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歡言看着他,眉頭挑了一下,“他們倆怎麼了,高不高興與你有關係麼?”
女人面無表情,語氣態度都透着幾分冷冽。靳莫寒不由得一笑,“我是聽出來了,兩個孩子有沒有不高興我不確定,但是你——肯定不高興了!”
“……”顧歡言臉色一沉,有種被說中心事的羞怒。不想再理他,繞過他就走。
“哎等等!”靳莫寒很快抓住了她,“你不等我一起走?”
顧歡言臉色更冷幾分:“靳先生貴人事多,不敢勞煩您!”
靳莫寒不僅沒有生氣,反而用力拉住她,“你跟我來。”
顧歡言掙扎幾下,靳莫寒乾脆摟住她的肩膀,把她帶去了團團圓圓的教室門前。
擡手敲了敲門。
很快,老師把門打開,靳莫寒微微淡笑,有禮地道:“抱歉老師,打擾您上課了。我們是團團圓圓的父母,我想跟我的兩個孩子說會話可以麼?”
不僅老師愣了下,他身邊的顧歡言也愣住了。
老師看到一旁的顧歡言才反應過來他說的是誰。微笑點頭道,“當然可以。你們稍等一下。”
隨後她轉過身揚聲道:“顧允昕,顧允橦,你們的爸爸來了,他想跟你們說點話,快出來吧!”
團團圓圓兩個小傢伙原本還心情鬱悶着呢,聽到老師這話,他們不由得一起擡頭,看到門口的媽媽和靳莫寒,頓時喜出望外。
只是這喜悅很快又黯淡下來。
老師走到他們的身邊,把他們牽出了教室,交給靳莫寒。
團團和圓圓的小臉上並沒有多高興,孩子的情緒都是很直接的。
靳莫寒帶他們去了操場上的小椅子坐下。蹲下身,他直視兩個孩子,嗓音低柔,“團團,圓圓,你們是不是不高興靳叔叔送剛纔那個小姐姐了?”
“……”
團團和圓圓不說話,他們互相看了一眼。
答案很明顯。
圓圓忽然開口道:“靳叔叔,你不喜歡我們嗎?”
靳莫寒搖搖頭,他一手一個摸了摸他們的頭,“靳叔叔怎麼會不喜歡你們呢?其實是這樣,剛纔的那位小姐姐,就是叔叔的親侄女。她還沒出生的時候就沒有了爸爸,叔叔一直都很疼愛她。今天碰巧遇到了,叔叔也好久沒見到她,所以就送她去了教室。但是這不代表在叔叔心底你們倆就不重要了。有件事,叔叔想告訴你們,以後叔叔是要跟你們的媽媽在一起的,那叔叔就是你們的爸爸了!爸爸會一直跟你們住在一起,一直陪伴你們成長。而那位小姐姐,只能偶爾才能看到叔叔。我這樣說,你們能懂嗎?”
他的解說,嚇壞了一旁的顧歡言。
她推他肩膀一下,“你在胡說八道什麼呢?有你這樣教孩子的嗎?”
“我哪句話說錯了?”靳莫寒道。
顧歡言氣鼓鼓地,“你哪句說的對?”
這時,團團和圓圓來回看着他們,團團道:“媽媽,剛纔叔叔說他以後要當我們的爸爸了,是真的嗎?”
圓圓也跟着問了一遍,兩個孩子都睜着大眼期待着。
“……”顧歡言頓時有些啞口無言。
靳莫寒笑了笑,忽然起身一把扣住了顧歡言的肩膀,“沒錯,你們願意我當你們的爸爸嗎?”
團團和圓圓當然是願意的,他們倆用力點了點頭,剛纔的負面情緒一掃而光。
可是顧歡言顯然是不願意的,她目光一掃,團團和圓圓頓時住嘴。
“你看你,都嚇到孩子了。這事早晚都要告訴他們的,讓他們早點知道,也有個心理準備。”
“什麼心理準備?”顧歡言氣得不由得揚高音量,考慮到孩子還在場,又壓低了聲音道:“靳莫寒,你別得寸進尺!咱倆的事還指不定什麼樣呢。你別把我的孩子牽扯進來!”
靳莫寒同樣壓低了聲,在她耳邊道:“這輩子我都不打算放過你!趁早收收心吧,好好跟我過日子。”
“你……”顧歡言氣得臉色又紅又白。這人臉皮厚得堪比城牆,大言不慚的話說得義正言辭,真是無恥。
“還有,以後團團和圓圓就是咱倆的孩子。他們很渴望有個爸爸不是嗎?你放心,我會當好他們的爸爸的!你要是不放心,我也可以跟你保證,要是以後我們又有了孩子,我也會對他們視如己出!”
“……”顧歡言震驚地看着他,不僅是他話中的意思,還有他那不要臉的“長遠計劃”……
……
這樣一副一家四口在一起,和樂融融的畫面,不由得刺了白司靜的眼睛。
她就站在不遠處,雖然聽不到他們交談什麼,可是靳莫寒神情溫寵地摟着女人言笑晏晏的樣子,她看得清楚明白。
她不甘心地咬着牙,雙眼含怒。
冉笑,我一定不會讓你再次得到莫寒的!
就算她得不到,她也不能讓別人得到!
……
皇庭酒店。
肖曉琴醒來的時候還有點迷糊,以爲在自己家裡,她習慣地伸手去摸眼鏡,但是這一摸才發現不對勁。
昨晚的記憶瞬間涌入腦海,她驚得坐起身。
她看不清楚,只得伸手到底摸着。好在她在牀頭櫃上摸到了眼鏡。
戴上後,她纔看清楚。
房間內只有她一個人,一切好像都跟以前一樣。
她說不上來是高興還是難過,明明心情很複雜,可現在又好像很平靜。發了一會呆,她這才掀開被子下牀。
去衛生間後,她發現洗漱的東西早已經準備好了。
默默洗好臉,她一手扒拉着有些亂的頭髮出去了。
沒想到房門剛好也打開了,武皇庭一身襯衫西褲,整潔清爽地走進來。
兩個人一照面,都有點說不出的尷尬。
肖曉琴僵了幾秒,厚着臉皮開口:“對不起!昨晚打擾了。”
武皇庭沒說話,他走到衣帽間內。過了一會,拿了一條領帶出來。
肖曉琴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一條領帶砸中。
“幫我戴。”
“……”
肖曉琴抿了抿脣,默默地走到他面前,垂着頭,她不敢看他。拿着領帶的手繞過他的脖子,她微微踮起腳尖,手指輕繞幾下,很快就給他打好了領帶,又稍微整理了一下。
她的視線全程只盯着他的脖子和領帶看,也幸虧他個子高,她不需要直視他。
正要鬆口氣退開的時候,她的腰突然被男人一把摟住了!
她差點驚呼出聲,擡起眼,烏黑澈亮的眸子對上他的視線。
武皇庭望着她,正要開口的時候,門鈴突然響了。
曖昧的氣氛就這樣被打破,肖曉琴連忙掙扎着退開了。
武皇庭很明顯不高興,沉着臉過去打開了門。
門外站着一個女人。
舒楠。
在看到她的那一刻,武皇庭眼底暗黑了幾分。
舒楠今天沒有穿軍裝,而是穿了一件白色襯衫加灰色長裙,腳上是一雙中跟涼鞋,看起來幹練清爽,又比她平時在軍營裡多了幾分女人味。
她微微笑着開口,“抱歉,突然來訪,希望沒嚇到你。”
武皇庭的脣角抿成一條冷硬的線條,“既然如此,何必要來?”
舒楠的笑容微僵了一下,她選擇忽略了這個問題,看他一直站在門口,一副不打算邀請她的樣子,她不由得微笑提出來,“皇庭,不打算邀請我進去坐一坐嗎?”
武皇庭對眼前這個女人現在一點想法都沒有,他做人也向來直來直去,“不打算。”
“……”舒楠臉上的笑意徹底沒了。
她尷尬地抿了抿脣,今天她還特意塗了一點色彩豔麗的口紅,讓自己看起來氣色好一點。而她做這一切,都是爲了他。
武皇庭說完就打算關門了,但是舒楠顯然還不想走。
就在這尷尬的當口,舒楠眼尖地看到了房間內有人影走動,她目光微凝,屬於軍人的警覺和敏銳讓她瞬間戒備起來,“皇庭,我有話想跟你聊聊。”
“我沒話跟你聊。”
“我今天特意過來,就是要跟你說一件很重要的事。”
“對我來說,你的任何事,都不重要。”
“……”
男人一句比一句薄情的話語,讓舒楠有些受不了,她深呼吸一口氣,還是稍微軟下來幾分,“好,就算你不想談,但我還是想告訴你,我已經退下來了。我這次回來,不會再離開了。我們……結婚吧!”
……
房間內的肖曉琴一下子愣住了。
房間與客廳相連,武皇庭去開門的時候,肖曉琴就在房內,她看到了門外的女人,當她認出來是舒楠時,驚得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她清楚地聽到了他們之間的對話,想着外面的尷尬情景,她自己的處境更尷尬。
這萬一舒楠要是進來了,看到她在這裡,她就是渾身長滿了嘴也解釋不清楚了。
更何況她身上穿的還是武皇庭的睡衣。
她想到這,就想去找自己的衣服,可是又顧忌着房門開着的,她只得閃身衝了一下,還沒找到自己的衣服,就聽到舒楠說要結婚。
肖曉琴一瞬間血液似乎都凝固了。
她突然不敢聽武皇庭的答案,剛好她看到了一套新的女士衣服就掛在衣帽間內,她連忙換上,期間耳朵自動屏蔽了門外的一切聲音。
又等了一會後,她聽到了關門聲。
接着,男人走進來。
武皇庭的聲音傳來:“出來吧。”
肖曉琴輕輕拉開了衣帽間的門,有些畏頭畏尾似的走出來,看到他身後沒什麼別人,她的心底不由得悄悄鬆了一口氣。
她的樣子,全都落到了武皇庭的眼中。
他朝她勾勾手指,肖曉琴不知所以地走過去,一臉疑問。
“你躲什麼躲?”武皇庭一下就抓住了她,肖曉琴驚得掙扎起來,“我,我沒躲。你放開我。”
武皇庭鬆開了手,看她已經穿好了衣服,也沒說別的,“走吧。”
肖曉琴:“?”
武皇庭:“送你去吃早餐。還是,你想在這裡吃?”
肖曉琴連忙搖搖頭,拿了包包後,兩個人一起下樓。
肖曉琴有心事,走的時候還忍不住看了看周圍,一邊想着:舒楠去哪了?她有沒有走遠?
又想着:他到底是什麼意思?未婚妻都上門來求婚了,他居然把人攆走了?
“……你在想什麼?”
男人的沉嗓打斷了她的思緒,肖曉琴回過神,發現電梯已經到了,而他正在裡面等她,臉色還不太好。
她連忙跨進去。
電梯門緩緩關上,然後沉降。
舒楠從角落處走出來,目光沉靜地望着那對離去的身影。
……
被武皇庭押着吃了早餐後,又在他的眼神威壓下,她有些屈服地說出了公司的地址。
武皇庭自然是二話不說把她送到了公司樓下。
湊巧的是,靳莫寒也帶着顧歡言到了公司樓下。
四個人差不多同時下車。
“歡言姐!”肖曉琴看到了顧歡言,彷彿看到了救星一樣,熱情地奔向她。
武皇庭微微蹙了下眉,隨後跟靳莫寒打起了招呼。
昨晚的事,靳莫寒都已經處理了,武皇庭也心照不宣,兩個男人都不是話多之人,閒聊幾句罷了。
但是顧歡言看到肖曉琴從武皇庭的車裡下來,這就很值得震驚了!
當然,肖曉琴看到她從靳莫寒的車裡下來也是一樣的震驚。
“曉琴,你怎麼會……”她看了看武皇庭,意思不言而喻。
肖曉琴臉紅了一下,把問題也拋回去,“你呢?歡言姐,你怎麼會跟靳總在一起?”
“咳咳。”顧歡言有些尷尬地清咳一聲,她看了眼武皇庭,確定自己並不認識他。不過顯然他又是靳莫寒認識的,看他們倆低聲交談着,她拉着肖曉琴道:“你們聊,我們先上去了。”
靳莫寒看她一眼,淡笑,“中午一起吃飯?”
“沒空。”
“……”
沒等肖曉琴回過神,顧歡言就已經把她拉走了。
進了電梯後,肖曉琴促狹地撞了下她的肩膀,“歡言姐,你跟靳總的關係什麼時候那麼好了呀?”
顧歡言嗔她一眼,“小丫頭,我還沒問你呢,那個男人是誰?你昨晚是不是跟他在一起的?”
肖曉琴的臉蛋驀地紅透了,不過她神情間也多了幾分哀愁,“歡言姐,其實你以前是認識他的。他是靳總的好兄弟,他們都喊他老五。”
顧歡言忍不住有些好奇起來,“這個靳莫寒,到底有幾個兄弟?”
肖曉琴噗地一下又笑起來,“放心吧,你以後都會見到的。”
顧歡言想了想,電梯停下後,她突然道:“曉琴,你中午有時間嗎?”
“怎麼了?”
“中午我們一起吃個飯吧?”
肖曉琴笑,“怎麼?放棄跟靳總的約會,卻要來約我?”
“小丫頭,別亂說話,我是有些事想問問你。”
“好啊,當然沒問題。”
這一天中午,顧歡言問了肖曉琴不少以前有關於她和靳莫寒的事。
肖曉琴看她一臉誠懇,也是知無不言。
只是後來有關於她失蹤和孩子的事,因爲涉及到她的痛苦,她不敢說出來,只說了一些以前他們在公司裡上班的一些事。
“……歡言姐,你那時候跟靳總出雙入對的,可是羨煞旁人呢!”
顧歡言全程聽着,很像是在聽別人的故事。那些事,對她來說,陌生而遙遠。只是聽完,心底忍不住有些唏噓。
她微微回神,問:“曉琴,這些就是你知道的全部嗎?有沒有什麼別的事?比如說,我爲什麼會失憶?靳莫寒又爲什麼會失憶?我們倆如果以前真的在一起過,那又是爲什麼分開了四年?”
肖曉琴心下一驚,她有些茫然地搖搖頭,“這些事我不是很清楚。恐怕只有你們倆才明白。”
顧歡言敏感地察覺到她說謊了,她伸手按住肖曉琴的手,“曉琴,你跟我說實話!”
肖曉琴連忙搖頭,她站起身道,“哎呀,歡言姐,我突然想去一下洗手間,你等我一下啊。”
說完,她沒等顧歡言開口就溜了。
顧歡言張了張口,又無奈地閉嘴。
既然曉琴不想說,那說明肯定是發生了一些不好的事。
到底是因爲什麼事呢?
就在她百思不得其解時,她的面前突然走過來一個女人。
顧歡言微微擡眸,認出了來人。
眼前的女人穿着一身今夏最流行的淡紫色高雅裙裝,把她的身形襯托得纖瘦修長,她含笑道:“不好意思,打擾一下。我剛巧路過這裡,方便坐下來聊一聊嗎?”
顧歡言不置可否地示意她坐下。
白司靜坐在了她的對面,招來服務生點了一杯咖啡。
隨即她笑笑,道:“我先自我介紹一下,我叫白司靜。是莫寒的大嫂,也是跟他從小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
顧歡言一聽這話就覺得有意思了。
她笑,“既然是大嫂,又何來青梅竹馬一說?”
白司靜脣角微頓,接着落落大方道:“有什麼矛盾的嗎?我跟他從小一起長大的,並沒錯。”
“……”顧歡言第一次見到一個女人如此厚顏無恥,她真是替靳莫寒的大哥感到悲哀。
她雙手環臂,神態輕鬆自若地看着她。
白司靜當了好幾年的家庭主婦,真正的衣食無憂。而顧歡言這幾年雖然也沒工作,但她從來沒忘記自己的身份,在閒暇之餘,她也會經常關注財經新聞,有關於商場上的事她從未懈怠。
因此,當兩個女人面對面時,顧歡言身上的那種屬於商場上的強勢深沉一面,自然而然地顯露出來。
她的沉默,讓白司靜有一點點下不來臺。
她心中也在疑惑:冉笑以前並不是這麼耐得住性子的人,難道一個人失憶以後,性情也會大變?
想了想,她決定還是先說自己的目的,“是這樣的,我今天來,是有些話想跟你說。”
“你請說。”
“今天早上看你跟莫寒一起送孩子上學,你們倆……是不是複合了?”服務生剛好送上了咖啡,白司靜端起來輕抿了一口,試探地問。
顧歡言聳了聳肩,“這事,與你有關嗎?”
“當然,與我沒關係。”白司靜放下了咖啡杯,淡淡一笑,“不過我知道你現在失憶了,難道你就不好奇以前你跟莫寒爲什麼會分手嗎?”
“……”這句話倒是真的戳中了顧歡言。她手指對撐起來,半開玩笑道:“你不會是來特意要告訴我的吧?”
“沒錯。有關於你們倆以前的事,我是最清楚不過了。”
不知道爲什麼,出於一種直覺,顧歡言對眼前的這個女人一點好感都沒有。甚至還有一種說不出的厭憎。
這種感覺,從見她第一面的時候就有。
這個女人看她的眼神——不懷好意。
顧歡言開口拒絕:“抱歉,我沒興趣聽。”
白司靜意外地挑了挑眉,隨即她失笑,“冉笑啊冉笑,沒想到,幾年不見,你倒是變得膽小了很多!”
顧歡言原本都準備站起身走人了,可是一聽到她說的這個名字,頓時轉過身,“你剛纔喊我什麼?”
“冉笑啊。”白司靜反應過來,“哦,我也聽說了,你現在用回了你的真名,顧歡言是吧?”
“……”顧歡言心神微震,“我是‘冉笑’?”
“怎麼?你連你以前叫什麼都不記得了?”
顧歡言忽然沒來由地一陣頭暈目眩,腦海中隱約有人在喊“冉笑!冉笑!”。
白司靜見她神情不對勁,料想到她可能是想起了什麼,噙着一抹端莊的淡笑,道:“冉笑,你知道你以前是做什麼的嗎?你只是一個十八線的小藝人,用了‘冉笑’這個名字故意接近莫寒,還趁機爬上了他的牀……你們倆互相利用,互相傷害,最後莫寒被你迷惑了,他還要帶着你,背叛整個靳家。幸好最後他懸崖勒馬,放棄了你。而你對他死纏爛打,一直糾纏不休,還妄圖用懷孕來留在他……好在莫寒聰明,他識破了你的詭計,你就要毀了他,他也因此受重傷而失憶了。你知道他失憶後,更加苦苦糾纏,我們靳家人全都反對你們在一起,但你騙莫寒說你是她的未婚妻,而莫寒也相信了你的話。逼不得已,爸他只能想辦法把莫寒送走,而你因此失心瘋了,這才失去了記憶。我這麼說……你聽明白了嗎?”
“……”顧歡言聽得感覺頭都要炸了,心臟也一抽一抽地痛着,有什麼事彷彿觸及了記憶深處,讓她難以承受。
白司靜還沒說完,她的聲音不由得揚高几分,神情憤慨,“從頭到尾,一直都是你在糾纏莫寒,而莫寒只是被你騙被你欺。呵,我真是不明白,像你這樣一個沒錢沒勢沒背景的女人,你憑什麼以爲莫寒他會看上你?冉笑,你清醒清醒吧!”
“……”顧歡言感覺好像不能呼吸了一樣,胸口悶痛得難受。她的耳朵只是機械似的在聽到那些話。
白司靜滿意地看着她的痛苦,似乎覺得還不夠,她壓低聲,在她耳邊輕笑道:“對了,不妨告訴你一個小秘密。莫寒他……其實心底一直愛的人是我。只是因爲我從小跟他大哥有了婚約。而他又十分敬重他大哥,我們倆才迫不得已分開的。不過,你覺得如今的靳家,是接受你這樣一個人儘可夫帶着兩個野種的女人呢,還是我這個本身就是靳家媳婦的女人更容易些?”
……
顧歡言不知道白司靜是什麼時候離開的,她難受地閉着眼,腦海中一直嗡嗡地想着,好像有很多的畫面一閃而過,快得她來不及捕捉。
這時,從洗手間回來的肖曉琴回來了,看到她時,她嚇了一跳,“歡言姐,你怎麼了?臉色怎麼這麼難看?”
顧歡言輕輕睜開眼,她看了四周一眼,隨後有點虛弱地笑了下,“我沒事。就是有點頭疼。”
“啊,怎麼會頭疼?要不要去醫院看看?”
“不用了,你扶我回辦公室休息會吧。”
“哦,那好吧。”
回到辦公室後,肖曉琴給她倒了杯涼開水。
最近氣溫逐漸回升,外面驕陽似火,確實容易引起頭暈頭疼。
過了會,肖曉琴問:“歡言姐,你有沒有覺得好點了?”
顧歡言點點頭,她一把拉過肖曉琴的手,“曉琴,來,你坐下,我有事問你。”
“好。”
“我以前……是不是叫‘冉笑’?”
------題外話------
標題……無視吧……捂臉~話說,團團圓圓的大名好聽不?嗯,不好聽也就這樣。取不出名的作者任性望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