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宸哥哥,你怎麼在這裡?”殷媛走到歐禹宸身邊,美麗的小臉充滿的欣喜,一雙明亮的眼睛綻放了絢麗的光芒。
“小媛?你是來這裡shopping?”歐禹宸顯然有點意外,幽深的淡淡地看着眼前美麗的少女,語氣溫柔。
“嗯,爹地陪我來的,剛纔累了,想來這裡坐坐,卻沒想到這麼意外地竟然碰上了你。宸哥哥,你是一個人嗎?”殷媛點了點頭,親暱地坐到了歐禹宸的身邊,手臂自然地挽了上去,美麗的小臉有些疑惑,有些驚喜。
歐禹宸轉頭,看了眼後面,見安心還沒出來,纔回頭道:“不,有人陪我一起,殷叔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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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地去洗手間了,等會兒就出來了。”殷媛低頭,看着對面喝了一半的咖啡杯,心底已經瞭然,她不着痕跡地答道,平素裡純淨的眼底終是閃過了一抹凌厲之色。
當安心從洗手間走出來時,便看到的是這樣一幕,歐禹宸親密地摟着殷媛,兩人低頭私語,從側面能看出兩人相談甚歡,殷媛整個人都顯出小女人的嬌羞和柔美,歐禹宸則用着近乎寵溺的溫柔眼神看着殷媛,脣角更是微微卷起她從未見過溫柔笑意。
看到這一幕時,安心頓時就感到心裡刺痛得難受,連呼吸都好像是被什麼梗住,讓她喘不過氣來,心裡一股濃濃的嫉妒衝上腦門,她恨不得衝上前去,將殷媛從歐禹宸的懷中拉開,可是,她又憑什麼這樣做?
她什麼都不能做,甚至不敢上前去向殷媛打聲招呼,只能這樣自卑懦弱地躲在角落裡看着自己心愛的男人與別的女人柔情蜜意,更何況,那個女人,還曾是自己的救命恩人。
“安小姐,看到這一幕一定很心痛吧?”旁邊,突然響起陰冷且熟悉的聲音讓安心一驚。
她驚慌之下轉頭,沒想到是殷鴻平。
“殷先生...。”安心睜大眼睛,不敢置信,但想到殷媛竟然能在這裡,殷鴻平出現在這裡倒也不足爲奇了。
“好巧啊。”安心看到殷鴻平,有些心虛,聲音弱弱的顯得底氣不足。
“不巧,一點也不巧,你知道我爲什麼會在這裡麼?”殷鴻平冷笑,讓安心覺得毛骨悚然。
她總覺得眼前這個男人,很深沉,很危險,很讓人害怕。
安心迷惘地搖了搖頭,忽然之間又睜大了雙眼,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現在明白了?不知道安小姐打算什麼時候兌現你對我的承諾呢?還是你想讓小媛跟你現在一樣的痛苦傷心?”殷鴻平始終保持着陰沉的冷笑,聲音雖低卻充滿了質問的語氣。
安心極不喜歡別人用這種口氣對自己說話,可是她總覺得心裡對殷媛是虧欠的,由其是當殷鴻平說殷媛會跟自己剛纔那一樣的傷心痛苦時,她突然有種自己罪大惡極的感覺,有種自己簡直太可恥,太不要臉了。
這樣的認知讓安心頓時臉色漲紅,她拼命地搖頭道:“我沒有,我想走,可是一直沒有機會,上次在咖啡廳的事你應該也知道,歐禹宸突然出現,我根本來不急脫身。我不會讓小媛傷心的,我???我會離開他了,很快就會離開的。”
“哦?既然是這樣,那我就期待安小姐的行動了。否則,我可不能保證還能瞞着小媛多久,若是小媛知道自己好心救下的姐姐竟然是要搶了自己心愛的男人的人,你想想若是換作了安小姐你自己,該有多痛苦多傷心吧!還是說安小姐其實表面說着不想傷害小媛,心裡卻因爲捨不得禹宸的財富,想由見不得光的情婦坐上歐氏少夫人的寶座?”殷鴻平壓低身子,湊到安心的耳邊,字字句句如同重錘,狠狠地敲擊着安心脆弱敏感的心。
安心呆呆地站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她因殷鴻平的話而難受不已,她拼命地不讓自己去想剛纔的對話,可是腦子裡卻不停地重複着殷鴻平那字字槌心的話語,她感到屈辱,也感到憤怒,更加不安。
“怎麼?一直傻站在這裡做什麼?”身邊傳來充滿磁性的低沉男聲,還不待安心回神,腰季已經歐禹宸緊緊環往,帶進了男人寬厚散發着好聞的薰衣草香氣的懷中。
“嗯?沒???沒什麼。”安心慌忙地搖了搖頭,甚至不敢直視歐禹宸的眼睛。
“剛纔看到小媛了?”歐禹宸注意到安心不對勁的神情,挑了挑眉,突然問道。
“小???小媛?”安心嚇了一跳,她驚慌卻又意外地看着歐禹宸,不明白他突然這麼問到底有什麼深意。
“你當時被亞瑟?斯坦森綁到酒店,逃出來的時候不是小媛路過,正好救下了你嗎?後來你也一直和她在一起,兩人還去了法國,直到你在法國被綁架讓澤救下,後來又被國際刑警帶回英國你纔跟小媛分開的,不是這樣麼?”歐禹宸聽似平淡的語氣,卻讓安心震驚不已。
“你怎麼知道這些的?”安心震驚出聲。
“哼!你覺得這個世界上還會有我想知道而不知道的事情嗎?更何況是你的。”歐禹宸冷哼,神態狂傲地看着安心震驚的神情,深邃的眸子充滿了淡淡的警告,話中也別有深意地指向某些事情,只是此時安心根本沒有明白其中的深意,當她後來意識到的時候,已是爲時已晚。
從“宸極”出來,安心情緒一直很低落,即使歐禹宸特意命車子緩慢行駛,想讓她欣賞一下泰晤士河兩岸的夜間美景,她也顯得心不在焉,腦子裡總是回放着剛纔在咖啡館裡殷鴻平對她說的話,回想着剛纔殷媛和歐禹宸之間親密的模樣,回想着在殷宅住的那幾天與殷媛度過的那些快樂時光。
“主人,老夫人的電話。”突然,坐在前排的青焰將手機遞了過來。
歐禹宸拿過手機,蹙了蹙眉道:“媽,有事?”
“沒事就不能找你?還是說我連給自己的兒子打個電話還要經過助理的手才能找到?”電話那頭的聲音顯然有些惱意。
“我工作很忙,每天找我的人無數,讓助理拿着手機難道有錯?”歐禹宸蹙了蹙眉,他很少聽到母親用這樣生氣的語氣對自己說話,雖然心生不悅,但還是不去理會母親的無理取鬧,解釋道,只是原本解釋的語氣到了他的嘴裡卻變了個味,反倒聽着讓人覺得像是質問的口氣。
安心坐在一邊,聽到歐禹宸對自己母親用這種語氣說話,大不贊同地皺了皺眉。
“你在忙公司的事情,還是陪着什麼不三不四的女人玩樂?你當我不知道嗎?平時打電話叫你回來吃頓飯的時間都沒有,現在倒是有時間陪狐狸精逛街,還把那個女人藏到了城堡裡面,你難道忘記那座城堡是你父親特意留給你未來妻子的禮物了嗎?你現在竟然還讓些不三不四的人住到裡面,你真是太讓我失望了。”歐禹宸的話徹底激努了歐母何燕芝,雖然出身大家族,也是受過高等教育,出自英國名校劍橋,可是語言卻尖酸刻薄得讓人不堪入耳。
何燕芝的厲聲責問,坐在一旁的安心也聽到了,她明白歐禹宸的母親定是在說自己,雖然心裡難受得想哭,甚至憤恨得想搶過電話告訴對方她不是不三不四的女人,不是狐狸精,可是卻只能強忍着心裡的憤怒和傷心,她真的沒有勇氣去頂撞歐禹宸的母親,且,人家必竟是長輩,並沒有當着她的面指着她的鼻子罵,若是她搶過了電話爭辯,反倒不是變相地承認了自己正是歐母所說的那種人了麼?
所以,她只能默默地忍受這些指責和咒罵,只能默默在吞嚥着這些憤怒和傷心。
歐禹宸動了動脣,眉頭因自己母親對安心的這番辱罵而蹙得更深,他淡淡地掃了眼旁邊坐着的安心,見她依然靜靜地看着車窗外面,想要反駁幾句,又不想惹得母親更生氣,最終還是沒有開口。
“是殷叔跟你說的?”歐禹宸對於母親的斥責很是無奈,他想到今天只在咖啡廳裡遇到了殷鴻平和殷媛,又想起剛纔在咖啡廳通往洗手間的過道里找到安心時她異常的神態,再回想母親剛纔所說的那些話中透露的訊息便已經明白是誰將自己的行蹤告知母親的了。
“是誰跟我說的你管不着。”何燕芝沒料到兒子竟然這麼快就猜出跟自己告密的就是殷鴻平,平素也有些懼怕兒子手段的何燕芝立即否認,只是底氣有些不足,讓人一聽就知道是在心虛。
“你放心,我不會對殷叔怎麼樣的。”歐禹宸有時候也會拿自己這個總是要人去哄的母親沒有一點辦法,以前父親在世時,他們倒不覺得,後來父親去世之後,又要撐起一個偌大的歐氏,還要時不時地安撫痛失丈夫的母親,這讓他曾經也累得焦頭爛額過一段時間,隨着年月的變長,母親也從父親去世的陰影中走了出來,可是自己忙於事業,對母親的關心也越來越少,也難怪當母親聽到自已有時間陪女人逛街卻大半年沒回去陪她吃過一頓飯,心裡的生氣便是可想而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