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心緊張地抓着歐禹宸的衣袖,她急切地望着眼前這個臉色陰沉卻俊美邪魅得讓世間萬物都爲之傾心的男人,她知道這個歐禹宸既然有辦法把她從牢里弄出來,就一定有辦法讓她不用再回到那個比地獄還要恐怖的地方,以前,她或許不相信歐禹宸能神通到這種地步,但現在,她知道,只要這個男人想做的,就沒有做不到的。
雖然,她疑惑歐禹宸爲什麼現在纔出現將她從牢里弄了出來,但是她很清楚地知道,她現在唯一的希望只有寄託在這個男人身上了。
“你這是在求我?”歐禹宸忽然溫柔地按住安心有些冰冷的雙手,而眼裡流露出的卻一是片極寒的冰冷,聲音低沉卻極其冷淡。
安心只覺得心口一窒,她不明所以地望着歐禹宸,當接觸到他那雙冰冷的紫眸時,心底突然涌起一陣駭意,是的,她怕極了這個男人,如果說監牢於她而言是地獄的話,那歐禹宸便是地獄中的王,是那個只需要稍稍一動,就能要了她命的魔鬼。
可這個魔鬼能讓她死,也能讓她生,她再也不想回到那座地獄牢籠裡面去了,如果亞瑟?斯坦森真是被她所殺,去坐牢她也心甘情願了,可自己明明是被冤枉的,卻還要受那份罪,她知道,自己再回到裡面去,等待自己的只有一條路,就是死路。
她不想死,這段日子,她那麼多次死裡逃生,嘗過了太多的絕望,受盡了世態炎涼,人情冷暖,經過歷這麼多,也令她更加珍惜自己的生命,雖然尊嚴很重要,可是低聲下氣求人又何嘗不可?
“我求你了,歐禹宸,我沒有殺人,我是冤枉的,我不想回到監獄裡面去了,你知道你可以幫我,可以救我的,對不對?歐禹宸,我求求你,別再讓我回到那個地方去了。我好害怕。”安心聲音哽咽,眼眶裡盈滿了淚水,仰着頭,充滿乞求的眼神看着眼前這個強大如帝王一般可以呼風喚雨的男人。
“安心,在你從我身邊逃跑的那一刻可曾想過有一天,會要如此求我?”男人俯下身來,白皙的手指狠狠地捏住安心那尖尖的下巴,一身清寒,看着安心的狹長的鳳眸裡閃現冷魅,鷹般銳利,邪佞如魔,恍若黑暗中綻放的妖嬈之花,邪寒森冷。
安心下巴被捏得發疼,卻一聲不吭,她咬着牙忍着疼,拼命地搖頭否認:“我沒有,我沒有逃跑。”
“沒有?還敢說沒有逃跑?”男人充滿不屑的眸子看着安心咬牙矢口否認,神態狂狷冷魅,嘴角始終勾着一絲淡淡的邪笑,紫色的眸子裡冰芒綻現,手指捏着安心下巴的力道又加重了幾分,疼得安心以爲自己的下巴快要被這個男人捏碎,即始疼痛的眼淚已經從眼角流了出來,男人卻依然不爲所動,力道不減半分,真真是一個冷酷無情的男人。
“我沒有,是亞瑟?斯坦森說你不要我了,說你已經把我轉送給他,我討厭你,我不是貨物,爲什麼你要把我送來送去?我本來都已經死心了,本來都已經放棄要離開你的念頭,可是爲什麼你還要把我送給別人?你不要我了可以讓我走,爲什麼還要把我送給別的男人?我不是玩具,不是ji女,你爲什麼要這樣對我?我到底哪裡得罪你了,你要這樣逼我,要這樣折磨我?我恨我,直接一槍殺了我,爲什麼要把我當成玩具一樣送給別人?我也是人啊!我也會痛,也會害怕的!“
安心被逼得受不了,想起這些日子自己在歐禹宸面前受的委屈,想到歐禹宸這樣無情地對待自己,她委屈,她痛恨,可是她連最基本的反抗都做不到,現在歐禹宸這樣兇狠地逼問她,終於讓她崩潰,她將心底對歐禹宸的恨,將所有的委屈全都一股腦地發泄了出來,她哭喊着,質問着歐響宸爲什麼要這樣無情地對待自己?
哭着哭着,安心直接不管不顧地開始捶打起面前的男人,她淚眼婆娑,揮舞着雙拳,拼命地打在男人的身上,可是她這樣的力道對於一個從小就開始練就各種武術,就是鋼筋鐵骨打在身上也不會皺一下眉頭的男人來說,只能算得上是在撓癢癢,可安心的哭聲越來越大,可以說得上了嘶聲力竭,雖然這是間貴賓vip病房,但聲音太大的話還是會傳到外面,歐禹宸從來是天不怕地不怕,卻最怕安心的眼淚和哭聲。
他被安心這幅模樣頓時弄得心煩意亂,甚至被安心的質問和哭喊煩得心都揪了起來,想起昨天安心那幅模樣,再看她現在情緒激動,歐禹宸心底涌起了一絲從未有過的內疚和疼惜。
“夠了,別鬧了。“他低吼了一聲,一把抓住安心揮舞的雙手,將她的頭按在了懷裡,直到安心動彈不得。
“只要你以後乖乖的,我就不把你送給別人了。聽到沒有?乖乖的呆在我身邊,不要惹怒我。“男人微沉的警告聲中透着一絲不易察覺的寵溺,他將安心瘦骨嶙峋的身子抱在懷中,輕輕地拍撫着她的背,安撫着她激動的情緒。
安心伏在歐禹宸的懷裡,仍然抽抽噎噎地哭着,雖然她恨這個男人帶給她的屈辱和傷害,可是她又同時愛着這個男人每次在她絕望時,在她放棄一切的時候帶給她的希望和救贖,這個男人雖然無情,冷酷,有時候比魔鬼還令人可怕,可同時卻讓她有種莫明的安全感,讓她覺得,只要有這個男人在身邊,就算是天蹋下來,也有他在身邊頂着。
病房裡,歐禹宸坐在牀上,看着已經哭累睡過去的安心,俊美的臉上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這半個月來,他想過很多可以懲罰這個小女人的殘酷方法,甚至也想過直接把這個女人丟在監獄裡自生自滅,可最後是忍不住去了趟監獄,而當他在監獄看到她幾近癡呆的神情時,只覺得睛天霹靂,就像是有一道裂痕轟然爆炸,那種鋪天蓋地的強烈感覺狠狠地劈中了他。
當時如果不是抱着安心,當時若不是因爲青焰提醒要儘快找個醫生爲安心診治,否則那個負責看管安心的獄警早就沒命了,他的女人,除了他歐禹宸能欺負,誰敢碰誰就是在找死。
病房外面,青焰透過門上的玻璃看着病房中歐禹宸小心呵護地擁着熟睡的安心,這麼多年來,主人身邊也有過好幾個女人,可是不論那些女人怎麼取悅主人,主人也只有和殷媛小姐一起時,纔會露出這樣寵溺,甚至是溫柔的神情,從幾何時,安心已經如此深駐主人心底了?
似乎,從主人一開始遇到安心,就顯得很不一樣。
對女人,主人從不會多花什麼心思,幾乎所有的女人,都不需要主人出聲,就會想盡一切辦法勾引,取悅主人,想要引起主人的注意和寵幸。
可安心卻是唯一例外的,她不貪戀主人的財,不願從主人身上得到任何利益,甚至她做爲主人的情?婦對她來說還是一件極其恥辱的事情,她柔弱卻很堅強,膽小卻又固執,自卑卻又不願認命,她有着一張傾國傾城的極美容顏,只要一個淡淡的淺笑,就令所有的男人爲之着迷沉醉,可是她從不拿自己的美貌當做本錢,更不願意放下身段去無所不用極其地取悅主人,這令主人很惱火的同時,卻又被她這樣的性子吸引。
都說紅顏命薄,在青焰看來,安心美得令人心動,她柔婉善良卻又很倔強固執的性子更是讓人又愛又恨,如若她稍稍收斂一下那倔強的性子,或許就不會遭受像現在這樣的諸多折磨。
不過,好在現在她已經離開了那座牢籠,只要接下來的日子,她能安安份份地呆在主人身邊,他想主人一定會好好對待安心的。
雖然青焰,甚至歐禹宸都是這樣想的,可是安心卻不覺得。
當她第二天醒來時,發現自己竟然睡在歐禹宸的懷中,先是驚愕,後是有些害羞,從她發現自己愛上了這個男人之後,對這個男人心裡她一直有種很矛盾的情感,既恨,又愛。
她定定地看着男人熟睡的模樣,看着男人的眉眼,看着男人那令女人都爲之嫉妒羨慕的五官,心裡突然憤憤不平起來。
這個男人作什麼要生得這麼好看?有着令人嫉妒的顯赫家世也就罷了,偏偏腦袋還這麼好使,管理着一家全球化的大財團,商政,黑白兩道都有觸手,這需要多好的腦子才能如此地有遠見瞧準各種商機,並且將這些繁瑣的事情有條有理地處理好?更令人鬱悶的是,明明是一個男人,卻長得這麼這麼地好看,連身爲女人的自己,看到歐禹宸這張完美得找不到一絲缺點的俊美五官時,都會忍不住嫉妒。
如果,這個男人能溫柔點,能不那麼無情,不那麼花心,不那麼霸道,不那麼獨?裁,就一定是這世界上最最完美的男人了。
可即便他有着這樣多她無法忍受的缺點,可她依然配不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