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笑掛了電話後,很快聯繫了這邊的路甲和路乙。
得知池森有可能來了江城,兩個人大驚,連忙開始聯繫機場那邊。
冉笑更加睡不着了,她連忙打池森的電話,可是一直顯示關機。
看樣子,他真的有可能過來了。
阿飛回到家後,看到冉笑房間燈亮着,他不由得敲了敲門,“姐?”
冉笑打開房門,一臉慌張:“小曜,你有沒有辦法幫我找一個人?”
阿飛有些莫名,“呃,找誰?”
“找阿森,他很有可能來了江城。”
“阿森是誰?”冉笑並沒有跟阿飛說過多以前的事,因此阿飛還不認識池森。
冉笑現在也沒時間解釋了,她緊緊抓住阿飛的胳膊,“你一定有辦法的是不是?你快幫我,他現在有危險。”
說着,冉笑不由分說地把阿飛帶去他的房間。
阿飛的房間有電腦,如果阿森真的坐飛機過來了,航空公司肯定有記錄。
冉笑告訴了阿飛關於阿森的信息,阿飛很快入侵了航空公司的內網,終於找到了“喬森”這個人。
冉笑一看信息,全都能跟池森對上。
“對!就是他。看看他坐的哪個航班?幾點下飛機?”
阿飛很快調取了資料,“凌晨兩點到達。”
冉笑一看時間,已經十二點多了,從這裡去機場最起碼還得一個小時左右的車程。
她連句話都沒說,匆匆就下樓走了。
阿飛當然不放心她,連忙也跟了上去。
……
江城機場。
凌晨兩點左右。
最近一班的飛機落地,很多旅客開始從出口走出來。
在人來人往的人羣中,其中一個穿着黑色夾克的高大身影也跟着人羣一道走出來。
他頭上戴着一頂黑色棒球帽,一隻手輕輕地捂着腹部,與其他旅客不同的是,他手中沒有提任何的行李。
他走得有些快,目不斜視,很快就超過不少人。
池森的目光暗中悄悄地觀察着四周,憑他的直覺,他能感覺到四周有危險埋伏。
他很快走到人羣中,並沒有單獨行走。
他知道,機場大廳內人多眼雜,那些人怕目標太明顯,絕對不會輕易動手。
就在他快要走出人羣時,眼前忽然有一道人影靠過來,他一驚,轉眸就看到了熟悉的一雙清眸,他還來不及驚訝,冉笑勾住他的胳膊,低低地道:“跟我來。”
冉笑帶着阿森轉個彎,很快去了機場的衛生間。
過了一會,“阿森”從裡面走出去。
外面跟蹤的人立刻跟上他。
又過了大約十多分鐘,冉笑才帶着一個男人從裡面走出來。
仔細一看,他身上穿着阿飛的衣服,但他儼然是池森。
至於之前走出去的那個人,纔是阿飛扮演的。
冉笑讓他們倆調換了衣服。
阿飛做私人偵探,對於跟蹤與反追蹤都很有一套,他說他能甩掉那些人,冉笑目前沒有別的辦法,只能讓他先去試試,他們約定好在家裡見面。
等到兩個人上了車後,池森忍不住皺起了眉,冉笑連忙問:“阿森,你怎麼樣?”
池森坐直身,目光直勾勾地盯着她,他忽然衝着她露出一笑,“見到你,我什麼事都沒有了。”
冉笑的目光微微下落,看到了他腹部的汗衫已經滲出了血,她不由得氣怒道:“你是瘋了嗎?你爲什麼要這麼涉險?”
池森伸出手,他輕輕地摸上冉笑的頭,“好了,別生氣了,是我錯了。”
他總是有辦法輕易就化解了冉笑的怒火。
冉笑有些無奈地嘆口氣,發動車子,很快他們就回到了顧家。
冉笑帶着池森去了樓上的空房間,扶着他躺在了牀上。
“阿森,你這傷口必須要處理下,這太危險了。”
池森沒說什麼,他額頭已經冷汗直冒,臉色也蒼白起來。
冉笑幫他脫掉了外套,輕輕掀開了汗衫。
頓時,血肉模糊了她的雙眼。
池森的腰間纏着的一條繃帶幾乎都被血浸染了。
冉笑倒吸一口涼氣。
池森的大手忽然捂住了她的雙眼,他喘口氣道:“歡言,別看。”
冉笑的眼淚頓時止不住地落下來,“這是槍傷啊!”
池森笑了笑,他沒說什麼,可他受那麼重的傷又坐了這麼久的飛機,整個人已經累得快撐不住了。
這一路上,他一直靠着想見到她的信念支撐着,現在終於見到她了,他緊繃的那根神經也斷了。
他陷入昏迷前,緊緊地握住了冉笑的手:“歡言,不能去醫院……”
冉笑隱忍着哭泣。
她當然也明白他這個樣子不能去醫院,可是他傷得這麼嚴重,不處理是肯定不行的。
冉笑只會處理一些簡單的外傷,可是槍傷該怎麼處理她根本沒把握啊。
頓時,她想到了夏芸。
猶豫幾秒後,她現在也沒辦法管那麼多了,很快給夏芸打了一個電話,讓她帶着急救箱過來。
夏芸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是聽出來冉笑的語氣很着急,她也沒敢耽擱,提着家裡的急救箱很快就來到顧家。
冉笑打開門,夏芸見到她一臉慌亂,不由得問:“笑笑,出什麼事了?”
“來不及解釋了,芸芸,你快跟我來。”
夏芸被冉笑拉着上了樓,來到池森的房間,冉笑掀開池森身上的傷,夏芸嚇了一大跳,“笑笑,這人……”
“芸芸,他是我一個很重要的朋友,請你快救救他。”
夏芸看了一眼,有些無力地搖搖頭,“笑笑,我只是護士,你讓我處理一些輕傷什麼的也許還可以,但是這種傷,最起碼需要主刀醫師那種級別才能做啊。”
“什麼?”冉笑目光微怔。
池森昏迷不醒,眼下連夏芸都幫不了他,她還能怎麼辦?
“笑笑,快把你朋友送去醫院吧?他這樣下去肯定不行的。”
“不,不行,不能送他去醫院。”冉笑很明白,那些人知道阿森受了傷,一定在醫院裡佈置的有眼線,他們不會輕易放過阿森的。
夏芸不懂,“笑笑,爲什麼不能去醫院?醫院裡纔有很好的設施和手術。”
冉笑沒辦法跟她解釋,她抓住夏芸的手,“芸芸,你是醫院裡的護士,你應該認識不少醫生吧?有沒有可靠的外科醫生,請你幫幫我,好嗎?”
冉笑神情有些慌亂無措,夏芸從來沒見過她這樣,“笑笑,你別這樣。”
她考慮一會,咬着下脣道:“如果要說有的話,那可能只有我們白主任了。”
“對,白司澤!”冉笑目光一亮,夏芸提醒的對,只有白司澤可以。
他是外科醫生,醫術也精湛,他還那麼有錢,白家背景也雄厚。
沒錯,只有找他。
冉笑很快給白司澤打了電話。
白司澤接到她的電話時十分的意外,再一看時間,已經凌晨三點多了。
他一路驅車趕去了顧家,他到的時候,阿飛剛巧也甩掉了那些人,獨自回到家了。
冉笑看到白司澤時,就跟看到救命稻草一樣,也沒顧忌許多,伸手一把抓住了他的手,拉着他就朝樓上走,“白醫生,你快來,我朋友受傷了,請你一定要救救他!”
白司澤愕然一愣,他幽深沉靜的眸底微起波瀾,視線輕輕地落在了兩個人相握的手上。
很快到了房間,冉笑推着白司澤上前,“白醫生,麻煩你了。”
白司澤一看牀上躺着的男人,眉頭不由得一緊,他伸手揭開他的汗衫,目光沉下來,“他這是什麼傷?”
冉笑抿緊脣,“是槍傷。”
白司澤訝異地看她一眼,卻沒再多問。
“他這樣子不行,必須去醫院。”
冉笑道:“如果他能去醫院,我早就送去了。白醫生,我請你來,就是希望你能對這件事保密!也請你務必要救救他!”
白司澤看她一臉的慎重和緊張,也知道牀上躺着的這個男人應該對她很重要。“可是家裡條件簡陋,我最多幫他縫合傷口,但是在外面他的傷口會極容易感染,並且還可能引發很多併發症,這個太危險了。如果你是擔心他的安全問題,我來安排。怎麼樣?”
白司澤敢這樣,自然是有他的道理。
冉笑知道,靜澤醫院是他的地方。
如果這件事能有白司澤的幫助,那些人肯定也不容易找到阿森。
只考慮了幾秒,冉笑一臉冷肅地點點頭,“好,我聽你的。”
白司澤沒再說什麼,他轉身出去打了幾個電話,很快又折回身,對她淡淡地道:“放心,等會就有人來。”
接下來,白司澤戴上醫用手套,先簡單地處理了一下池森的傷口。
沒多久,靜澤醫院的救護車過來了。
他們把池森擡上了救護車,一羣人又跟着去了靜澤醫院。
到了醫院後,他們走的是VIP搶救通道,很快乘電梯,直接去了ICU病房。
一路上並沒有他人注意到。
凌晨四點,白司澤親自給池森做了傷口處理。
冉笑連忙叮囑一句:“他很多麻藥都過敏。”
白司澤點點頭,表示知道了。
到了天微微亮時,白司澤終於從病房裡出來,朝冉笑點點頭,“傷口已經處理好了,接下來需要一段時間的恢復。”
冉笑問:“他沒事吧?”
“應該問題不大。不過他這傷做完手術後拖了這麼久,接下來應該會有感染和高燒等症狀,需要隨時觀察和注意。”
“好,那就好。”冉笑只聽到沒什麼大問題,一顆心才總算是落定下來。
她這心情一鬆,人也差點就要暈倒了。
阿飛剛好站在她身邊,連忙伸出手接住他。
不過奇怪的是,白司澤剛纔也下意識地伸出手,做出要接住她的動作。
阿飛擔心地問:“姐,你沒事吧?”
冉笑輕輕搖頭,“我沒事。”
白司澤對一旁的夏芸吩咐:“夏護士,接下來這個病人就專門交給你了。你記住,除了你之外,任何其他醫護人員或者非醫護人員都不能靠近那個病房。”
夏芸明白地點頭:“是,白主任。”
冉笑感激地說:“謝謝白醫生,謝謝你,芸芸。”
“不客氣。”
“不客氣。”
兩個人異口同聲,夏芸忍不住看了一眼白司澤。
很快,白司澤去忙他的事了,夏芸也開始準備上班了。
阿飛陪着冉笑,“姐,你累了一夜了,回去休息吧,我留在這裡。”
冉笑雖然有些心力交瘁,但她哪能放心離開,“不用了,我沒事的,你不是還要去學校嗎?快點去吧。”
“可是你怎麼辦?”
“我等會還有點事要處理,我沒事,不用擔心我。”
阿飛幾番勸說無果,只好先回了學校上課。
冉笑留在了醫院,她很快跟路甲和路乙取得了聯繫,接着又跟R國那邊的人取得了聯繫。
接下來,她又部署了一些事。
時間不知不覺地就過去了。
……
這一天,冉笑沒有去上班。
接下來的好幾天,冉笑都沒有再去公司。
莫遠集團內,最近整個公司內人心惶惶,上至高層領導,下至前臺人員,無一人不心驚膽戰,就怕他們那位最頂頭上司雷霆震怒,殃及無辜。
總裁辦公室內,周玉林和田麗兩個人現在每天都提心吊膽,她們真後悔來這上面上面,每天面對總裁的那張撲克臉,真是魂都要嚇飛了。
哪怕是金茜,她也有點無奈,只是沒有表現在臉上。
如今,她們都很懷念冉笑在這裡上班的日子。
不過話說回來,冉笑莫名其妙地不來上班,也沒打辭職報告,這件事本身就有點問題啊。
公司內部,人人都在猜測大老闆這是跟他這位情人掰了,當然,誰也沒那個膽子去求證。
董事長辦公室內。
靳莫寒一臉沉冷地坐着。
靳致承從辦公椅上起身,來到他對面的沙發坐下,他淡淡開口說:“最近怎麼了?”
“什麼怎麼了?”
“冉笑呢?”
“……”靳莫寒的臉愈加面無表情了。
靳致承哼笑一聲,“之前不是非要她不可嗎?這麼快就不行了?”
靳莫寒整張臉刷地冷下去,“你找我來,就是說這些無聊的事嗎?”
“無聊?你作爲公司總裁,爲了一個女人,搞得現在整個公司上上下下的人都心驚膽戰的,這件事本身就是大事。”
“……”靳莫寒沒說什麼。
過了會,靳致承嘆了口氣,“好了,過去的就過去了,不要提了。你給我振作起來,該怎麼樣還得怎麼樣。你爺爺最近也在幫你物色妻子人選,你抽時間回家一趟去看看。另外,你大哥他們度假也回來了,你也不知道回去看看他們!”
靳莫遠帶着白司靜這段時間去了一個風景區住了一段時間,說是白司靜的反應大,身體吃不消,去了那裡後,空氣新鮮,人也總算是好些了。
到了現在,白司靜懷孕已經三個月,胎像穩固,反應也總算沒那麼大了。
靳莫寒還是沒說話,就好像沒聽到靳致承說了什麼。
“莫寒,我在跟你說話,沒聽見麼!”
靳莫寒回過神,“聽見了。”
“聽見了你就這副樣子?整天失魂落魄的,像什麼樣?”靳致承氣得不輕,真是恨鐵不成鋼,“真是搞不懂,像她那樣的女人,有什麼好的?”
靳莫寒這句話聽進去了,他臉色頓時一暗,“她是怎麼樣的女人,不需要你來評斷。”
“你——”
靳莫寒站起身準備走,靳致承在他身後道:“你大哥大嫂今天去醫院檢查,最近天冷,我估計你大哥的老毛病好像又犯了。”
靳莫寒沒說什麼,修長的腿已經跨出了辦公室大門。
……
靜澤醫院。
池森傷口感染,高燒不止。一直昏迷了三天,直到第四天早上的時候,終於醒了過來。
冉笑這幾天一直守在病房,幾乎是寸步不離,誰勸了也沒用。
池森醒來後,第一眼就看到了冉笑,他乾澀的脣瓣微動,伸出手,輕輕地碰了碰她的額頭。
冉笑很快驚醒過來,一睜開眼看到他醒了,不由得驚喜道:“阿森,你醒了。有沒有好點?”
池森輕輕地點頭。
“你等等,我去叫醫生過來。”
池森看了眼四周,發現這裡是醫院,他不由得撐坐起身,連忙就想下牀,冉笑看到了,緊張地扶住他,“阿森,你要做什麼?”
池森的手落在小腹處,傷口都已經包紮處理好了,“這裡……是醫院?”
冉笑很快明白他擔心什麼,“不要緊的,這是我朋友的醫院,我保證這裡很安全,沒事的。”
池森顯然有些不相信,“歡言,不行,他們會找來的,我不能讓你涉險。”
冉笑連忙按住他,“阿森,你真的不用擔心,你都已經昏迷三天了,他們如果能找到這裡,早就找來了。”
聞言,池森這才稍稍放心。
他喘口氣,冉笑很快扶着他躺好。
“阿森,你先休息,我去幫你叫醫生過來。”
池森一把伸手握住了她的手,“歡言,別走好嗎?”
冉笑看着他,有些無奈地笑笑,她伸手拍了拍他的手背,“放心吧,我很快就回來。”
冉笑出了病房後,直接給白司澤打了電話。
不巧的是,白司澤正在早上大查房,接了她的電話後,他卻沒敢耽誤:“你等我一會,我很快過去。”
“好。”
放下電話後,冉笑這才徹底地鬆了口氣。
轉身往回走的時候,她突然想到,阿森剛剛醒來,他這幾天都沒進食,應該很餓了,所以她不由得朝醫院食堂走去,準備給他買點營養粥之類的。
……
白司靜和靳莫遠一起正朝醫院裡走去,她無意中一擡眼,看到面前有道熟悉的人影走過去。
靳莫遠也看到了,他不由得微微一愣,正要開口,發現冉笑朝醫院食堂那個方向走去。
“小靜,你看剛纔的那個女人是冉笑嗎?”
白司靜淡淡地道:“看着挺像的。”
“奇怪,她怎麼會在這裡?”
“……”白司靜沒說話。
兩個人是來這邊做檢查的,白司靜第一次產檢,而靳莫遠一到秋冬季節,他的肺部就會出毛病,經常咳嗽不止。
兩個人很快乘電梯上樓,先是去了產科做檢查。
靳莫遠心情一直有些激動,產檢的過程,他全程陪同。
B超室內,醫生告訴他:“爸爸想聽聽寶寶的心跳聲嗎?”
靳莫遠微微睜大眼:“可以聽嗎?”
“當然可以,我給你聽聽。孩子很健康啊。”
過了一會,咚咚的心跳聲傳來,靳莫遠激動地一把握住了白司靜的手,“小靜,你快聽,我們寶寶的心跳聲!”
白司靜微微笑着,心底真的無法與他感同身受。
做好產檢後,白司靜帶着靳莫遠去了胸外科。
他們原本想找白司澤的,可是有個護士說:“白主任去看病人了,請你們在他的辦公室稍等一下。”
兩個人沒辦法,只好去了他的辦公室。
靳莫遠還在咳嗽,白司靜不由得道:“莫遠,你要不要喝點熱水?”
靳莫遠正咳的難受,點點頭說:“好。”
“那你在這裡等一會,我去幫你倒。”
“嗯,你自己小心點。”
白司靜離開沒多久,靳莫遠的手機響了起來,他拿起一看,嘴角不由得微微勾起,“喂,莫寒。”
“大哥,你們在醫院嗎?”
“是啊,咳咳,在的。”
聽到靳莫遠的咳嗽聲,靳莫寒不由得蹙起眉,“我馬上就過來。”
“莫寒,不用了,我這老毛病,你又不是不清楚。”
靳莫寒沒聽他的,“行了,我一會就好。”
說完,他很快掛了電話。
靳莫遠聽出他語氣有些不對勁,聯想到剛纔遇到冉笑的事,便也沒再多問。
……
病房內,白司澤替池森做了全面的檢查,冉笑已經買好粥回來了,等他做完了檢查後,她不由得問:“白醫生,阿森現在可以進食嗎?”
“可以,先吃點流食,過兩天等他體力恢復了些,再漸漸加餐。”
“好,謝謝你。”
白司澤又對池森叮囑了一些注意的事,隨後他便沒再多說什麼,打完招呼就出去了。
等他離開病房後,冉笑很快又追了出來。
“白醫生,你等一下。”
白司澤停下腳步,冉笑想了想說道:“這幾天的事,很感謝你的幫忙,我希望這件事,永遠不會有其他人知道。另外,費用的事……”
白司澤淡淡地勾脣道:“放心,不用擔心那些。”他頓了下,微微頷首道:“就憑你跟老三的關係,我也什麼都不會收你的。這件事,我也可以保證不說出去。”
冉笑聽到他口中的“老三”,眸光微斂,隨後她淡淡一笑,道:“還是要感謝你!”
“不用客氣了。你快回去陪他吧。”
“好。”
白司靜有些吃驚地看着這一幕,當白司澤轉過身要走時,她下意識地側過身,藏在了走廊另一邊。
看着白司澤離開後,冉笑也回去了。
她推開其中一間高級VIP病房門,接着關上了門。
白司靜一直等到白司澤走遠了,她才悄悄地靠近了那間病房。
病房的門口上有一般都會寫上病人的信息,但是這間病房並沒有。
白司靜打量了一眼,不敢冒險,也不敢久待,很快就回去了。
她一路上都有些疑惑,不知道那間病房裡到底住着什麼人。
等回到白司澤的辦公室時,白司澤已經在那了,他正在跟靳莫遠說着話。
“小靜。”靳莫遠微微一笑,“你去哪了?怎麼去了這麼久?”
“哦,我看水房的水沒燒開,就等了一會。”白司靜說着,目光不由得看向白司澤,“哥,你剛纔去哪兒了?”
白司澤淡淡地說:“去看一個病人。”
“什麼病人啊?”
白司澤眼皮輕擡,“你問這做什麼?”
“哦,沒什麼,我剛纔出去沒看見你,原本想找你來着。”白司靜幾句話帶過去,並沒有敢多問。
她這個哥哥看起來清心寡淡的很,實則心思不知道有多深。
沒過多久,靳莫寒過來了。
他直接來到白司澤的辦公室。
看到靳莫遠和白司澤,紛紛打了招呼。
白司靜差點有些忍不住心底的雀躍。
沒辦法,儘管她知道這樣不對的,可是她就是無法控制自己的內心。
她的心只會因爲看到他而急促跳動起來。
靳莫寒只淡淡地朝她頷首一下,很快,他推着靳莫遠,又去開始做其他的檢查。
靳莫遠身體體質差,每年到了秋冬,必定是要經常跑醫院的。
一番檢查做完後,已經中午了。
白司澤剛好也下班了,幾個人一起來到了醫院對面的飯店吃午餐。
飯桌上,靳莫寒明顯情緒不算高,不過他一向如此,白司澤更是話少,只有靳莫遠顯得有些興奮,跟他們說着這段時間跟白司靜在外度假的事,最主要的還是說了今天做產檢的體驗。
沒辦法,他快要當爸爸了,這種喜悅幾乎快填滿他的胸口,就連他病弱的身體都無法阻擋。
幾個人正吃着聊着時,忽然有一道人影也進了這家店。
冉笑來到櫃檯前,跟服務員說要兩份打包的盒飯,還要了一個黑魚湯。
靳莫寒聽到熟悉的聲音時微微擡頭,他的目光瞬間就攫住她不放了。
冉笑一開始並沒有注意到他們,直到她點完餐,無意中一轉頭時,這才發現他們。
她眼底明顯閃過一抹震驚,很快她就轉過身,假裝好像沒看到他們。
靳莫寒臉色陰沉下來,他驀地站起身走過去。
白司澤淡淡地蹙起眉,靳莫遠想張口喊,終是沒說什麼。
白司靜的目光忍不住牢牢盯過去。
靳莫寒來到冉笑的身後,他冷下聲問:“你怎麼在這裡?”
冉笑看他一眼,雲淡風輕地一笑:“我爲什麼不能在這裡?這是你靳先生的專屬地方嗎?”
靳莫寒黑眸微微眯起,“這幾天你在做什麼?爲什麼沒去上班?”
“我以爲,我應該是被開除了吧?抱歉,靳總,如果你需要的話,辭職信我會盡快提交的。”
“冉笑!”靳莫寒胸腔微微起伏,他沒想到冉笑真這麼絕情狠心,“你真的想要辭職?”
“是。”
“不準!”靳莫寒下意識霸道地命令起來。
冉笑冷笑一下,“靳總莫非又反悔了?”
“……”靳莫寒一時沒說話,他的目光不由得打量着她,才幾天不見,感覺她瘦了很多,也憔悴了很多,“你這幾天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
冉笑並不理睬他,語氣冷淡而客氣有禮:“我很好,謝謝靳總關心。”
這時,飯店的營業員把她打包的食盒送過來,“一共一百三十五元。謝謝!”
冉笑很快付了錢,提着餐盒就想走。
靳莫寒追出去兩步,伸手握住了她的胳膊,“誰生病了?”
冉笑甩開他,一臉冷然。“靳總,我的事與你無關。”
“冉笑!”靳莫寒還想說什麼,冉笑卻已經飛快地走到馬路上。
此時正是紅燈,冉笑就像沒看到一樣,不管不顧地闖過去。
靳莫寒擡腿想追,剛好一輛車跟他擦身而過,他嚇得一轉身,再擡頭時,冉笑已經進了醫院大門。
他有些不甘心地捏緊了拳。
很快,靳莫寒回到了飯店,他眸子深冷地盯着白司澤,“她在醫院的事,你知道?”
白司澤知道自己騙不了他,他淡淡點頭:“知道。”
“這幾天都在?”
“是。”
“爲什麼不告訴我?”靳莫寒滿臉陰沉。
“當然是她要求的。”白司澤的聲音依舊很淡,“作爲醫生,有權利替病人保護他們的隱私。”
靳莫寒氣得額頭青筋微露:“她在照顧誰?”
白司澤沉靜無波的眸子望着他,輕輕搖頭:“對不起,老三。”
忽地一聲椅子滑開的巨響傳來,靳莫寒猛地站起身,他漆黑的眸子幽冷而駭人,洶涌地捲起了風暴一般。
他什麼話也沒說,轉身離開。
他走後,靳莫遠淡淡地望向白司澤,白司澤明白他想問什麼,他還是輕輕搖頭:“對不起。”
靳莫遠只得無奈地輕嘆口氣。
……
晚上,靳家。
白司靜獨自一人在房內走來走去。
今天在醫院看到的那幕,不斷在她腦海中盤旋。
冉笑照顧的那個病房裡的人,到底是誰?
她忍不住心中的好奇,不由得拿出手機開始打電話。
靜澤醫院是她家的,她是白家的二小姐,她想要查一個病人,當然也有她的門路。
沒多久,對方回覆她:“二小姐,那個病房白主任已經下了命令,不準任何人靠近和詢問,我們也不知道是誰,但是可以肯定裡面是位傷勢很重的病人,年輕男人,年齡在二十五到三十歲之間,其他的,實在是打聽不出來。”
白司靜聽到這裡,忍不住興奮地道;“好,我知道了,謝謝你。”
掛了電話,她忍不住勾起脣角。
今天回來後,她就已經聽說了,靳莫寒跟冉笑最近關係不好,似乎決裂了,冉笑又連續好幾天都沒去公司上班了,聽到這個消息,她更是忍不住高興起來。
對她來說,只要靳莫寒身邊沒有女人,那就是最好的事。
白司靜抑制不住心中的衝動,把這件事編成了一條短信,發送給靳莫寒。
另一邊,靳莫寒收到這樣的信息,哪還冷靜的下來?
他很快驅車趕去了靜澤醫院。
同一時刻,有一幫人正在靜澤醫院附近埋伏。
最近他們終於打探到消息,池森的女人就在這家醫院出沒過。
靳莫寒來到醫院後就給冉笑打了電話。
病房內,冉笑剛好給池森削好了水果,這時,她的手機響了起來。
冉笑在衛生間洗手,池森看了一眼,伸手拿起她的手機。
手機屏幕上,“三哥”兩個字躍入眼簾。
池森眼眸瞬間一黯。
他不由得伸手掐斷了,很快又刪除了通話記錄。
冉笑洗好手出來,“阿森,剛纔誰的電話啊?”
“不知道,好像是打錯的。”
“哦。”
冉笑拿起水瓶,“沒水了,我去打瓶回來。”
“嗯,去吧,快去快回。”
“知道了。”
冉笑提着水瓶去了開水房。
這時靳莫寒正在醫院內尋找着她,他滿臉陰霾,雙眼似乎都在冒着火。
冉笑提着水瓶往回走時,隱約覺得有些不對勁。
她身影一頓,很快,她全身都戒備起來。
不多時,樓梯口漸漸走上來兩個男人。
冉笑看到他們,目光深深地冷了下去。
男人的臉上掛上詭笑,他用R國語言問候:“顧小姐,很久不見了。不知道你現在過得還好嗎?”
冉笑冷笑一聲,同樣說的是R國語言:“我過的很好,不勞煩你們惦記了。”
“池森少爺呢?他在哪裡?”
“我怎麼知道阿森在哪裡?”
“他來找你了,不是嗎?”
“我怎麼不知道這件事?”
那幫人見她一直在裝糊塗,不由得聲音更冷,“顧小姐,我們只想請池森少爺回去商量事情,請你最後不好阻攔。他受了傷,你現在在照顧他,對嗎?”
“我聽不懂你們在說什麼!”冉笑說着就想走。
那幫人顯然有備而來,當然不會輕易放她離開。
冉笑手中的水瓶一甩,很快砸中其中一個人。
幾個男人一哄而上,冉笑很快就跟他們打了起來。
靳莫寒隱約聽到了打鬥聲,他不由得衝了過來,“冉笑!”
冉笑分神,扭頭看了一眼,接着,她面前一個男人的拳頭砸下來,冉笑頭暈了一下,很快就被打倒在地。
靳莫寒眼神一暗,他衝了過去,那幫人見到他,自然也跟他打了起來。