。
關洛煜來到酒吧的時候,只看到好友面前的桌上橫七豎八的倒着幾個空酒瓶,隨意撿起其中一個,看着上面的年份之後,不禁可惜的搖了搖頭,上好的87年拉菲就這樣被好友給生生糟蹋了,關洛煜看着歐禹宸一幅頹廢沉悶的模樣,輕輕嘆息。
“你把我叫來不會就是讓我看着你喝酒吧?這裡面的空氣可不太好,我可不想呆得太久沾上什麼難聞的氣味讓琪琪聞到,她現在可是敏感期。”關洛煜涼涼地看着已經處於半醉半醒狀態的歐禹宸道,言語間頗爲得意,雖然在長相,和氣勢方面歐禹宸一直是三兄弟中最好最強的,可是在家庭和感情方面,就要比他弱了一截,至少,現在自個可是有個美嬌娘和快要出生的小寶寶,擁有了他們,他覺得自己比擁有全世界還要幸福。
歐禹宸自然聽得出關洛煜的優越和得意,挑眉叱笑了一聲,神情不屑一顧。
關洛煜被歐禹宸這神情弄和炸毛了,不由冷冷地諷刺道:“你別笑,你現在才真是可笑,明明愛上安心了,卻死不承認,我看你再不清醒,安心怕是就要被澤給搶走了。”
關洛煜的話就像一記炸彈炸得歐禹宸的腦袋都懵了,他怔怔地看着眼前的酒瓶,搖了搖腦袋,以爲自己聽錯了,果然腦子發暈,他不禁笑出聲來,真的是他幻聽了,他怎麼可能會愛上安心?怎麼可能會愛上除了自己以外的人。
“你沒有聽錯,你就是愛上安心了,否則你爲什麼要在這裡借酒燒愁?爲什麼花了六年的時間都不肯放棄尋找安心,爲什麼明明知道安心是爸爸仇人的女兒你還不肯殺了她爲爸爸報仇?爲什麼你要一直將她綁在身邊?爲她破了一次又一次原則?爲什麼會在過去的幾年裡連女人都不碰,若不是兩年前次林曼如穿了一條與安心在若琪生日時穿過的一模一樣的長裙禮服,你酒醉之下將她錯認成了安心,你怕是連她也不會碰。”關洛煜毫不留情地戳穿了歐禹宸的自欺欺人。
“你可以否認,但是誰都看得出你是愛上安心了,我,若琪,還有澤,甚至是媽媽也都看出來了,否則,你覺得媽媽爲什麼會百般地阻止你和安心在一起,想方設法地要將安心趕出歐家?”關洛煜不給歐禹宸喘息的機會,又繼續直言
說完,他才從沙發上站起來,掃了掃衣服上的褶皺,看向拿着酒瓶,臉色陰沉得有些可怕的歐禹宸道:“好了,該說的話我已經說完了,既然沒什麼事,我就回家抱老婆孩子去睡覺了,你這麼想過單身生活,我倒是無所謂,明天我就讓琪琪勸勸安心,索性跟了澤也好,總好過在你身邊這樣半死不活地沒有一點希望地過下去,我想澤一定會很高興接收安心和你的兒子,啊,不用說,他一定很樂意當個現成的爹地。”說完,關洛煜一幅十分開心,好像解決了一個大難題而開懷的模樣笑着走了出去,留下一臉臭得不能再臭的歐禹宸繼續喝着悶酒。
當殷媛接到藍焰的通知趕到酒吧時,歐禹宸已要醉得幾乎不醒人事。
她看着桌上那十幾個酒瓶,嚇了一跳,一向自詡千杯不醉的自己在看到這些酒瓶之後,也不禁害怕地搖了搖頭,實在是太恐怖了,認識歐禹宸這麼多年,她還是頭一次知道他竟然這麼能喝。
她和藍焰向乎是用着拖的,纔將歐禹宸拖上車,又拖回了歐宅。
當終於將歐禹宸安置在牀上之後,殷媛才累得氣喘吁吁地坐下,目光緊緊地盯着牀上沉醉不醒的俊美男人,雙眼是毫不掩飾的癡迷與愛戀。
只有在這個時候,她纔敢這麼肆無忌憚地用這種眼神看着自己愛了十幾年的男人。
她起身,走到歐禹宸的身邊坐下,右手撫上男人完美英俊的臉龐,在他精緻如鬼斧神工般傑作的五官上輕輕描劃,眼中的癡迷更盛。
站在一旁的藍焰看到這一幕,心卻難受得快要無法控制,他緊緊地握緊雙拳,才控住着自己不去將殷媛從歐禹宸身邊拉開的衝動。
在歐禹宸的臉上摸了很久,殷媛仍覺得不夠,體內,已經燃燒起了一股強烈的慾火,雖然明知道是體內的藥物發作,但她卻毫不擔心,因爲今天,她將要真正地得到歐禹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